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龙王病重
龙雀挨着囚竹坐下,将大补的菜肴一股脑的往囚竹的碗里送,不一会儿,囚竹的碗里便堆成了小山,囚竹宠溺的看着龙雀:“好了好了,为师又不是饭桶,哪里吃得了这么多?”又见楹素与青华都十分诧异的望着他,便是他再没脸没皮,也觉得不大好意思。于是示意龙雀:“你青华师父平日教导你也十分辛苦,赶紧为他择些菜以表谢意。” 龙雀听话的点头,看了饭桌一眼,将筷子伸向了豆腐。那可是青华平日里最爱吃的菜了。好不容易才夹起了一块,正要送入青华的碗里时,楹素的筷子已经先她一步。楹素将一个狮子头送入青华的碗里,娇怯的笑:“楹素瞧着雀儿这狮子头烧得甚好,天尊尝一尝?” 龙雀的手顿了一顿,悻悻的收回了筷子,一口吃下那块豆腐,低头又扒了几口饭。其实她想提醒楹素的,青华平日里不大喜欢吃rou食,因而才总是与她抢豆腐吃。可是她听见青华淡淡笑了一声,说:“多谢。”她便识趣的闭了嘴。 也许楹素夹的,无论什么,他都愿意吃。 恋爱中的男女大多如此罢,两人在一起时,吃的不是口味,而是心情。 青华心情好,所以吃什么也都觉得好吃。 龙雀想起从前大哥同嫂嫂在一起时,也是这般。大哥将来会是龙族的龙王,所以龙雀的嫂嫂是凤族女王的二女儿。嫂嫂生得很美,同大哥在一起时感情很好。大哥从来不吃鱼,可是有一次嫂嫂做了鱼,大哥一个人就将鱼吃了个干净。当时龙雀还咬着筷子满脸不高兴:“哥哥不是不爱吃鱼么?这鱼可是嫂嫂特地做给我吃的。”大哥当时还强词夺理的反驳:“我何时同你说过我不吃鱼了?大约是你记差了罢。” 可是嫂嫂死后,大哥真的再也没有吃过鱼。 嫂嫂死于一个冬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被她的亲meimei花葵毒死,死的时候,腹中还怀着大哥的骨rou。 花葵爱慕大哥多年,却是思之不得,不能接受自己最爱的男人娶了自己的jiejie,所以她以看望jiejie为名,在饭食中下毒,杀死了她的亲jiejie。 大哥得知消息后,双目通红的看着她,几欲发狂:“是我对不起你,你为何不杀了我?!她可是你的亲jiejie,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花葵被大哥逼到了墙角处,满脸都是泪,她不停的摇着头,癫狂的重复着:“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我有什么错,我爱你又有什么错?!凭什么她能那么幸福的靠在你的怀里,而我只能偷偷的想你,凭什么?!”她看着他,他的眼中满是恨意,她冷冷的笑:“龙越,我得不到的,她也不配得到。” 大哥生平第一次出手打女人,将她打成了重伤,却留了一条命。到底她是他最爱的女人的meimei,大哥不愿教嫂嫂去的不安心,终究没有杀了花葵。可花葵的行为被族人不容,凤族女王将她接回族中,幽禁于紫金沼泽的孤岛上,花葵不堪寂寞孤独,第三年便自我了断了。也算是恶有恶报。 可是大哥何其无辜,只能抱憾终身。凤族女王见大哥深情,意欲将最疼爱的小女儿许配给大哥,却被大哥婉言拒绝。 嫂嫂离去的第三日,龙雀眼见大哥滴水未进,便命人做了一道鱼,大哥看着那鱼,忽然泪流满面,发疯似的将饭桌掀了,在一片狼藉中,他双手捂面哭得像个孩子。像个孩子丢失了心爱的玩具般心疼不安。 从那以后,大哥再也没有吃过鱼。 因为最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龙雀想,也许青华同楹素彼此相爱着,所以他吃什么都是香的。 可是为什么,今日的豆腐,她却食之无味。终究还是没能得到囚竹的真传么?试试旁的菜,也都不合心意,龙雀心下烦躁,便扔了筷子。 囚竹正埋头清理着自己的小山,见龙雀停了下来,奇怪道:“丫头今日的胃口瞧着不好,可是身子不大舒坦?” “不曾。”龙雀勉强笑了笑:“只是觉得今日的饭菜不及师父做的好吃,便不大有胃口。” “怎么会?”楹素端着碗又吃了一口菜:“我却觉得雀儿的手艺比天宫中的仙娥还要强些。”将手中的碗送过去:“你瞧,我的碗都见底了。” 龙雀其实不大愿意讲话,可又觉得不好教楹素冷场,便客气道:“你若是爱吃,便在这蓬莱仙岛多住几日,左右我做饭的日子比较多,保管你吃个够!” 楹素闻言脸红了红,有意无意的望了望青华天尊,又忸怩道:“这不大好……” “无妨。”