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痛苦的代价：卡卡西的微笑

    “卡卡西，你要我放弃同伴吗？”

    组队游戏的时候，经常有莽撞的队友惹到不该惹的怪，但是，大家都不会退缩，因为，让队友一个人去面对的话，结局只能是死，大家一起努力，才有挽回的机会。但那是游戏，生死都如儿戏。但现在……

    也罢！人生一梦，何况，未必没有赢的机会！

    “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言毕，亮剑，碧空之歌，出鞘！

    卡卡西眼睛一亮，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我拿出武器。

    “漂亮的剑啊！不过，体术白痴就是体术白痴！”血曈毫不留情的又把手里的苦无向我刺来。

    “当！”我及时的拿出了骑士的盾牌。虽然左手完全吃不上力，但那么大一面盾牌挡住小小的苦无还是没有问题的。

    “哼！”我冷笑一声，“制裁之锤！”这是骑士的技能，可以让对手昏迷的。

    果然，血曈浑身松弛下来，站在那里不动了。

    即使是体术白痴，对着一个昏迷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剑穿心，血曈无声的倒下。

    “小心！”卡卡西大声提醒。

    “看镖！”库赖也不完全是无声的偷袭。

    但是这种提示对我来说基本不起什么作用，因为我根本就躲不开。

    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闪避技能，此时飞镖已经到了我背后了。

    “闪避！”我的身影开始左右摇晃，“噗噗噗噗”，六枚飞镖中了四枚。算是不错的战果了。

    回头恶狠狠的看向库赖，他也没有什么好眼神，显然在痛恨我杀了血曈。

    “拦截！”我几乎在瞬间移动到了库赖面前，同时也对他造成了昏迷效果。又是一剑出手，干净利落。

    卡卡西担心地看着我，但是完全走不开。看样子今天的敌人和那天晚上的不一样，全都是上忍，死缠烂打的话，即使是卡卡西也必须要小心应付。

    “还剩一个了啊~”我提起碧空，疾跑过去。

    “卡卡西，闪开！”

    此时卡卡西对我莫名的信任，立刻从我前面闪开。

    “凿击！”二条立刻站住不动，脑袋开始划圈，我咬了下牙，提剑刺了出去。

    “三个。干掉了……”抽出碧空，我再也支持不住，以剑拄地，半跪下去。

    “悠悠，你怎么样了？”卡卡西蹲身问道。

    “法师、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么、快的速度。”

    的确，近战技能在硬性发动下虽然可以做到，但是那感觉，就像身体不属于自己了一样的难受，尤其是拦截技能，太快了，现在我的双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

    卡卡西点点头。刚才的战斗真是无法想象，这就是旅行者的体术吗？几乎在瞬间干掉了三个上忍，实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那次冲锋，rou眼只能看到一道虚影而已，可以比拟拿掉负重的小李了。可是，正如她所说，她应该是不适合修行其它职业的技能，看样子对身体的负担很大啊！

    “坐下，我看看你的伤。”此时的卡卡西，露出他温柔的一面。

    我除掉披风和长袍，上身只留一件衬衣坐在地上。

    不太妙啊，那么近的距离，都已经深深嵌进去了呢。卡卡西暗想，同时从包裹里拿出伤药和绷带。

    我按住他拿伤药的手，摇了摇头。开玩笑，如果任由他处理伤口的话，留下伤疤，以后就不能穿露背装了！

    “我要自己治。”愈合法术是不会留下任何伤疤的。

    “可是你被封印了啊！？”

    “你也听到了，这封印是可以解除的啊！他们行，我们也行！”

    “我来试试。写轮眼！”

    卡卡西打开写轮眼观察了一会儿。

    “不行，我做不到。也许回到村子会有办法。”

    “嗯。那就等回到村子再说吧，应该不会太久的。”

    卡卡西没有接话，而是按住我的背，“悠悠！”

    我点点头，抱紧膝盖，死死咬住牙关，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考验。

    卡卡西的动作很快，挥手之间，便起出了四枚飞镖，而我被一次又一次传来的巨大痛苦折磨得说不出话来，几乎晕眩过去。

    没有停留，卡卡西开始打绷带，动作非常熟练。是啊，他已经作了20年忍者了，受伤流血，应该是家常便饭了吧。

    卡卡西已经很小心了，但我的身体还是不停的颤抖，他的眉头锁得比我还要紧了。

    “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受伤，我的身体，还不熟悉痛苦的滋味。”连话音都在抖。“我太没用了。”我把头低埋下去，不敢让卡卡西看到我抽搐的脸。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卡卡西的声音非常低沉。

