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吃白喝
“昆仑山上可饮酒?”离焕见她满脸茫然,提醒道。 时七咬住下唇,可不是!山上怎可饮酒,害她白高兴一场,自个竟忘了山规,心里不舍的瞄着酒坛子,“山上自然不可饮酒。” “今后你若想饮酒,来竹林便是,此处不过是些小酒罢了,随你饮用。” 离焕常年居住黑暗的魔界之中,心里却是喜爱这青绿颜色,只是魔界乃瘴气阴森之地,这凡尘间的东西入黑暗之界便化为乌有。 偶尔他便偷闲来到凡间待上几日,寻觅些好酒,今儿只想上昆仑山探些虚实,未料想遇到这么个贪嘴的女子。 时七起来了兴致,又是几杯下肚,拿起竹杯,在眼前摇晃,问:“方才你是这是小酒?难不成还有大酒?可比青酒更香醇~” 离焕淡然轻笑,“天庭之上有琼浆玉露,魔界之中有世间最烈之酒,这些,你可想品尝!” 时七双手僵在半空,神情十分不安,一手捂着胸口,她不想听到魔界二字,他们杀了她最爱之人,屠了她全族,孤零零留她一人承受所有痛苦,她甚至希望自己什么也不知晓,便可继续等待尘修,也不必在乎自己是何身份。 “怎么了?”离焕见她神色忧伤,眉宇间夹带着一丝怨气。 时七抬起迷茫的双眼,像是无底洞般寂静,一瞬间似乎穿透到离焕心里,他竟有丝心慌,扭过头躲开她视线。 时七未回答,放下竹杯,又抱起坛子喝起来,离焕也随她,只见竹篮里的果子越来越少,桌上的酒坛越来越多。 天色已经暗下来,屋里被夜明珠照得通亮,时七早已喝得不省人事,离焕扶她上到竹床,他唐唐魔界之子,万魔敬仰,如今却在伺候一个喝醉的小女子,传出去恐怕三界无人能信。 “尘修```尘修```”时七轻声唤着。 离焕眉头一挑,脸色很是难看,只见她面带笑脸不停唤着‘尘修’,想必是她重要之人。 离焕摇身一变,顿时又变成让人无法靠近的冷漠霸气样子,他伸手在空中打响,屋里立马多了几个黑影。 “殿下,有何吩咐!” 离焕望着床上睡熟的人,“好生照顾这女子,不得任何人打扰,今后她若是来竹海,好酒好果招待便是!” 几个黑影领命半跪在地,“遵命!” 离焕扭身便消失在房中。 清晨的阳光温柔的洒进竹屋里,一阵阵清脆的鸟儿叫声传到时七耳边,她缓慢坐起身来,头胀痛得厉害,双手不停揉着,抬眼看着桌上放着几个竹碗。 她起身观望四周,昨日的竹林仙人已不在,桌上竹碗装的是飘着竹叶的米粥,散发出一阵阵清香,屋外有人轻声敲门。 “姑娘可是醒了?”一声温柔的女子声在门外唤着。 时七起身开门,只见门口站两个身穿青衣的女子,梳着简约的发髻,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十分清新可爱,提着一篮红果子。 “你们是谁?”时七靠在门上。 “姑娘,昨日我家公子带你来竹林,你喝醉便在此住下了,公子让我们好生伺候,那青竹米粥可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痛,你且食些。”竹林小妖乔乔淡笑说着。 “乔乔说的极是,姑娘多食些,这是我俩刚采了些新鲜果子,你且尝尝!”竹林小妖燕儿举起手中的竹篮,一脸笑容。 时七轻饶头,“你家公子不是仙人么?他人呢?” 燕儿上前扶她到桌前,把竹篮里的果子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公子的身份,可比那仙人更为尊贵!” “咳咳!!”一旁乔乔猛朝她使眼色,“姑娘,我家公子从小追随仙人学道,只是资质过人,修得法术罢了。” 时七惊叹,“我本以为他是哪位上仙,法力如此高强,原来也是修行人。对了,还未请教你家公子高姓大名。” 燕儿抿嘴不出声,乔乔淡然笑着,“我家公子姓离,姑娘贵姓,我等还未知晓。” 时七也懊恼,她并无姓氏,当初不过是尘修随意唤的一名字罢了,“时七,叫我时七就好。”
“时姑娘,你慢慢享用,我俩就先告辞。”燕儿微微点头示意。 “公子说了,姑娘可随时来竹屋饮酒,我俩定会好生伺候,随时恭迎。”乔乔铭记殿下嘱咐,生怕怠慢了这贵客。 “真的劳烦你们,来日我必定答谢。” 两人带笑离开。 时七心中有愧,这白吃白喝人家的,还要人伺候,见两人走后,随意食些米粥,便匆匆离去。 乔乔与燕儿坐在竹林之上,观望着漫步在竹海的时七,心里满是羡慕,两人已不是方才清新模样,而是一身艳丽五色瑶裙,脸上是浓重熏妆。 “乔乔,这世间皆有如此美艳的女子,我还真是未见过,昨日见殿下对她那般温柔,我真是好生羡慕,殿下可未带过何人来竹海。” 燕儿晃动着脚,打量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乔乔轻叹,微微点头,“的确如此,我从未见过殿下如此温柔对待过何人,就连颜jiejie,他也未曾露出过几次笑脸。” 燕儿顿时慌张起来,说道:“乔乔,你说颜jiejie让我们好生照看殿下,倘若她知道殿下竟带凡间女子来竹林,还这般温柔,会怎样!” 乔乔站起身来,已经看不到时七身影,严声说道:“时七姑娘已经出了竹海,我们回去吧!这事你最好别多嘴,倘若颜jiejie得知,以她嫉妒的性子,必定翻腾,伤了殿下关心之人,你我两人还能活命。” 燕儿捂着嘴,连连点头。 时七走出竹林,头顶已是烈日当照,昨日是离公子带他去到的竹海,此刻她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怎么回昆仑山。 时七腾空而起,站在云朵之上,眼望四方,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她也不多想,便朝北飞行,半响又觉不对,又朝东边飞行,早知今日,该向师尊讨些识路的仙草,也不比像今日这般狼狈,在烈日下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