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节 自言自语

    “喂！怎么了？为什么都停下了？就差一步就控制局面了！”蒋扶真愤怒的大吼道。

    “你以为我他妈想？刚接到电话让我们立刻停手，然后又接到研究所负责人的电话，说要我们帮助保护这里。你说这叫怎么回事，我当警察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情况。”

    “可就差一步，就这么算了？”

    “你以为我想？我手下伤了好几个兄弟，上头直接打电话来让我们马上停手。”

    “上头？什么上头？局长？”

    “呵呵，不是。总之没人想得到。他们会马上派人来接替我们，这时间里要我们看着这里，但不要随便闯进研究所。研究所那边也停手了，我真……”

    “派人来接替？”蒋扶真更为愤怒，“怎么可能有这事，里面那都是拿枪的啊，死伤了这么多人，就这样简单一句…接替就完了？”

    “看来这地方不简单。”行动指挥副手说，“中山研究所，之前我从没听过这地方，这么大的人物直接插手妈的看来是国家机密啊。所以才要派人来接替我们。”

    蒋扶真心中明白中山研究所的秘密，但即使他说出来这群警察也不可能相信。

    他气愤的走出来，在车上良久沉默，眼见着一片残破的中山研究所。

    日暮西沉，原先进攻的警力此刻转变为保护研究所的力量，醒目的警戒线在周围拉起。

    他有种无力感，有种渺小人类在对抗风暴的无力感。

    无论你怎么努力，风暴仍能轻易将你吞没，吞的你尸骨无存。

    他抽着烟听见远处警笛长鸣，说好要来接替的力量正在赶来，前方行动队长正在电话中与谁汇报情况。从他不爽的脸色来看，一定被骂的够呛，眼睁睁的看着大势已去。

    一切结束，两个简单的电话，一句接替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这，是种讽刺吗？

    警车上似乎下来个大人物，由于逆光看不太清，他全盘接手了目前局面，嘱咐几句后由手下的人替换警力。

    不久后他孤身一人朝中山研究所走去。那个孤独的身影越来越小，小到像要被淹没，但他不会被真的淹没，因为他有着别人所无法企及的能力。

    他能掌控一切，也能掩盖一切。也就是有了他的存在，我们生活的世界才看起来这样美好而不真实。

    或许几天之后，无人会知晓今日在中山研究所发生的一切，更不会有人知道复生子和安眠剂。

    至于让人类“永生”的起源计划，更是个暂存的无人会信的谣言。

    我们的世界中，再也不会有这些。

    他进入研究所，赵普森捂着胸口的血，倒在门前。

    暮色森林中伸手不见五指，两姐妹栖身于避风的下坡处，即便已迈入春季但夜晚的阴寒仍叫人瑟瑟发抖。

    周围一片阒静，研究所的抓捕似乎也暂偃旗息鼓，一块又一块的黑云由林间的树杈中飘过。她们紧紧相拥，由彼此身上获取少得可怜的热量。

    “千宴会怪我吗？”女人的声音小的像在自言自语，“那种情况只有把边烽炜推下去。”

    “……”

    “为了你别说是他，就连我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

    “可是姐…”

    “就像你被拉上去以后拼了命要把我也救上来，我们的心情和千宴你是一样的。”

    “姐，我没有怪谁，就是觉得…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是为了救你才来的吧。”

    “唔。”

    “如果我们可以走出去，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照顾季筱筱了。”

    “……不知道边烽炜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