    处理完伤口，我又把长袍装备上。虽然破损了，但是防御力仍在。披风就暂时算了。

    站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卡卡西心里非常的为难。悠悠受伤了，并且受到来历不明的封印，急需送回木叶治疗，但是，任务……

    “继续出发去短册街吧！”我很清楚卡卡西在想什么。

    “怎么？！”

    “不管你的秘密任务是什么，目前我还是你的雇主，现在我要去短册街，所以你要陪着我。”

    “悠悠~”卡卡西闭上眼睛镇定了一下，开始打扫战场。

    确认三名敌人彻底死亡之后，他拿走其中一人的护额，并从血曈的身上搜出几张符纸，小心的收好，这也许是解开我封印的关键。

    卡卡西走到我面前正要说话，我已经阻止了他。

    只见我双手分开，身上冒出一阵光芒，“千金马！”一匹神骏的白马出现在我的跨下。

    “上来吧，呵呵。”

    卡卡西跃到我身后，小心的不碰到我的伤口。

    根本不用费心驱使，马儿顺路跑去。我只是偶尔调整一下方向而已。

    时间一久，我就吃不消了，无力的伏倒在马背上，暗暗屏住呼吸，咬牙忍痛。

    卡卡西看着身前的女人，随着路途的颠簸背上不断渗出的血迹，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不能保护自己身边同伴的人，是人渣中的人渣！”带土的声音似乎又回响在耳边，卡卡西又一次迷失了。

    “我很高兴呢~”我的声音突然响起。

    “噢？”卡卡西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我却停住不说了。

    “啊，为什么？”虽然问了一句，但是却没有回答。女人已经精疲力尽了。

    夕阳西下，短册街遥遥在望。

    在路口下了马，卡卡西又是一阵犹豫。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内心所想，但还是很感激她的善解人意。虽然很想先把她送到旅店再去执行任务，但从路上受到的袭击来看，情报源似乎也很危险，如果去晚了的话，很可能取不到情报了。而这个秘密的地方又不能被外人知道，即使带着她去了，一旦发生战斗，她也只是累赘而已。

    “去吧，不要担心。”我打了个唿哨，一头美丽的花斑豹出现在我身边。“刺会保护我的。”我俯身轻抚宝宝身上柔滑的皮毛。

    好名字！“Hi，刺！”卡卡西抬手打了个招呼。“通灵兽么？”

    “不，是召唤兽。”不过，刺表现出了超乎平常的灵智，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在卡卡西的腿上蹭来蹭去。

    卡卡西仍然没有走。

    “放心吧，打不过也逃得掉的！”说着，我在卡卡西面前就这么消失了。只有刺还在原地转圈。

    卡卡西有点紧张地到处望着，伸手想要抬起护额但又觉得不妥。

    “盗贼的潜行技能。写轮眼应该可以看见吧，但是一般的忍者是绝对发现不了我的。”

    卡卡西终于放心的去了，随着他快速消失在我面前，我也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坐在地上，抱着宝宝无法动弹。身心都是那么的累。这就是，忍者的生活么？

    卡卡西此时心里也并不平静。一贯沉着冷静富有决断力的他，今天却出现了多次的犹豫，这绝不应该。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天色有些暗了，卡卡西回到路口，还好任务很顺利，拿到情报后，做出适当的警告就迅速返回了。刺在那里安静的趴着，除此外空无一人。

    “悠悠？”

    “在。”我显出身形，解除召唤，换上一条新的披风遮住血迹，与卡卡西一起踏上短册街。

    虽然是晚上了，但是热闹一点也不减，到处是纷乱嘈杂的声音，也能看见叫骂打斗的场面。此时我倒真有了一点观光客的感觉。

    卡卡西在一家药店前停住了脚步。

    “嗯？”我拉住了他的手，用目光询问着。

    “即使不用伤药的话，买一点镇痛安神的药，可以休息的好些。”

    我正色道：“法师的修炼靠的是意志，我的精神领域决不允许药物的入侵！”

