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正与邪，善与恶
林凡紧跟陈闵，离开仙居峰，直飞望尘峰，这是神罗学院诸多山峰之中最矮的一座，位于外院边缘，地势凶险，山中地形复杂，大多是荒芜的石岩峭壁，草木稀疏，灵气更是可以用稀薄两字来形容。 这就是20班教室的所在地？之前只听说是综合实力最差的一个班，没想到连宿舍和教室的环境都这般差，修炼条件这么苛刻，就算是天才怕也难以精进吧？难怪一提起20班，学院中的那些学生都避而远之，生怕与之沾边。 这望尘峰除了学院公费修筑的教室和宿舍能看得过去，连座像样的建筑都没有，眼前荒芜破败的场景，让林凡不由得感叹，这绝对是全学院生活和修炼条件最差劲的地方了，难以想象这20班的学生平日到底是怎么生活和修炼的。 两人落在一白色瓦房前，瓦房简陋，木门纸窗，陈闵眯着眼睛笑道：“这是老夫的洞府，在入学手续办完之前你就先待在我这吧。” 林凡有些无奈，心疼这老头，堂堂一个20班班主任，竟然住在这么一个破地方，还真是凄惨，副院长住琉璃宫殿也就是算了，想想那4班班主任王修，怎么也有个庄园，可到了陈闵这里，就只剩个瓦房了。 “老师，学生林凡希望能够转到20班，成为您的学生。”林凡双手抱拳道。 一入学就惹了这么多事，估计外院学生的焦点都聚在自己身上了，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修炼，而是凌云和秦杰这两人，他们是否已经察觉了自己的存在？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一个夏侯霸尚且无还手之力，更别说碰上这两人了。 20班的环境虽然恶劣，但并不影响林凡的修炼，有宝物“神泪”的帮助，天地灵气都是次要的，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安静无扰的空间，低调修炼，隐忍蛰伏，只要实力提上来了，凌云和秦杰等阴险之辈不足惧，而能提供这样一个环境的，只有一直以来默默无闻，人人皆避而远之的20班。 综合实力最差的20班，不但能很好的隐藏林凡的身份，还能让他避免受到更多的人关注，所以 “为什么？4班是最好的外院班级，名师指导，资源无数，修炼环境得天独厚，为何你要放弃4班，加入最弱的20班。”陈闵看不出林凡的意图，一般人怎么会放着最好的不选，偏偏选个最差的。 “我....。”林凡犹豫了一下，他不可能将“神泪”的事透露出来，至于凌云和秦杰的事，他也不会说，因为和陈闵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如今唯一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只有这个了。 林凡把武神玉的幻化之能解除，显露出真身说道：“想必以老师的实力早已看出学生的真身，学生与4班副班长陆峰不和，那里没有我能待的地方。” “我明白了。”陈闵轻声道，没有再问其他的问题。 林凡先是一愣，而后疑惑的问道：“您这是同意我入20班了？” 陈闵点了点头，缓缓转身，陈闵的爽快反倒让林凡难以相信，他甚至开始怀疑，这背后会不会还藏着什么猫腻和陷进，可思前想后，都无法找出关于陈闵的任何破绽。 “老师，您不想知道更多么？”眼见陈闵要走，林凡急忙问道。 陈闵停下脚步，轻声道:“林凡，或许在别人眼里，我是个专攻旁门左道，喜欢投机取巧的老师，但我从不逼问学生的私事，更不会强迫学生去做不愿意的事。” “谢谢您的理解。”林凡心下对陈闵顿生好感，陈闵的真实和不羁，要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好太多了。 “跟我来吧，带你看看我的实验室。”陈闵朝前面的瓦房走去，推开瓦房的木门，走了进去。 实验室？林凡跟在身后，心道这么小的瓦房也能当实验室？带着疑惑和谨慎，林凡也踏进了瓦房中。 屋中平淡无奇，一张木床，木质的书桌上摆着一盏油灯，东、西方向各有一窗，日光从窗外投进来，这就是陈闵说的实验室？林凡一脸狐疑。 陈闵微微一笑，也不解释，而是朝书桌走去，轻轻转动了一下桌上的油灯，而后整个房子剧烈摇晃了起来，尘土散落，有一种马上就要塌的感觉，这时瓦房的地板开始下陷，出现四方形的镂空，石板形成一层层的台阶，台阶向下一直延伸，直通那漆黑无光的地下。 “走吧。”陈闵领头朝着下面走去，林凡眉头一皱，没想到这平淡无比的瓦房之下，竟然还隐藏着一条暗道，他犹豫了，到底要不要下去？不过很快他就做了决定，一咬牙紧随陈闵身后。 原因很简单，以林凡现在的处境，他只能相信陈闵，别无他法，此外，陈闵若是想害他，以陈闵的本事和实力，他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当初也没必要出手相救，费这么大周章来设这样一个局。 