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死边缘

    修炼的成果不仅在于此。

    雏田和宁次一反常态，开始频繁来往，宁次也终于也在这么多年以后再一次主动迈进宗家的大门。

    没办法，说了是秘密修炼，能帮助自己的，就只有对方了。

    如果修炼成功的话，就能成为传说般的存在，这样的前景实在是太诱人了，什么个人恩怨、世俗之见都可以抛开。

    随之而来的，是宗家和分家关系的巨大改善。

    日向日足几次来找纲手了解情况，都被直截了当的挡了回去。

    我已经向纲手做了报告，她也非常同意我的处理方式。

    毕竟这种修炼是史无前例的，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一旦成功了，必会引起忍界的震动，搞不好木叶会成为所有忍者村的敌人。因为只有木叶的日向家同时具备经络的修行和能看透查克拉的曈术这两项修炼必备的条件，忍界决不会容忍这么一个强大的存在。因此，内情决不能外泄，否则日向家极有可能被不惜代价的灭门。

    “悠悠，你这一次，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纲手非常的担忧。

    “其实……”我非常的委屈。

    “不知道对这两个孩子是好是坏啊！”

    纲手看了我半天，犹豫着是否要撤销给我的S级任务。

    这个女人，可能会改变整个世界的。也罢，就让这一切从木叶开始吧。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我找伊鲁卡学了不少常识性忍术，又回到宿舍里暗自进行默言练习（以后把所有无需结印就施放的忍术称为默言忍术，如“默言分身”，“默言豪火球”等等），总算我也是雏田他们的老师，不能比学生差太多不是。不过由于查克拉总量的问题，我的忍术威力实在是太小，让我很快丧失了学习的兴趣，转而跑去修行体术。

    这天正和鸣人一起练习，小樱急匆匆的跑过来。

    “悠悠姐！鸣人！不好了！”

    “怎么了，小樱？”

    “卡卡西老师他！卡卡西老师他……”小樱语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我和鸣人都大惊失色，急忙拉住小樱问个究竟。

    小樱边带着我们向木叶病院跑去，一边说了大致的情况。

    原来自血隐的袭击之后，凯、红都上了封印名单，纲手在分派任务的时候不得不谨慎调配人手，让他们二人避开有可能遇见血隐的任务。其他的上忍里面，最有能力的卡卡西、阿斯玛，由于阿斯玛总是带着几个小忍一起出任务，所以大部分适合单人出动的A级、S级任务都落在了卡卡西身上。因为小樱和鸣人实际上已经分别成为纲手和自来也的弟子，卡卡西不敢僭越。想来他也很郁闷，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带了一个班，教出三个得意弟子，结果被拆得七零八落的。

    就在最近一次任务中，卡卡西被派去血隐村探查情报，却被忍蛇发现并咬伤，遭到血忍的追杀，结果身中剧毒溃逃百里终于进入火之国边界而获救，但是回到木叶不久就失去意识，现在看来情况好像很危险。

    “忍蛇？难道血隐的事件大蛇丸也参与其中吗？”

    “大蛇丸！”鸣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咬牙切齿，摩拳擦掌，小樱也紧皱着眉头。

    安抚住二小，急急赶到病房，静音正守在那里。

    “这种毒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一种蛇毒，纲手大人正在全力研究抗毒血清。”

    这样么？我来试试。

    “驱毒术！”卡卡西没有任何反应。

    “清洁术！”仍然不行。

    这已经是我最高等级的解毒法术了，难道是因为等级的缘故么？46级的小号果然不行啊！看着小樱和鸣人失望的样子，我无奈的摇摇头，坐在病床前面。

    床上的男人安详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似的昏睡着。是啊，他太累了，也该歇歇了。

    戴着面罩生活的卡卡西，总是用漫不经心的神情和慵懒的态度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让人们都忽略了他悲剧式的人生：年幼的时候，父亲带着遗憾离世，于是他代替父亲背负起了其最终的罪，然而自己一直以来认为正确而坚守的信条却造成了最好的朋友带土的死亡，亲爱的老师也在随后的战斗中牺牲离他而去，连续的打击让他从此迷失了，无法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成为活在别人影子下的人。当他终于在鸣人他们身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时，亲爱的学生却被三忍一人一个瓜分了……他又重返孤独。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仍然坚持着最初的信仰，为守护木叶而战，一直在默默的付出，默默的自己承受一切，怎能让人不感动，不佩服！