青华夹了块豆腐淡淡道:“岛中房屋众多,你随意挑一间住下罢。也能同她做个伴儿。” 这里的她,自然指的是龙雀。 龙雀心知肚明,却不搭话,只低头玩弄着衣裙,想着青华天尊真会拿她做幌子,明明自己想留下楹素,却还说得这般好听,教外人看来,还以为他有多疼自己呢! 无耻小人! 龙雀在心中,对青华又多了一个定义。 见龙雀始终低着头,楹素道:“雀儿你不再多吃一些么?当心一会儿肚子饿。” 龙雀不大乐意的抬头,囚竹忙道:“这丫头平日里吃惯了我做的饭菜,嘴都被养刁了,如今连自己做的饭菜都嫌难吃。你别管她,教她饿一饿才好!” 龙雀撅了撅嘴没说话,却是暗地里踩了囚竹一脚。 吃完了饭,囚竹借口要同龙雀寻找食材,将龙雀带走了。 深山密林中,囚竹斜靠在粗壮的树枝上,低头看着闷闷不乐的龙雀,道:“青华留了楹素仙子住在岛上,你似乎不大乐意?” “哪有?”龙雀折了个树枝,漫不经心的将低垂的树叶打“沙沙”乱响,又抬头看着囚竹,不服气道:“我哪边脸上写着不乐意了?” 囚竹伸手在脸上比划了一个圈,道:“整张脸。” 龙雀真不乐意了,走过去重重踹了囚竹所在的大树一脚,奈何大树过于粗壮,竟连树叶都不曾动一动。 囚竹换了个姿势,懒懒的撑着头,看着龙雀隐隐笑着:“你心里不舒坦,便拿这些树来出气。你可仔细着些,这些树受了蓬莱仙岛灵气滋养,可都是有意识的,小心它们怀恨在心,哪一日寻你报仇!” 龙雀白囚竹一眼,只觉得自己拜的这个师父当真无聊。便也没好气道:“师父如今有伤在身,还是少说几句罢。仔细扯了伤口病怏怏的,倒不能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了。” 龙雀一不高兴,胆子就很大。且凭着自己同囚竹不一般的师徒关系,什么话都敢说。 好在囚竹并不同她计较,只随手摘了片树叶,悠悠吹了起来。 是一首忧伤的曲子,龙雀立在下头安静的听着,越听越觉得失落。于是抬头:“师父,我想家。” 她想龙宫,想她的父王,想她的哥哥,想她的织蜃岛,想织蜃岛中的忘忧琴。 龙宫才是她的家,可惜她已经一年多不曾回家了。她不是很喜欢蓬莱仙岛,太单调太寂寞太让人煎熬。 她想家,很想很想。思念仿佛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泄而出,而她做不得选择,只能沉溺其中。 她面上的忧伤仿佛秋风中萧瑟的芙蓉花,苍白透着寒意。原本晶亮透着深深笑意的眸子此刻也像是染了尘埃,灰蒙蒙的。 囚竹望着她,突然心中不忍,一跃而下立在龙雀跟前,牵起她的手:“那我们回家。” 他果真带着她回了龙宫,可是龙宫却不似往日热闹,龟丞相迎出来,瞧见她时面上一喜,片刻又转为哀伤,遮遮掩掩:“三公主怎的回来了?” 龙雀不曾回答,只问道:“父王呢?哥哥呢?” “两位王子都外出了,不在龙宫里,三公主若是着急见,那微臣这就着人去寻。”龟丞相恭恭敬敬,龙雀却总感觉他今日有些不对劲。便挥了挥手拒绝:“不必了,想来他们如今都很忙。”兀自往里走,龙雀左顾右盼:“父王呢?” “龙王在……”龟丞相十分为难:“在寝宫。” “寝宫?”龙雀停了脚步,疑惑的望着龟丞相:“平日里这样的时辰,父王应当在书房才对,今日为何在寝宫?”微觉不好,龙雀皱了眉头有些焦急:“父王可是生病了,可有大碍,怎的无人去蓬莱仙岛通知我?” 见龟丞相欲言又止,龙雀也不等他答话,抬脚便往老龙王的寝宫赶去。 老龙王的寝宫中,夜明珠被一块深色帕子盖住了,隐隐有些幽暗。龙王正躺在床上,听见有脚步声,以为是龟丞相,便道:“老龟呀,这几日我这身子越发不痛快了,你明日遣人去太上老君那里替我讨一颗药丸过来。”又叹了口气:“唉,到底是年纪大了,连这样小小的惩罚也受不得了。想当年,我也是叱诧四海……” “父王……”龙雀定定立在不远处,声音突然变了色。 老龙王一惊,眯着眼透过纱帐往外瞧,似是不大相信不远处的人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儿,便迟疑的唤了声:“雀儿……?” 龙雀走过去,走到老龙王的面前去,看见老龙王面容苍白憔悴,风烛残年老态龙钟,他微微抬起头,就那样怔怔瞧着龙雀,掺杂着五味的面上叫龙雀分不清他此刻是欢喜还是忧愁。 鼻头忽然一酸,心中就好生难过,龙雀慢慢低下去,跪在老龙王的榻前,她捧起老龙王满是褶皱粗糙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那双手,曾经抱她护她四万年,如今却干枯的如同老死的树枝,无力且瘦弱。 