越往下走，光线越来越亮，地底的空间也越来越大，林凡从开始的疑惑，到之后的惊叹，他本以为这下面不过是个小型的地下室，直到看见眼前的一切，在这瓦房之下，竟然是一座宽阔无比的地宫。 林凡轻轻一叹，人不可貌相啊，之前他还在心疼着陈闵住这么一个破瓦房，可现在一看，他过得可比谁都滋润啊，这么大一座地宫，恐怕要比副院长那座翡翠宫殿还要宽敞。 地宫宽敞明亮，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分别有四根盘龙石柱支撑着，屋顶是一只石雕巨龙，张牙舞爪，在地宫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口巨大的炉鼎，炉鼎之下是烈火焚烧，炉鼎无盖，上面冒着白烟，似乎在炼制着某种丹药。 除了炉鼎，四周还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在墙壁上，挂着一张张京剧脸谱，生、旦、净、末、丑，有喜有悲，形式各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张张人脸，有些吓人，近看却觉得甚至奇特。 林凡不由自主的朝这些面具走去，这些京剧脸谱似乎有着十分特殊的吸引力，脑海中不由得浮起那人的画面，带着鬼面具，一身黑衣的火邪，那个他拜的第一个师傅。 “你对这东西感兴趣？”陈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林凡的身后。 林凡身体微微一颤，从潜意识中回过神来，转身微笑说道：“没有，就算觉得这些面具很特别。” “这不是面具，是京剧脸谱，这个大红脸是生，生代表男性，分为老生、小生、武生、红生......。”陈闵给林凡一一介绍着挂在墙上的脸谱，他似乎十分精通此道，滔滔不绝。 林凡只能在一旁听着，前世对这国粹京剧脸谱不甚了解的他，自然是插不上话的，只是他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有这东西，而且形式和风格没有多大差距，其实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跟前世有关联，有时候连林凡自己都怀疑，他所处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陈闵取下一白色脸谱递给林凡：“这是红生，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林凡接过那白色脸谱，仔细观看，听陈闵说这脸谱属于黑色花三块瓦脸，这脸谱白眉中有花纹，鼻窝中有鼻孔，两颊白色，黑脑门中有花纹。 “学生不明白，白色一般不是代表着阴险jian诈、刚愎自用的反面人物吗？”林凡疑惑道，不知这陈闵送这白色脸谱给自己有何含义。 “世间本无正邪，那不过是人为定义出来的罢了，红脸不一定代表正义，白脸也不一定就是阴邪，真正的善恶是在这脸谱下的人心。”陈闵手里拿着一块白色脸谱，用手抚摸着这脸谱上的纹路，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了陈闵的话，林凡也陷入了沉默，陈闵说的没错，只有人心才分善恶，很多时候，人在脸上所表现出来的东西，不一定就是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一路来，他吃了这么多的苦头，经历了如此多的背叛，难道还看不通这一点吗？ “学生明白了。”林凡小心的收下白色脸谱，问道：“据传这每一张脸谱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没错，你这脸谱黑白分明别无它色，黑色在脸谱中代表勇猛、直爽，威严肃穆，却又面带哭丧，表现了一个拔山盖世、刚愎自用、有勇无谋的失败英雄。” “拔山盖世、有勇无谋的失败英雄？”林凡再度陷入疑惑。 “对，这面具背后的故事就是曾经的神罗大陆第一战神，项羽，老夫将这脸谱送与你，是希望你做个有勇有谋的人，学会隐忍，遮去锋芒，飞黄腾达之日，莫要沽名学霸王。”陈闵瞟了一眼林凡的右臂说道。 林凡点了点头，看来这麒麟之血是藏不住了，很显然陈闵知道他身上的力量是来自麒麟之血，不过林凡也不明说，而且陈闵给他的感觉，不像是那种窥窃麒麟之血的人类。 陈闵带着林凡来到地宫的中心地带，那口巨大的炉鼎，宽十五尺，高近十丈，炉鼎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龇牙咧嘴的凶兽，底部由于被烈火烘烤，变得通红异常，而这炉鼎的上方，冒着滚滚的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