第三十九章 文武双全
春天，四季中最受欢迎的季节，播种的季节，轩辕昊辰在妄天机的悉心栽培、灌溉之下，正在奔跑般的飞速成长。 夏日的炎炎烈日没能让他畏惧、退缩，在妄天机的激励下坚持笔耕不辍、夏练三伏，他熬了下来，身体心理上成熟了不少。 不知不觉，秋天来了。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金秋的微风和煦轻柔，金秋的蓝天白云飘逸，金秋的田野遍地金黄，金黄的季节，收货的季节。 时至今日，轩辕昊辰也终于迎来了收获的季节。 临时征用的简陋书房，充实了轩辕昊辰的大脑，此时，他端坐在座椅上，抱着那本《始源星概录》津津有味的品读着，品读着书的味道。 咯吱！ 妄天机轻轻的推门而入，上前几步，来到轩辕昊辰的身旁。对于轩辕昊辰这个潜在的衣钵传人，他是越来越满意。 对于新鲜事物，虽然初始时学到很慢，甚至做的很糟糕。但一旦熟悉了，理清了其中的脉络，那就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一通百通。 至少在学习方面，虽然及不上江湖中那些过目不忘、触之即会的天才，却也是称得上上佳了。若是将来武学天赋再绝顶，光是想一想妄天机睡觉都能笑醒了。 看着轩辕昊辰心无旁骛的看着书，甚至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到来，直到自己挨着他坐下来，才惊醒了读书人。 “爷爷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走路也悄无声息。”轩辕昊辰的视线这才离开了书，扭头看向妄天机说道。 “嗯，不是爷爷神出鬼没、悄无声息，是你看的太认真。”妄天机笑着说道，紧接着话音一转，“话说，这两个成语用的恰到好处，活学活用，甚好。” “又在不务正业了，今天的功课可是完成了。”谈到教育，妄天机眼里容不得沙子，立刻就严肃起来。 自打上个月，轩辕昊辰差不多就把常用的字学会了，基本上能够独立的读书学习了，虽然很多内容只是浅尝辄止，不能理解其真意，小小年纪却也了不得了。 尤其喜欢看一些人物传记什么的，每每被其中精彩的故事、跌宕的情节所吸引。以至于在读书学习之余总是偷偷的翻着看。 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何况是在妄天机的眼皮子底下，还没走上三遭，就被抓了现形了。妄天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爱看想看没问题，前提是要将我布置的功课完成好。 今天轩辕昊辰又被“人赃并获”，并没有犯了错的觉悟，昂着头骄傲的说道：“《三字经》而已，早就会背了。” “呦呵，口气蛮大的嘛，那你背背我听听。”对于轩辕昊辰骄傲的苗头，引起了他的警戒，以史为诫，骄傲自满着鲜有成大事者。于是借机考教道，顺便给他上一课。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轩辕昊辰似乎心有成竹，没有二话，张口就来，而且背的还是朗朗上口，熟练的很。 妄天机好整以暇的坐着，安静的倾听，时不时的点点头。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轩辕昊辰全程不说背的滚瓜烂熟，却也是较为连贯的背离下来，更难得是全程无错。待背完之后，那张笑脸更是志得意满，“哈哈，昊辰就说早就背下来了嘛，爷爷你还不信？” 妄天机只是简单的点了下头，并没有再多的表示，意料之中。对于昊辰能够很好的完成自己布置的任务，他从未怀疑过，因为他总是能够做的很好，从未让人失望。 看着昊辰那掺杂着一丝骄傲自满的大笑声，妄天机摇了摇头：骄傲自满，殆矣。 “咦，爷爷摇头，难道是昊辰被错了吗？”看到妄天机点头之后又摇头，他有些糊涂了，收敛了笑声，疑惑的问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妄天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给出答案，而是反问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一十二个字而已，什么什么意思？”轩辕昊辰不明所以，今天的任务只是将这三字经背会，没有这一项啊。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你应该还记得是什么意思吧。”妄天机再次询问道。 “噢，这记得，这是爷爷昨天教的。”轩辕昊辰肯定的回答道，紧接着就解释道：“意思是说：只知道学习，而不思考，就会被只是的表象所迷惑；只知道思考，而不学习，就会因为疑惑而更加危险。” “还有呢？”妄天机继续追问道。 “还有？”轩辕昊辰愣了愣，挠了挠脑袋，恍然，“还有就是，学习和思考一定要同时进行，在学习中思考，在思考中学习。” “嗯，理解的很透彻。”