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对不起我昨天放屁了
苏柠曦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来到苏家后门，愕然看到自家后门竟然人山人海门庭若市。苏子君苏子文两个人正指挥着家丁搬着一袋袋的灰白色粉末，如果苏柠曦所料是真，那么这个东西应该就叫做水泥，有着和夯土相差无多的硬度以及极为便宜的价格。 苏柠曦走到苏子文身边，一把拉住了苏子文的胳膊：“子文，你跟着他们胡闹什么！” 苏子文正忙活得不亦乐乎，一回头看到自己的老姐，被吓了一跳：“姐，你怎么在这……我这不是胡闹啊，这些东西卖出去我也有份分钱的。” 苏柠曦瞪了苏子文一眼，低声问道：“这水泥真的有那么神奇？” 苏子文道：“当然了，这可是我发明……代发明的东西。” “代发明？什么意思？”苏柠曦愣了愣。苏子文道：“就是柳先生告诉我方法，我逐渐摸索最后定下了各种物质的量。” “你最近都在研究这些东西？”苏柠曦紧盯着苏子文，“不用功读书，和柳风搞什么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也能挣钱不是，嘻嘻，jiejie你不会因为我赚了钱就说我弄一些歪门邪道吧？反正以后我也考取不了什么功名，没事做点生意也没多大问题吧。” 苏柠曦听到苏子文的话，忽然觉得自己竟然无法回答苏子文。苏子文说的确实是真的，在重农抑商的政策压制下，商家人想要考取功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令苏柠曦感到诧异的是，这才多长时间自己没有太过于关心苏子文，子文竟然开始学会反对自己了。不用想，这一定是柳风那个无赖教出来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为什么子文不好好与周大儒学习呢？偏中意柳风！ 苏柠曦心里发了牢sao，但眼里所见到的一切也是震惊不已。只是苏柠曦站在这里的功夫，方才还一摞的水泥袋转眼间就被搬运一空。真的说单个人买一两袋的情况很少，反而是一次购买十几二十袋的大买卖比比皆是。 苏柠曦询问了一下苏子文，才知道这正是柳风说的批发，较少甚至放弃个体的购买量，转而去吸引大客户，以更低的价格批量卖出商品，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买家稳定，货物囤积也较为安全。 “对了，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那个罪魁祸首柳风呢？”苏柠曦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柳风的身影，不禁疑问道。苏子文指了指后院：“柳先生说要干一件大事，现在正在后院。” “大事？”苏柠曦带着疑惑，转身向后院走去。 苏柠曦来到后院，一眼便看到柳风正派人下水井。她忙阻止道：“柳风，你想干什么？这口井已经很多年了，你还想拆掉不成？” 柳风手里拿着泥瓦工具，抬头看了看苏柠曦：“是大小姐啊，这井下有一个缺口，我准备派人把缺口通开，以后可以作为秘密通道。逃命用的。” 苏柠曦道：“我苏家家大业大，还需要逃命吗？” “苏家再大，不也是打不过四海布行吗？”柳风随口一句话，苏柠曦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 柳风道：“这院子里还有谁不知道四海布行正在打压苏家在金陵的生意？大小姐，我是觉得如果布行开不下去，我们可以转行做建筑生意啊，凭借着水泥足可以打开新的建筑市场。你看没看到后门那门庭若市的模样？” 苏柠曦不再阻止柳风，可能是觉得自己阻止也没什么用吧：“想开辟新的市场？那有多困难你知道吗？这水泥虽然是好东西，但只需要一两个月，市场上就一定会出现与水泥相当的新产品，到时候水泥的销量势必下降，你还怎么开辟市场？”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这时候没有盗版行业……靠，忘了陆胖子那货了。”柳风自言自语着，忽然抬头道，“虽然是这么说，但我想水泥的出现应该能缓解一下布行的危机，我说的对吗？” “治标不治本……”苏柠曦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 柳风打了个响指，吩咐家丁们继续，自己则站起来走到苏柠曦旁边，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总是忧心忡忡也没什么用，对了，明天不就是端午了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技压群雄夺得诗会冠军，我就可以为苏家扬名了。” 苏柠曦看着柳风道：“你为苏家扬名？难道就没想过为你柳家扬名吗？” 柳风道：“大小姐，我柳家似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扬名了，我柳家不就扬名了吗？” “好吧，我等着你明天的表现……还有，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把这水泥归到苏家名下。” “当然不介意，反正子文子君都知道这水泥是怎么做的。” “谢谢……” 翌日清晨，阳光一如既往的充足。柳风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时候，暖风和煦，温度正好，阳光醉人，万里无云。 这天一大早，柳风还在睡梦中就听见外面传来锣鼓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魔性的旋律欢快绕耳，震得柳风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妈的大清早就不让人消停，不就是个端午吗，还敲锣打鼓的……”柳风嘟囔着，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在二十一世纪了。前世的时候或许所有的节日文化正在消失，而现在，此世，一切都那么清晰。 “没想到来到大康这么久了，还是有些没融入的感觉。”柳风自嘲地笑了笑，起身穿衣洗脸。 今天正是苏柠曦说的诗会与花会同时举办的日子，五月初五端午节。柳风遍搜了肠肚，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背过什么关于端午的诗，若说元旦中秋等等自有门路，端午节貌似柳风只记得屈原死于此时。 然而屈原没并没有歌颂过端午节。 在金陵，或者说在南方，端午节人们除了吃粽子外，一项必不可少的活动就是赛龙舟。可能是因为南方水域较多，所以龙舟之类的水上活动要非常受欢迎。这一大早敲锣打鼓的，正是迎接龙舟下水。 迷迷糊糊吃过早饭，柳风、苏子文被苏柠曦带着朝秦淮河畔行去。苏子君也会去，毕竟花会盛况谁也不想错过，但打死苏子君他也不想和苏柠曦在一起。 到得秦淮河畔时，柳风几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但见一艘巨船横亘在秦淮中央——那正是金陵第一青楼江畔金云——四周小船如梭，密布其次，耳听得锣鼓声噼啪不停，这才仅仅早上，河畔的行人就已经快挤满了街口。不知何时在河畔边建立起了一个巨大的舞台，四周是装饰繁杂的尊贵看台。原本宽逾百米的秦淮河，此时竟快要被各种龙舟、花船、看台所装满。 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壮丽景观啊，柳风作为一个现代人，自认看过无数巨大而恢弘的建筑，但此时见到这由一艘艘船一点点拼凑出来的庞然大物，心中竟也觉得震撼无边。 （注：查了一下，虽然现在的秦淮河不怎么样宽，只有二三十米的样子，但古时候可有百米宽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