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把他们支开
能招罗晓明谈话,跟他进行正面交涉吗?不能,你在道理上讲不过他。明天就给有关部门负责人打电话行吗?也不行。有些事,不能做得到太过分。 还是先看罗晓明这两天拆迁的进展情况再说。那用什么办法拖住他,不让他完成这个任务,然后逼他主动辞职呢?陈汉成绞尽脑汁想起来。 这是个四室两厅的特大套。豪华的装饰,高档的设施,进口的家电,红木家具等等,陈汉成都已看惯,没有了一点欣赏和舒服的感觉。 妻子已经上床,他懒得去打搅她。他现在的精力不够用,在几个女人之间周旋,他感觉有些累。本来今晚说好跟于小娜幽会的,可他接到洪兴明的电话后,就没有心思去了。他给于小娜发了一条微信,说身体不适,改日再去。 明天上班后,看看有什么活动和会议,让罗晓明去参加,或者让他去组织。把他支开两天,他就没法完成这个任务了。 要是让他在这里站稳脚跟,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啊。陈汉成越想越害怕,心头袭上一阵阵从来没有过的恐惧,以至背上都有些发虚汗了。 陈汉成坐在沙发上,形似看着电视,脑子里却乱得像一锅粥。他什么也看不进去,只感觉电视屏幕上有不同的画面在动。他一根接一根抽烟,又不停地喝茶,一直到半夜,才懒洋洋地去卧室休息。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陈汉成就把毕卫东叫到办公室,秘密商量这事。 他们是一对配合默契的好搭档,已经到了资源共享的地步,包括金钱和美女。有金钱,他们一起捞;有美女,他们做“连襟”。 譬如,这次分享节省下来的拆迁款,陈汉成也把毕卫东介绍给了张文兴。至于张文兴分给毕卫东多少钱,他们谁也没有说。 至于美女嘛,当然不能个个都能共享的。个别老板到娱乐总汇请他们的客时,他们偷偷共享过。但这样的次数不多,因为危险性太大。 办公室里的美女秘书于红娜,是他们两个人的直属部下,所以是他们唯一共享过的情人。但毕卫东职务小,只能说是分到一杯残羹剩菜而已。开始,毕卫东只能利用在办公室里工作的便利,揩一揩她的油,譬如拍一拍她的肩,摸一摸她的手等等。 后来,慢慢发展到sao扰。趁没人时,毕卫东冷不丁在她脸上啄一口,在她身上捏一下。见于红娜没有反抗,只是笑骂,也没有向陈汉成汇报,毕卫东才更加大胆起来。经过精心策划,一次在两人一起出去考察的时候,毕卫东在宾馆房间里得到了她。终于与陈汉成一起,分享了她的身子和媚劲。 所以,现在他们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话语不多,但心照不宣,配合默契。 “还有两天,他的时间就要到了。看有没有什么会议和活动,让他去参加。但我出面不方便,你安排一下。” 陈汉成的说话声很轻,也没有点明是谁。毕卫东就听懂了,而且心领神会:“这两天,还真没有适合他参加的会议和活动。” 陈汉成简单把罗晓明这几天的表现说了说,毕卫东听后,也急了起来:“他年纪轻轻,表面上也很谦和,骨子里却怎么厉害?不得了了!那真的要重视他了!” “你要想想办法。”陈汉成与毕卫东坐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神情都有些紧张,“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毕卫东侧着头,挖空心思地想起来。突然,他眼睛一亮,掉头看着陈汉成:“有了,上个星期,在申城有个“长三角城市一体化发展论坛”,好像就这两天。因为是一个赢利性的活动,要交钱的,我就回掉了。” 陈汉成像得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坐正身姿:“如果还来得及的话,马上通知他与周兆和一起去。钱无所谓,我批就是。” “好,那我就去安排。”毕卫东得令,马上站起来,快步走出去。 毕卫东回到办公室,在垃圾桶里找到那张邀请函。他马上按照上面的电话打过去:“你好,论坛组委会吗?我们是右江市,现在来参加论坛还来得及吗?” 对方是个声音好听的女孩子:“会议已经开始了,就今天是午开始的,不过还有一天。” “我们现在才看到这张邀请函。”毕卫东迫切地说,“会务费我们照出,每人一万八,我们带现金过来。我们来五六个人吧,好,没问题,那就说定了。”
挂了电话,毕卫东立刻给罗晓明打电话。手机通了,却一直没人接。他一连打了三遍,都没人接,就打周兆和的电话。周兆和的电话也是通了,没人接。 他们在外面搞什么名堂?毕卫东有些着急,也有些不快,这些天神秘兮兮的,办公室里人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但一会儿,周兆和就回过来了:“毕秘书长,你打我电话。” “你们在哪里啊?打你们电话都不接。”毕卫东不满地说,“罗市长在你一起吗?” “在一起,我们在古寺街道拆迁办这边。” 毕卫东以命令的口吻说:“你跟罗市长一起回来,市里让你们去申城参加‘长三角城市一体化发展论坛’,马上就走。” “好,我跟罗市长说一下。” “要快,下午要赶到那里参加会议的,市里派车把你们送过去。” 为了不让罗晓明明显感觉出把他们支走的用意,毕卫东又通知了发改委、建设局等三个领导一起去申城参加论坛。 罗晓明带着周兆和赶回办公室,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了。他走进秘书长室,对毕卫东说:“我能不去吗?我还有事要办。” 毕卫东眨着眼睛,不敢正眼看他:“你是领队,怎么能不去呢?” 罗晓明恳切地看着他:“那周秘书就不要去了,让他留下来处理拆迁的事。” “这个。”毕卫东想,让周兆和留下来也无所谓,可以再想办法把他支开嘛。于是他装作很随便的样子说:“这个随你。本来让他随你去,好对你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