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忘川河畔孟婆汤
“凌云，你可知道这孟婆为何要在这忘川河畔摆设这让人忘掉前世今生的孟婆汤？”一路无聊，白无常主动找凌云搭话。 “难道不是为了维护天道平衡吗？” “也可以这样说，但却并不完全是这样，怎么样，想要知道吗？不废话，20个幽冥币。”白无常笑着。 “七爷，我刚帮你们把帽子换过来，怎么又来管我要钱，不说算了，管他为什么要煮这个汤，只要不让我喝这个汤就行。”凌云无奈，这白无常怎么成天伸手要钱呢，这跟前世他的某个同学一个德行。 黑无常看了看白无常，对凌云说：“凌云啊，看在你帮了我们大忙的份上我也是跟你说说这孟婆的故事。这孟婆来阴间也有许多岁月了，至少不比我们晚，关于她的传说，在幽冥地府大概有着两个不同的版本，我就跟你说说我比较赞同的那个版本。” “相传孟婆在人间是个绝世美女，煮得一手好汤，本来和人私定终身，海誓山盟，但后来那个男的在机缘巧合下得道升仙，而孟婆却并不知道这件事，等啊等啊，寒来暑往，等了好几个春秋还不见情郎回来，孟婆便去找他，但是当时也没人知道他去哪了。孟婆便去黄大仙庙求黄大仙指点，在庙里孟婆跪了三天三夜最终感动神灵，黄大仙指点孟婆去月老庙找，但是当时的人根本不知道月老庙是什么地方，因为当时根本就没有月老庙。但是痴情的孟婆不肯放弃，既然没有月老庙，她就散尽家财自己建了一个月老庙，在月老庙建成的那一天，孟婆在梦中见到了他的情郎，他告诉孟婆自己已经得道成仙，两人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他希望孟婆还是放弃吧，早日找一个好人家托付终身。而自己将会为全天下的情侣牵线搭桥，也算是弥补自己对孟婆的愧疚。孟婆知道之后悲伤欲绝，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了。后来孟婆下了地府，阎王见她煮得一手汤，便没让她转世轮回，让她在忘川河畔开了一家小店，日夜煮汤给过路的鬼差转世的阴魂享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仇恨却从未在孟婆心里消失，每次她见到情侣转世轮回相约来世再续前缘之时都特别羡慕嫉妒恨，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在汤里下了手脚，经过一番改良，孟婆创造出了一种能让人忘记前世今生的汤，既然月老在世间为凡人搭桥牵线，那么她便在阴间让这些人忘掉今世情缘。这件事被地府的众多鬼魂知道后他们非常愤怒，于是在阎王那里状告孟婆迫害转世投胎的鬼魂，阎王也知道孟婆这样做对天道平衡其实是有好处地，便没有制止孟婆，但是为了平息众怒，阎王罚孟婆不能离开忘川河畔半步，并剥夺了孟婆的记忆，让她只知道煮汤。” “你听他瞎说？”白无常表示反对，因为白无常是另一个版本的忠实爱好者。 “相传这孟婆在凡间是一个绝世美女，并且煮得一手好烫，这和前一个版本是一样的，但是孟婆却终生未嫁，所以并不知道她夫家的形式，只知道她姓孟。由于煮汤世间闻名，皇帝便把她纳入宫中，想要让孟婆只为他一个人煮汤，孟婆知道伴君如伴虎，便推辞不去，谁知道这皇帝是个暴脾气，一怒之下便派人杀死了孟婆。来到阴间之后，阎王见孟婆煮汤一流，便给了她一包药粉，安排孟婆在奈何桥旁煮汤慰劳往来的阴魂，确不让鬼差品尝。由于转世投胎的阴魂生前都知道孟婆煮汤天下无双，所以转世之前都跑过来品尝孟婆汤。几千年时光过去了，孟婆也上了年纪，一次疏忽，有一个鬼魂没喝孟婆汤便走过奈何桥转世投胎，他告诉人们转世投胎之前必先要和孟婆汤以忘记前世记忆，所以再也没有人主动去喝孟婆的汤了。