    我一定要救他！

    “静音！你说，蛇毒在经过二次传播之后毒性是否会减弱呢？”

    “理论上讲是有这种可能不假，但是真实的情况谁也不敢肯定。”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去试！”

    当机立断。我解开卡卡西手臂上虚盖的绷带，划破自己的手，放在还不断渗出黑血的伤口上。很快我就感到我们的血流到了一起，身体出现中毒的症状。

    “悠悠，你怎么？”静音大惊。

    我甩开她的手，给自己用了一个清洁术。

    毒解开了！

    我又如法炮制让自己中了毒。既然知道可以解开，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二次传播毒性果然减弱了呢，这么说，我就有可能靠自身免疫力清除毒素而产生抗体了？”

    “是~！”静音惊惶但钦佩的答道。

    那么要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静音又安排了一张病床，并且在我身上安装了监测仪，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但是直到我的生命体征已经减弱到一定程度了还是没有反弹。

    “不行了，快解毒！”静音大喊。

    我叹了口气，给自己扔了个清洁术又去再次中毒。

    “悠悠老师，你这样不行的了……”小樱担心的说。

    我摇摇头，在卡卡西的身边蹲下。

    看着卡卡西渐渐惨白的脸，脑海中浮现出与他的过去，一幕一幕如在眼前……

    第一次相遇，火光中愤怒又不甘心的脸。

    强敌环伺中，一次又一次挡在我身前的无畏身影。

    在我受伤时，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眼神。

    最后一场下忍考试时，罕见的严厉和冷酷。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泪流满面。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已经陷进去了，与卡卡西发生了太深的纠葛，与木叶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绝不再是什么旅行者了，我此生属于木叶。

    “老师！卡卡西老师！”鸣人与小樱惊叫，卡卡西开始发生心室震颤，呼吸急促起来。

    “悠悠！你小心！”我也到了该解毒的时候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静音！你听我说，照我说的去做！”

    拼了！

    “等一会儿我就会死去，在那个状态下应该可以产生抗体，你要尽快从我身上采血，如果时间长了可能免疫力会消失。”

    “悠悠？”

    “悠悠老师，你在说什么？我不要你死啊！”

    “悠悠姐！”

    我打算用灵魂石保存自己的灵魂然后再复活。因为在游戏里复活的时候是消除了一切负面状态的，因此我认为在死亡之后就默认自体免疫成功。这只是在赌。赌我能产生抗体，更大的赌注是我的生命，因为我不知道死后会是什么情况，到底能不能复活。

    但是，火影的世界不能没有卡卡西。

    却可以没有我。

    是我扰乱了这个世界。

    “小樱，鸣人！不要担心，老师不会真的死的，放心吧！”

    重新躺回病床上，等待死亡的来临。在最后的时刻我嘱托的目光望向静音，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静音把装有我血液的试管送到了实验室。

    “什么？这简直是胡闹！静音！你就这么任由她乱来么？”纲手暴跳如雷。

    “不，纲手大人！我相信悠悠小姐不会胡来的，请您不要辜负了她的期望，快点从这里提取血清吧！”

    “好吧！卡卡西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暂时还不能过去，一切拜托你了！”

    静音急忙又跑回来观察我的情况。

    意想中的简单的二选一没有出现，但我的意识也并未消失，而是出现在一条空旷的走廊里。我试探着向前走去，“镗镗”的脚步声来回回荡，打破了寂静。

    这情形让人心慌。

    我加快了脚步，急促的回声像是在追着我向前。

    越跑越觉得恐惧，很快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前方看到一扇门，冲到面前，小心的打开一看……

    居然是我在现实中的书房。

    尘封的电脑提醒我它的主人已经离去很久了……

    我不禁热泪盈眶，颤抖着双手迈向书桌。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踏出的左脚收了回来。

    不！

    我转回身拼命地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终于在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又看到了一扇门。

    没有犹豫打开门就向里面走去。

    迎接我的，是木叶的第一缕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