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节 狼狈而脆弱

    “我要再去找何保剑问个清楚。”千宴嚷道。

    “千宴你这次千万不能去，如果让他们知道你们已经知道真相了，那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我不怕。”

    “不是你怕不怕，他们一旦知道你们了解真相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想尽办法杀人灭口，而现在他们之所以还没做的那么激进，正是因为事情还没坏到这一步。但如果你们一旦揭发这些见不得人的事的话，那你们就真的完了。”

    “那我们要怎么样，知道这些就算了？就像知道明天吃炒土豆丝一样一笑而过？”

    “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千宴一时接不上话，倒是千宴板下脸，又按开电脑翻看屏幕上那一幅幅过往的照片。

    须臾她停在一张合照上，那上面六个身穿白衣的当时的中山研究所研究员，聚在一处。

    千又用指尖点了点那照片，喃喃自语似的开口。

    “复生子，就是他们做的…那除了我们之外也就只有他们知道…如果他们都不在了，那我们不就是最正常的人了？这些事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不是吗？”

    “千又你要杀了他们？”边烽炜语带兴奋。

    “反正他们也想杀我们，你说的。”

    “嗯，他们一定会动手，为了保住这个秘密。”

    “那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把照片上的六个人，一个一个抹掉，从复生子变成复仇者，太棒了！”

    千又从床边站起，像要走到窗边看外面淅淅沥沥的冬雨。然而她的步伐很怪，软绵无力，才走了三四步猛然眼前一黑，跌倒在墙角的垃圾堆上。

    “千又。”烽炜将她抱上床，女人的脸像受了巨大刺激般又白又青，双眼紧闭，虽然仍在呼吸，却怎么也叫不醒。

    千宴陪在旁边，似乎也想这样晕倒，然后睡去。毕竟在梦中，即使最惊魂的恶梦也不会像此刻的感受那么恐怖。

    她几乎不自觉的投入到边烽炜怀中，如同当初他们还亲密时那样，索求他的拥抱。

    但边烽炜完全被刚才千又那个“将他们一一抹掉”的话所吸引所着迷。

    抹掉，这个词语带有无与伦比的魅力，唤醒他记忆深处，最为恶臭的悸动。

    抱着千宴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冲动，身体状况很糟但还是想立刻扒光她的衣服，大干一场。途中还能取来冰箱中最冰镇的啤酒，以嘴对嘴的方式互相喂酒，那种酒精与体液交互的兴奋，一定使人心旷神怡。

    如果中间千又醒来，那也可以一块参战，只是两个像人的东西罢了。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已同自己一样，被渲染上了罪恶的印记。

    两滴血滴在千宴的面颊上，女人一抬头边烽炜鼻孔不断的在向外溢血，就像上次一样。

    他一抹鼻尖，骂了句“妈的”便冲入卫生间，用筱筱帮他买的的花毛巾死死摁住鼻孔。

    他不喜欢血经由食道回流入胃的感觉，便站着任凭它流，不一会儿花毛巾染红了一片。

    边烽炜望着镜中狼狈而脆弱的自己，恨不得再杀父亲一次，完全是因为那畜生才将自己害成了今天的模样。

    然而同样的，现在也出现了一些人，要将床上的这对姐妹推入深渊。这种将会有人同自己一样堕落的快感，几乎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他爱死，这感觉了！

    哎，你所看见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如果是，那为什么虚弱与无力这般缠绕着我？

    如果不是，那真正的世界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