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照片中的异常
刘局拿出照片,众人围在一起看了看,照片上的十六人依然笑的十分开心,只是表情中的不自然此时再看,就越发明显了。若说第一次看到觉得诡异只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那么现在看来,基本可以确定当时十六人的状态已经有些不正常,尤其那异常开心的笑容,越看越让人有一种脊背发凉的阴森感。 我特意在阮国仓和祖父身上多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过,众人关注的地方却是十六人的正前方,也就是相机所在的位置。我也想从中找出些端倪,可是相机的三脚架在阳光照射下拉出的不长的阴影,证明相机确实是自动拍照,众人前方,至少相机的位置没有其他存在物。 “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毛和宇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 “不对,”刘相邻伸手指着照片上的十六人:“看他们的眼睛,他们看的根本不是相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全部集中在相机偏左一点的地方。” “是的,没错,那里肯定有东西!”韩亚玲有些激动道:“目光的焦点应该在相机左侧两米左右!” 相机距离人群大概有五米的距离,若非仔细观察,很难发现众人目光的焦点有移位。韩亚玲的估计还是有些偏大,应该在一米多的位置。但不管偏离多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儿肯定有异常! “这应该是导致他们表情诡异的直接原因!肯定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们!”韩亚玲接着说道,依然对自己的观点无比自信。 刘局摆摆手:“不完全是,你们看三脚架的阴影,和人群几乎呈垂直的角度。这说明他们是正对阳光站的。” “哈哈哈,老刘,看来你还没老呀。”苗中枢突然笑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看三脚架的阴影长度,阳光应该还比较强烈。” “他们在直视阳光!” “但却没有眯眼。” “他们的眼睛不怕强光!” “至少视神经应该出了问题。” “哈哈哈,老苗,你这个老小子还是很犀利!”刘局大笑道,随即将照片递给了众人,留下一句话便和老学究苗中枢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走了:“马上找照片的位置。” 老学究讲话不多,和刘局这番快速对答,很是出乎众人意料。不过,二人简短的几句对话,却让大伙恍然大悟,不由得感叹,姜还是老的辣。陆川将照片收起来,大伙急忙拿出卫星地图,研究可能的位置。 不过,这种微小地形,地图上根本看不出来。最后还是依靠两位地质学家推断出三处可能的位置,只是尴尬的是,一个点在东南方七八公里处,另外两个点分别在西北方五公里和十公里处。最后还是四眼和刘局拍板,先往西北。 荒凉死寂的罗布泊,总会给人一种遐想,遐想着可以瞬间穿越到数百年前的那个西域世界。车队沿着东湖西岸向西北前行,我将车窗放下,使劲嗅了下这无比干燥苍凉的气息,似乎可以听到当年商队的驼铃和骑兵骏马的嘶鸣,以及秋风吹过湖面荡起的水浪声。 五公里,开了将近半个小时,不过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围岸比较高。又往前开了五公里,到达西北方第二个点,依旧让众人失望了,那边的近岸湖盆中只有两座不大的圆形土丘,显然不是我们想要找的位置。这下只剩了东南方唯一一个可能的点,众人只好原路返回。 天蓝地黄,晴空万里无云,大地举目苍夷。十七八公里的路程,车队开了将近两个小时,不过当十几棵枯烂的只剩下一米多高的主干的胡杨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大伙顿时一阵高呼,因为那两棵左右歪斜的胡杨依然还在,而且被众人一眼认出,和照片上的分布几乎一模一样。 我一直坚信万物都是有灵的,即便像汽车这样的钢铁物品,因为冥冥之中总会有很多巧合,让人感觉它们确实很“懂事”。 众人没有想到这最后一个点,竟然真的是对的。车队刚刚停下,也就十几秒的时间,卡车那条原本就已经磨损的非常厉害的轮胎爆裂了。而此刻,天已经擦黑,这条轮胎真正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是这儿!和照片上完全吻合!”毛和宇扶着眼镜,激动的叫道,因为这个点正是他预测的,也确实功不可没。 我急忙下车,站在那两棵胡杨树旁向湖盆看去,虽然如今的罗布泊已经干涸的只剩了充满盐盖的湖盆,但地貌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距离岸边大概四五百米的地方,确实有两座长百十米的土丘,中间留有大概三百多米的空隙,通向远处更广袤的东湖区域。因为已临近天黑,所以,湖盆中的地形根本无法看清,至于照片上那条长长的蛇影,到底是不是湖底地形的折射,那得等到明天再说了。 “今晚就在这儿扎营,不要搭帐篷,睡在车里。如果感觉憋屈的,可以拿着睡袋去卡车车厢。”刘局吩咐道。 其实,就算刘局不吩咐,众人也没几个敢在地上搭帐篷的,毕竟两张照片上的诡异现象全都发生在这儿。说话的工夫屠龙那边,几个人已经把轮胎换好了,我帮着二女把锅搬了下来,人是铁饭是钢,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先把肚子填饱。
傍晚可以说是一天中最短暂的时段,甚至可以以分钟计,等二女把食物热好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众人围在火堆旁无声的吃着东西,因为胡杨即便枯死了,依旧是罗布泊的一道风景,所以,我们烧火用的都是自带的木炭。冷风从北面吹来,正吹在后背上,顿时一阵透心凉,我赶紧扒拉了两口热饭。 最终还是董玉婷打破了沉默:“刘局,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毛和宇跟着附和道:“水是罗布泊的生命,五十多年了,罗布泊失去了最根本的东西,沧海变成了戈壁,我们还能得到什么?” 刘局抬头望着东面漆黑的湖盆,沉默片刻才说道:“明天先确定下女人所站的地方有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然后一起在这儿拍个照。如果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就直接下到东湖盆,沿着南缘往东走。” “老刘啊,重走当年路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可如果到了白龙堆还没什么发现的话,怎么办?不会又要封存,等若干年后再启封吧,你们局可没少干这事。”敢和刘局这么说话的,也只有老学究苗中枢。 “苗先生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这又不像普通的刑事案,难道破不了,咱们就一辈子呆在这地方?”没等刘局说话,韩亚玲当即说道,自从到了罗布泊她就已经有些后悔了,现在最盼望的就是一路无果,顺顺利利的回去。 “咱们或许应该有个B计划。”屠龙一边用刀割着一块牛rou,一边说道:“除了找到的两个士兵,还有十四人,这已经算的上一个中等探险队,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关注罗布泊已经快三年了,对于湖水的消失也留意过几种推测,其中有一个我认为还是存在这个可能性的。” “屠先生你说说看。”董玉婷是搞地质的,想必也研究过罗布泊这个地质变迁史上的特例。 “罗布泊后期缩小的非常快,有一种游移说,推测罗布泊湖底在后期出现了地下暗河,才导致湖水快速消失。”屠龙说的很简单,但道出了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