她闭着眼,轻声唤着:“父王……” 老龙王轻叹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龙雀的头,道:“你如何回来了,也不早些通知一声,我也好教她们准备准备。你在蓬莱仙岛过得可好?” “很好。”龙雀点头:“儿臣很好,父王不必担忧。”见着老龙王疲倦的脸,龙雀好生心疼:“父王究竟出了何事,怎得病成了这般模样?” “不过是些小毛病而已,人老了,”老龙王温柔宠爱的望着龙雀:“如今我的宝贝丫头都四万岁能够嫁人了,我哪里还有不老的道理,这身子自然也就差了,不过多批了些公文,便受不住了。”见龙雀面有忧色,老龙王又是安慰:“你无需担心,左右躺几日便好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不碍事。” 龙雀乖顺的点头,看了看立在门口的囚竹,对老龙王道:“囚竹上神也一同过来了。” 龙王一惊,便要起身迎接。方才看的不大真切,还以为站在龙雀身边的是龟丞相,不曾想竟是囚竹上神。 龙雀见老龙王急着起来,忙按住了他,道:“父王歇着罢,儿臣会好生照料囚竹上神的。您如今身子不大舒坦,便是礼数不周,上神也不会怪罪的。” “雀儿说得是。”囚竹上前一步道:“左右我也算不得什么外人,龙王不必客气。” 老龙王闻言才十分内疚的躺了下去,龙雀又仔细问了老龙王想吃些什么菜喝些什么汤,方才退了出去。 正厅中,水晶的大殿亮堂堂的,龙雀坐在紫檀木椅上,严肃的看着龟丞相:“龟丞相,父王瞒着我,您也瞒着我么?” 龟丞相十分为难:“这……” “父王好歹也是个神仙,身子骨哪里就这样差了,便是些小灾小病都受不住?倘若不是出了什么大的变故,父王何至于病成这般?今日倘若你不如实告诉我,我自然也有旁的法子晓得!”龙雀难得这般盛气凌人,龟丞相不曾多想,便道出了实情。 老龙王确实是受了大的变故,便是不久前他同纺意七夫人决裂,不顾龙宫众人的劝说,执意要将纺意送回天宫,王母娘娘勃然大怒,以悔婚为由重罚了老龙王,老龙王到底年事已高,不堪忍受,便病了。 此事当初也是轰动天宫,可龙雀当时正住在与世隔绝的蓬莱仙岛中,所以不曾听闻消息。况且老龙王怕龙雀晓得此事后伤心自责,便告诫龙宫中人一律不准去蓬莱仙岛寻三公主,因此龙雀时至今日才晓得真相。 好在囚竹的一首曲子教她想起了家,否则她将会有多大的遗憾。
心中恻然,龙雀晓得,老龙王之所以执意要送走纺意,全都是因为她。她已断绝关系相逼,使得老龙王不得不做出选择。他疼爱她,不舍得教她受半点的委屈,所以当他晓得纺意对她恶语中伤时,他怒发冲冠,当下便要同纺意决裂。纺意苦苦哀求一拖再拖,终究不能使他改变心意,因而纺意心如死灰,去往天宫同王母娘娘哭诉,才累得老龙王受了一身的伤。 她是个不孝女,她只顾着自己快活,只想着保住母后在老龙王心中的地位,不曾想过,她的无理取闹,会教她同样深爱的父亲为难受伤。 当真后悔!龙雀哀求的望着囚竹:“师父……” 没等龙雀说完,囚竹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了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龙雀:“这颗丹药虽比不得太上老君的仙丹,可到底还能起得几分的作用。老龙王只不过是年老体弱一时经受不住而已,好在性命无忧,你也无需太过担心,只消好生调养着,大约个把月便能恢复如初了。” 龙雀十分感激:“多谢师父!” 囚竹笑笑:“你我师徒,哪里需要这般客气。为师保你父王早日康复,你才能安心同我回蓬莱仙岛用心学艺不是?” 龙雀终于笑了:“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也不会丢了师父的脸面。” “你放心罢!”囚竹悠悠道:“若是你不分轻重在外头惹是生非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我也断断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徒弟。” 龙雀撇撇嘴,不曾同囚竹多做计较,欢天喜地的捧着药丸进了老龙王的寝宫。 老龙王吃了囚竹的药丸,第二日的气色果真好了不少,竟也能起身走一走了。