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兵三连二排刚集合，远处过来一人。走到离队伍二十米处，立正，整理军容，然后跑步到排长郭艳红面前敬礼说:“郭排好！” 郭艳红向其行过军礼后说:“这不是王排（牌）儿吗？不带队训练，跑我们女兵排来，有何贵干呀？”郭艳红的态度不太友善。 汪旭东的态度倒是玩世不恭地说:“我来是考核我的兵这一周的训练成果的！” “什么？你的兵？”郭艳红皱眉道，“王牌这里可都是我的兵啊！” 汪旭东好像被噎住了，使劲咽了一下说:“郭姐……” “少套近乎，叫郭排！”郭艳红脸色不善得说。 “排长中我最怕你了，其实我也不爱来，这不是上指下派没办法吗！” 郭艳红说:“行啊！考核谁？说吧！” “和你们不一样的那个。”汪旭东说。 郭艳红看了汪旭东一眼哧道:“还行，还能分出公母来。那你就考呗！” “不着急，我……”没等汪旭东说完，郭艳红生气地说:“不着急？王牌，你是不是来捣乱的。我这训练忙着呢，没时间搭理你！”郭艳红说完转身要不理他。 “别急嘛！姐。” “叫郭排！”郭艳红再次纠正说。 “郭排，我是想看看女兵的训练成果。”汪旭东赖着脸说。 郭艳红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问旭东说:“连女兵你也要一起考？王牌，这好像超出了你的职责范围！” 汪旭东讪讪地说:“我哪敢越权哪！我只是看看，看看。” “那你看吧！”郭艳红不再理他，到队伍前喊道:“全都有！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跨步！今天训练的科目:障碍穿越，下午女兵考核。现在以班为单位上起跑线。每人做三组后休息。好，开始！立正！上起跑线！” 一组障碍穿越是四趟，三组是十二趟。 刚才的一幕我看着真解气，那汪旭东收拾我是卑服的，可在排长郭艳红面前，他只有挨收拾的份儿。 当然，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可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郭艳红大汪旭东一岁，身体素质好，训练刻苦，身材修长，1.70米的身高，形象气质十分出众。她早汪旭东一年进猛虎团。等汪旭东进猛虎团，一眼相中了郭艳红。因为汪汪旭东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不久郭艳红便答应了汪旭东的追求。可这段恋情只维持了三星期便宣告结束，因为汪旭东的人生早被规划好了，包括对象，绝不容许改变。汪旭东屈从于家里的压力，只能先提出分手。这就是债！于是再见到郭艳红时，他只有低声下气。 跑障碍穿越，我是一班的排头。跑完一组后，汪旭东走到郭艳红身边说:“不错嘛！这速度平均提高了十多秒！” 郭艳红若无其事地说:“还行吧！这是为了跑三组节省体力，如果跑单组考核会更快，平均二十秒不止。提高最快的是一班的卢佳，由全排的倒数第一，提高到正数第四。现在女兵成绩最好的是一班班副乌兰琪琪格，第二是一班长尉迟明艳，第三是一班的赵凤娇。” “怎么都是一班的？”汪旭东奇怪得问。 “有人给她们开小灶呗！”郭艳红说。 “谁呀？”汪旭东问。 “不一样的那个！”郭艳红说。 “他还会教别人？！”汪旭东难以置信地问。 “而且很细心，很耐心，且善于思考问题解决问题。” “这个比我都强！”汪旭东说。 郭艳红斜睨了一眼汪旭东说:“比你强多了！你除了会训人还会干什么？他就是太年轻，当兵时间太短，资历太浅，否则我倒不介意把排长的位置腾出来给他干干。” “那可是我的兵啊！”汪旭东自豪地说。 “呸！真不要脸！你带他的时间一天都不到；我怎说还带他四天多呢，凭啥是你的兵啊？” “好，姐，是你的兵！”汪旭东可不敢犟嘴。 三组障碍穿越跑完，史丽芬招呼士兵做放松。 这时汪旭东一边活动身体热身一边说:“姐，求你个事呗！” “没空！”郭艳红冷冷地说。 “面子事儿，掐个秒！”汪旭东赖皮赖脸地说。“这小子跑，我得带带他，否则他非偷懒不可！” 其实郭艳红何尝不想看看汪旭东和我的对决呀？就是不愿意给汪旭东办事儿，所以只说:“仅此一次！” “行啊！”汪旭东心里偷笑说:有第一次就不怕又第二次。 我和汪旭东上了起跑线，史丽芬喊道:“二位，准备好！个就位！预备！跑！” 我和汪旭东的身体像利箭一样弹射出去。跨栏，钻网，上器架，翻墙，爬绳网，两人的动作如一人一样。 第一趟我们几乎跑个平平。 “加油！小龙！”女兵们忘记了累，忘记了休息，都在为我加油呐喊。 第二趟，我被他落下两米。到了第三趟我和他的距离越拉越大。第四趟到冲刺时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比他慢了六秒多。 跑过终点，我双腿跪地，双手拄地大口喘息。 汪旭东也不轻松，一边活动放松身体，一边喘息着走到郭艳红跟前问:“怎么样？” 郭艳红没好气地说:“你，不怎么样！比去年比武时慢了两秒多！” “他的呢？”汪旭东问。 “纸上，自己看！”郭艳红从记事本上撕下写好的记录的纸递给汪旭东。” “嗯！”