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节 一模一样的脸
“千宴你这几天老往外面跑,有时候还整晚不回家?”父亲小声责问。 “干什么?” “爸爸担心你呀。” “我很好,好的很,放心。” “最近有个男的一直和你在一起?” “温冰和你讲的?” “他也是关心你。” “他舌头怎么还不烂掉。” “这么说是真的咯?” “一个朋友而已。” “是干什么的?” “就一般朋友啊,没心思去管他干什么的。” “一般朋友还一直在一起?” “交朋友的自由总有的吧。” “有,你想怎么样都行,只是有一点有了感情的话带给爸爸看看。” “带给你看?和生意有关吗?” “怎么会和生意有关,总之带我看看。” “没有这号人。” “那你和温冰…现在怎么样?” “不怎么样。” “是嘛,爸爸希望你们像现在这样就好。” “哎?” “温冰是好孩子,办事也有能力。可他和你…还是维持现状吧。” “我想喜欢谁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就算不花你的钱如果碰上真喜欢的,你也管不了。” 何保剑笑起来,妻子去世后女儿就再没给过他好脸色。台上演了出孤儿院孩子大合唱。何保剑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望着千宴。 “哦!晚上破天荒的找我吃饭,是要带人给我看呀,是那男的?” 千宴顿了几秒,视线从指甲上挪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另一边千又在家批改着孩子们期中考的试卷,因为心里藏着其他事而常常晃神。 “国破山河在。”之后竟接了句“家和万事兴。” 她倒了些凉水喝了,瞟眼时间慈善捐款已进行了两小时,原本要才加的她因为碰上千宴而请假, 她庆幸自己没去,不然活动上出现两个何家千金那所有人的焦点一定会放到她身上。她对于成为焦点感到恐惧,并且她也意外,烽炜竟能事先察觉到这一点。 晚上和千宴相约,和一个极有可能是“父亲”的人见面。说来奇怪,孤儿院的孩子总会幻想有朝一日能见到自己父母,可千又对这想的不多,她想的是那个梦,以及那个有关红绳的过去记忆。 另外就算还有几小时就要赴约,她也不去想结果会怎么样。是那个父亲愧疚的掉泪,还是惊恐的逃走,怎么都好。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是从何而来,为何被人遗弃,这块恶疮今晚或许就能治愈。
只是在她心中最多的,还是不想再和千宴分开。她觉得自从在梅龙镇广场见面后,心里的某个开关就被按开了,那开关仿佛照亮了新的人生意义,让她活的更有希望。 千又在小窗前慢慢喝水,眼睛又注意次时间。 两天前的夜晚向泳打来电话,讲了档案上的中山研究所。这样算来他过一夜昨天该乘京沪铁路回来。 可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来电话?手机也在打完那通电话后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千又有点担心他。 不久后她一转身从包里取出紫荆花形状的胸针,以及一个火柴盒大小的发射器。 这是昨天夜里边烽炜和千宴开车来交到她手上的,目的是在千宴选定的包厢靠这胸针上藏的摄像头及窃听器,传送到另间屋子的烽炜那儿。 他说需要知道何保剑看到千又时的第一反应,以确定他有没有说谎,或者是否打算说谎。 人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所表现出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而为了配这胸针千又也穿上圣诞节教会活动才会穿的小礼服,从衣柜底部翻出高跟鞋。她也想尽量打扮的和千宴相似,尽管她们有着两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