    开玩笑，如果哪条神经短路了，魔兽的技能丢了怎么办？这可是我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本钱。

    没办法，倔强的女人。

    “那来吃点东西吧。”

    “没胃口！”真是的，确实不想吃东西。

    总算到了旅店，因为担心再受到袭击，所以两个人挤在了一个房间里。

    卡卡西指着床，“你睡吧，我守夜。”

    睡个头啊！我站定了又给自己一个治疗术。因为那天晚上用的都是瞬发的或是快速治疗法术，所以大治疗都没有被封印，还是可以用，但只能补充血值而已，很快就又从伤口流出去了。导致我虽然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却要一直清醒的忍痛，我都快疯了。

    扔给卡卡西一个rou桂面包，一瓶水，我也拿出一个面包勉强吃了几口。

    “嗯，味道不错。咦？这面包？可以感觉体力在明显的恢复。”是啊，体力也是生命力的一种啊！当然可以恢复。我笑笑没有说话。

    “还笑得出来啊？看来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卡卡西满不在乎的说。

    我瞪了他一眼。确实，除了疼之外，没有大碍。但是，这种程度的疼痛，在忍者眼里，大概不算什么吧。我不由得想起了动画里卡卡西陷入月读时的场景。

    卡卡西也正在回忆这一段经历。

    在鼬的幻术中经历了72小时非人的折磨，如果不是有着保护同伴的信念支持着，恐怕早就迷失在幻境里了吧，尽管如此，出来之后，仅仅说了几句话，就因为精神的松弛而彻底昏睡过去，直到被纲手救醒。

    抬眼看着对面的女人，不知道，你能支持多久呢？

    一个要担负起守夜的责任，一个因为疼痛彻夜难眠，一个晚上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中过去了。

    遗憾的挥别短册街，我们早早就踏上了回村的旅程。

    都说清晨时分人的神经系统最为敏感，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会儿我就忍受不住了。无法抑制的痛苦从肩上背上弥漫开来，让我觉得自己就要失控，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忍痛，好几次都让马儿冲出正路。

    “哎~放松点~”卡卡西轻轻抓住我的胳膊。看着女人背后的披风一点点被血洇湿又粘在了身上。真是让人担忧啊！

    终于挨到了中午。

    “停下吧，休息一下。”卡卡西拍拍女人，女人没有回答。

    小心的扳过她的头。糟了，在发烧么？果然，这么差劲的身体，还不肯敷药，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伤口不发炎才怪。

    卡卡西下马的动作让我清醒了一下，收起千金马，不听使唤的身子直接从空中掉了下来，被手疾眼快的接住。

    “悠悠？不要紧吗？你在发烧啊。”

    勉强站住，摸摸自己的脸，是很烫手。

    “祛病术！”再摸一下，不烫了。我站直身体，呵呵笑了。“没有关系了。”

    虽然她的眼神还是很亮，但是这声音是如此的疲惫，尽管她也应该疲惫，但是……

    卡卡西用手轻触我的伤口。

    心理上有所准备，但身体自己退缩了。

    “肯定还在发炎！你的祛病术不怎么样啊！”

    没办法，炎症和发烧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造成的，祛病术的效果肯定不会好。我虚弱的笑笑，没话说。

    “悠悠！”卡卡西两手扶正我的肩，这个动作让我不得不咬牙去面对他。

    “你不是说我们是同伴么？既然是同伴，不要总是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好不好？如果觉得难过的话，就告诉我！”卡卡西的眼神很真诚，难得看到的真情流露。

    “同伴么……呵，作为同伴的我，还没有看过你的脸呢……”

    这样么？似乎是个圈套呢，即便如此……

    卡卡西摘下了面罩。

    一张英俊到无法形容的脸啊……非要用什么词去描绘的话，就只有“完美”二字。

    非要找到什么缺陷的话，只能说，这张脸过于美丽了，以至于缺失了阳刚之气。也许这就是卡卡西总是戴着面罩的原因吧。

    但也就是这样了，我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澈，当然，还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卡卡西温柔的一笑，把面罩重又戴上。

    而我，就迷失在这转瞬即逝的笑容里。

    嘴角轻轻勾起，就像春风掠过池水，在心底印下层层涟漪，温暖和煦，冰销雪融。

    恍惚间我对自己说：值了！虽然吃了这么多苦头，但是却看到了卡卡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