汪旭东只“嗯”了一声。 这时，汪旭东缓过劲儿来，大声向我吼道:“龙霄瀚，过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跟前，立正说:“到！排长！” “龙霄瀚！障碍穿越你都练了一周了，怎么？就那这个成绩应付我？告诉你，不合格！”他发飙地喊，“捡破烂儿的老头子都比你跑得快！想不想干？要不要干？能不能干？” 我立正大声说:“能！” 他疾扯掰脸地说喊:“能就给我玩儿命地练着。下次要再这个速度，我罚你跑二十组！” “是！排长！”我喊到。 “还站这儿干嘛？练去呀！”他喊着。 “是！”我答应着向起跑线走去。 汪旭东一抹脸又换成低三下四的表情和语调对郭艳红说:“姐，我走了！” 郭艳红拉住我，看他一眼对他说:“走吧！”然后不再理他，把我拉到一边。 汪旭东讪讪地走了。 “郭排！汪排让我继续练！”我说。 排长郭艳红说:“小龙，光知道练，不要身体啦？这样最容易肌rou拉伤！咱可不能让他的坏主意得逞！再歇会儿，然后再好好练。你要是练好喽，超过他，姐给你买香香。”说到后来郭艳红那以往冷峻的脸居然浮现出笑容。因为她知道，我照这样练下去，超过汪旭东那是指日可待的事。 这时排长郭艳红喊道:“姑娘们！捡破烂儿的老头子滚蛋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动动了？全体女兵都有！丽芬，咱们也动动吧，三组！” 女兵们又连起来。 周日，我五点半起床，洗漱过后，我拿着一些从超市买回来的一些水果和城里买来的零食去医院看望曹霖。 毕竟人是我打的，我有责任，这总不出头看看人家不合礼数。何况他还曾经是我的班长，虽然只有不到二十四小时，且对我不太友善，可他仍然是我的班长。 可见面又能说什么呢？无语！还是不见面的好。我打听了他的病房，托护士把礼物送过去，便回了部队。 吃早饭的时候，我和班里的九名女兵一起吃的。饭后我跟赵师傅打过招呼，拿走了十二把食堂的凳子回宿舍。 汪瑞年一家四口正在吃早饭，有人叫门。汪母开门一看说:“呀！楠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要去哪儿呀？” 但见罗晓楠，脸上画着淡妆，眼睛戴着假睫毛。身上穿着白色的夹克，我给买的牛仔裤，旅游鞋。 罗晓楠进屋说:“（大）妈！今天龙哥和我们原来一班的姐妹开party，邀我和虹姐参加。呀！姐，你怎么连饭也没吃完，衣服也没换，你想迟到吗？这都几点了？” 汪虹边吃边说:“我压根儿就没想去，去了多尴尬。” 罗晓楠一听生气地说:“虹姐，就你总想着那事儿，别人早忘了。听尉迟班长说，龙哥今天有新歌面世呢！” 汪虹仍无动于衷地说:“要去你去吧，我真不好意思去。” 这时，正在吞饭的汪旭东放下筷子说:“meimei，你这总不露面可真不是个事儿。把你调男兵连是能大幅度提高你的战斗技能，可离小龙就远了。我可是亲眼看见了，我和他PK障碍时，所有女兵都给他加油呐喊，足见其受欢迎程度，而且女兵那边风言风语地说:他和他的班长关系暧昧，虽没什么后继新闻，可人家那是近水……唉！” 没等汪旭东说完，汪虹已钻进洗漱间。十分钟整束完毕和罗晓楠一起跑了。 汪旭东摇摇头说:“这丫头，就得激她，否则还不紧不慢的呢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的时代早过去了。再不着急，好的都让人家抢跑了！” 汪瑞年看着儿子说:“你这当哥的怎么说话呢？再说了你老爸我啥时候当的皇帝呀？” 汪旭东说:“爸！叫什么真儿呀！我就是打个比方！” “行！比方，比方。”汪瑞年说，“小龙那边怎么样了？” 汪旭东问:“爸，你说他还是女兵？” “都有！”汪瑞年说。 汪旭东说:“有郭艳红在，我没敢呆太长时间。看了女兵跑三组障碍穿越的时间，平均提高十秒多，这要是跑单组二十秒不止。至于小龙，就练这几天儿，距离我去年的军区考核成绩只有八秒！我要再不努力，这头把的位置肯定让人！” “真的？”汪瑞年不敢相信的问。 “真的，爸！”汪旭东说，“我亲自去女兵营都没有小龙去的效果好。一他性格好，长得帅，受女兵爱戴；二，会文艺，善股东，在训练间歇给女兵表演节目，调节训练压力，减少疲劳；三，细心耐心，能在训练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并扮演教练的角色，富富有余。有了他，咱们的调位方略如虎添翼！” “是不是该给点儿奖励什么的？”汪瑞年问。 “别！千万别！”汪旭东说，“不但不能给奖励，还要再给他压力，这样才能使他发挥出更大的才能，孔学方不是给你当文书了吗？” “啊！你怎么个意思？”汪瑞年问。 汪旭东说:“让孔学方一边当文书，一边跟他学特种技能，半年内至少让孔学方达到普通特种兵的水平。” 汪瑞年说:“儿子，做人要厚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该懂！” 汪旭东说:“别看我带不出孔学方，小龙他真可能有办法！” 汪瑞年点点头，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