一天，两个鬼差押送着一个叫刘兰芝的妙龄女子来到孟婆这里，让她喝下孟婆汤转世投胎，那女子含着泪祈求孟婆不要让她喝孟婆汤“我前世与夫君情深似海，只因家世微薄，被婆婆所嫌弃，逼迫丈夫将我休掉，归家后哥哥母亲逼我改嫁，最终将我逼死，我和夫君约定 来世再续前缘，请婆婆高抬贵手，孟婆婆，这个汤我实在是不能喝啊，”说着说着刘兰芝给孟婆跪了下去并放声大哭了起来。孟婆心软了，想当初在人世的时候，孟婆虽然没有轰轰烈烈地爱，但是她也有过少女时代，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忘掉前世，但是不喝又怕阎王责罚，这个如何是好，就在孟婆犹豫不决的时候，两个鬼差确是将刘兰芝的嘴巴撬开，强行将孟婆汤灌了进去。喝了汤的刘兰芝两眼发直，泪痕还在脸上，口中喃喃地唤着焦郎，焦郎......这件事让孟婆心痛了好一阵子。过了没多久，鬼差又押来一个健壮的汉子，大汉一见是孟婆汤，便大手一挥，说道“他奶奶的，这汤药俺不喝”，瓷碗打碎在地上，里面的汤药也都洒了出来。鬼差上前将大汉按在桌上，“这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壮汉挣开束缚和鬼差扭打在一团，桌上的碗碟器具成了他们打斗的工具，砸碎的杂碎，摔坏的摔坏，孟婆站在一旁没有慌张和害怕，毕竟几千年的风雨早已让孟婆处事不惊。最终壮汉被鬼差制服并且满身是血，“奶奶的，老子不喝，老子要记住血海深仇，那个狗官因为我妻子美貌便杀我全家占我娇妻，可怜我妻子还有三个月的身孕，我不甘心啊，我要转世投胎杀他全家，我不要喝孟婆汤，我不要忘记，”壮汉吼叫着，隐约伴随着哭声，但是最终在贵差的强压下壮汉还是喝下了这孟婆汤。喝下汤之后壮汉向远处磕了三个响头，父亲，母亲，妻子，我对不起你们啊，来世我不能为你们报仇了。壮汉的血水伴随着泪水滴在地上。这让孟婆纠结了很久，日复一日，孟婆终于忍受不了这份工作，于是她去向阎王申请，希望不再让转世的魂魄喝这药汤，阎王告诉孟婆，要是不喝这汤，每个人都有前世记忆，这世界岂不是要乱套？阎王驳回了孟婆的请求，最终孟婆无可奈何，希望自己喝下那孟婆汤，阎王大惊，质问孟婆“你可知道你喝下这孟婆汤的下场吗？”“我知道，我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记忆的木偶。而且也不能转世轮回。”“那你还喝这孟婆汤？”“但是至少这样，我不用每天都见到这生离死别的场景。”这天晚上，异常的安静，没有人来喝孟婆汤。孟婆打开窗，迎一地月光洒在店内，银白色混着河边垂柳的阴影，让店里的气氛安谧和详。孟婆就着月光在河边洗发，映着河水将缠了几千年的银丝一根根梳理整齐，盘向脑后，再插上一支钗。换上干净的外衣，当胸围了一块暗色的围裙。这是她做姑娘时的打扮。一切妥当，孟婆舀了一碗孟婆汤。汤色纯净，香气四溢。孟婆凝神看了片刻，微笑着自语：这是我孟婆煲了几千年的汤呀。说罢，一仰脖，汤被喝光。确是好汤，香而不腻，浓而不稠，闻之提神，饮之余味。从此后，孟婆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也不再知道任何事情。她只是每日里在奈何桥畔煲汤，休息时凝目望着桥下的流水。鬼差悄悄议论孟婆是不是真喝了自己的煲的汤，怎么好像不是痴呆的样子呢？是与不是，谁又知道，谁又分的清。这样，光阴随着奈何桥下的流水静静的、无声的，带着孟婆的目光向前游走。一晃，又是几千年。” 凌云听完黑白无常说的这个两个故事之后唏嘘不已。 “小伙子，喝汤吗，刚出锅的鲜汤”远处，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招呼着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