午间龙雀特意做了些精巧的菜肴,老龙王高兴,竟也吃了不少。 能吃能喝能下地,龙雀放心了不少。 在龙宫住了三日,眼见着老龙王的气色一日好似一日,龙雀便也抽空,担忧起蓬莱仙岛的事情来。她同囚竹回龙宫,并不曾同青华天尊打过招呼,不晓得青华天尊可担心,也不晓得回去时,青华天尊可会生气。又一想,如今楹素在蓬莱仙岛住着,大约青华天尊巴不得她同囚竹消失不见,好教他同楹素过过蜜里调油的二人世界。 这样一想,龙雀舒心多了,便一拍大腿愉快的决定,再在龙宫住几日再回去。 同囚竹一商量,囚竹虽有迟疑,可想着龙雀难得回家一次,难分难舍的心思倒也能理解,便也同意了。 在龙宫住了有五六日,大约因着龙雀日日在身旁伺候着,老龙王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于是便也催促着龙雀回蓬莱仙岛去。到底她如今正经的在蓬莱仙岛拜师学艺,如今总赖在家中不肯走,老龙王私下里觉得很是不成体统。 龙雀拗不过老龙王,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衣裳,又带上了秋水鞭,便同囚竹出了龙宫。 途中突然想起一件顶重要的事情来,龙雀掉了个头,领着囚竹来了织蜃岛。 许久不曾来过织蜃岛,龙雀有些小小的兴奋,还不曾踏进去,忘忧琴便早早谱了首欢喜的调子迎接龙雀。龙雀很自豪,大大方方的同囚竹介绍她的小天地:“师父你瞧,这便是我同你提过的织蜃岛。如何?” 囚竹四下看了看,点头:“不错,倒是个好地方。”说着便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瞧见桌上有一方十分精致的盒子,囚竹疑惑:“这是什么?” 龙雀还在忙着同她的忘忧琴沟通感情,不曾注意到旁的事情,听囚竹这样问,便回过头瞧了瞧。不大有印象,便道:“记不清了,似乎不曾见过,师父不妨打开瞧瞧。” 囚竹依言打开,瞧见的却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端端正正的躺在盒子里。囚竹拿起珠子仔细瞧了瞧,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同龙雀道:“这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我竟不认得?” 龙雀也凑过去瞧了瞧,托着下巴摇头:“不晓得啊,以前从未见到过,是谁放在这里的呢?” 又拿起盒子看了看,见盒底放着一张纸条,龙雀打开,竟是霖商的笔迹。 雀儿丫头,我受命需得外出一些时日,不得机会去蓬莱仙岛同你话别,十分遗憾。这是为师提前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但愿你能喜欢。 落笔二月十三。 龙雀掐指算了一算,今日正是四月初七,她的生辰。回龙宫的这一折腾,头昏脑胀的,竟无人记起她的生辰来,便是老龙王,也是三催四请的要她回蓬莱仙岛,忘了这么个重要的日子。 倒是霖商,即便有要事在身,却仍旧在两月前便已准备好了生辰礼物,只盼着龙雀能回织蜃岛,得一个惊喜。 想起许久不曾见过霖商,也不晓得如今他究竟有怎样的要紧事,如此繁忙。又想着玉帝向来对霖商这个儿子十分疼爱,大约是想借机好好将他锤炼一番,即便是什么紧要的事,想来也无甚危险。 龙雀放了心,浅笑着又仔细端详了那珠子一番,才宝贝般的揣进了怀里。 “这个三小子对你倒是有心,还巴巴的为你准备这样稀罕的生辰礼物。”囚竹靠在椅座上一边瞧着海面,一边同龙雀说着话。说到生辰,囚竹回了头:“他这般着急的为你准备礼物,你的生辰究竟是哪日?” 龙雀微微红了脸,不大好意思说是今日,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想遮掩过去:“不过一个生辰而已,也无甚紧要。不过是因着我同三皇子素来交好,他才上心些。难得他有心,待他回来,我需得好好谢谢他。” “嗯。”囚竹点头,顿了一顿又问:“你生辰究竟是哪日?” 龙雀见搪塞不过去,脸便更红了些,倒真是多了些女儿家的小娇羞,扭扭捏捏道:“便是……今日。” 囚竹眉毛一挑,惊讶中带了抹不相信:“这么巧?不会是想诓我的礼物随口编的罢?!” 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