妄天机展露出一丝老狐狸般的笑容，“然而你今天，喏，学而不思则罔。” 轩辕昊辰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问题的根源，似乎自己只是死记硬背的记住它，根本就没有去思考，看来是白学了。 看着情绪低落的轩辕昊辰，妄天机点到为止，拿过被昊辰丢在角落里的《三字经》，适时说道：“今儿上午不是还没过完么，现在学也不算晚。来，看上面的注解，细细看，用心去思考。” “嗯，”轩辕昊辰轻声呢喃，看得出来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接过妄天机手中的书本，翻到今天的课程，果然，下面有两行小字被他直接选择性的略过了。 “注解：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好的，只是由于成长的过程中，后天的学习环境不一样，性情也就有了好与坏的差别。” “启迪：人从小就要接受良好的教育，好好学习，区分善恶，才能避免善良的本性变坏，才能成为有用之才。” 轩辕昊辰轻声的读着，读的很慢，看得出来，是在用心在体会，在理解中。 妄天机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又悄悄的离开了。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他对昊辰放心，从未让他失望。独立、自主，这是他在教昊辰读书的时候特意培养的品质。 读书从来都不是目的，读书是为了学习，学习是为了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 轩辕昊辰若是未来成为武者，就避免不了江湖。江湖很复杂，复杂到盘根错节；江湖很黑暗，黑暗到人吃人。 生存、成熟、谦逊、坚韧等一些列的技能足以决定你在江湖中能不能活下去，在武道上能走多远。而这些东西，最佳的获取途径就是多读书，读好书。 …… 虽然已近深秋，可午后的阳光有时候还是那么热情似火，就比如今天，它的精气神显得格外的高涨。 庭院里，轩辕昊辰看起来又长高寸许，尤其是身板壮实了许多，此时，他无惧当空烈日，正在演练着阴阳术。 起势，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搂膝拗步，手挥琵琶，倒卷肱，左揽凤尾，右揽凤尾，单鞭，云手，单鞭，高探马，右蹬脚，双峰贯耳，转身左蹬脚，左下势独立，右下势独立，右玉女穿梭，左玉女穿梭，海底针，闪通臂，转身搬拦捶，如封似闭，收势。 一招一式之间已然有了几分火候，一连二十四式自然衔接，打的有模有样。 啪啪！ “好！”妄天机忍不住鼓掌叫好，小小年纪能将阴阳术打的如此自然流畅、浑然天成实属难得。算上他自己在内，连同他传授过的几人中比起昊辰来，无出其右。 甩了甩额头上的汗珠，轩辕昊辰并没有因为夸奖而高兴。小跑到妄天机身边，鼓着大眼睛，噘着嘴略带不满的口气问道：“爷爷你都说我练得好，可为什么我还不能飞？” “呃，这个，”妄天机挖了个坑，险些把自己埋了，他大脑飞转，快速的编好了一个合理的理由，高深莫测的说道：“阴阳术分三个层次，练身、练气、练意，始而外动，继而内动，再之意动。” “什么意思？”轩辕昊辰想了想，也没弄明白，摇了摇头索性直接疑问道。 “意思就是说你现在还处于练身的层次，距离你飞翔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妄天机继续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 听罢，轩辕昊辰那张沁着汗珠的小脸垮了下来，“才第一个层次，那岂不是说还需要很长时间？” “不长不长，十几二十年吧。”妄天机随口说道。再过个十几二十年，昊辰也长大了，这“善意的谎言”也注定是会包不住了。届时，他也明白事理了，成熟了，这所谓善意的谎言也可以光荣下岗了。 “十几二十年？”轩辕昊辰情绪上有些激动了，居然要这么久？ 妄天机担心昊辰一言不合就放弃，虽然可能性不大，怎么也得以防万一。于是问道：“武道之路本来就是异常艰难的，费时、费力，流汗、流血。可所有人都对它趋之若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轩辕昊辰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这冷不丁的被问起来，一时之间毫无头绪。 这时，妄天机给出了答案，“因为弱小就要挨打！而武道能够让人变的更强，没有谁会摒弃成为强者的欲望。” “弱小就要挨打，”轩辕昊辰咀嚼着这句话，这近一年的书可不是白读的，片刻，他似乎明白了几分，转身，毅然决然的再次演练起阴阳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