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巧遇
阳春二月,没有白雪。 时隔多年,当我再次回到老家这片土地上,看着县城里的高楼,沿街叫卖的豆花饭,还有春节时留下的nongnong年味的余味时,我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里,是我故乡的县城,FS县,一个在SC地区因为豆花饭而出名的小县城,便是我的家乡。 我对这座县城,很陌生,来到县城里都不知道该去哪。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的五点半,这边天黑得比较早,这个时候,夜幕就开始降临,四周的路灯也开始陆陆续续的都亮了起来。等我按照导航将车开上回我老家镇上的大道时,天已经黑了。 经过三十多分钟的车程,我来到了古镇赵华。 本来,按理来说新安一开始属于赵华的,可是近几年不知道什么缘故,我们被划给了飞龙镇。 不过说起来,我也可以说自己是赵华人不是? “今晚我们得在这小镇上休息了,因为我老家乡下没有房子,亲戚什么的也不熟,所以就在这镇上将就吧!”把车开到一家小旅馆门口的我,指了指旅馆那显得破败的古楼,对莫安然说道:“这镇上好像就这一家,我上次来住过,很便宜40块一个晚上。” “嗯....你们这个古镇,好漂亮,能先去逛一逛吗?”莫安然问道。 “行,那我去开房间,把车就停在这里,这古镇就这一条主街,到河边就没有了!”虽然我只有小时候经常来镇上,如今这赵华的变化也很大,但是这古镇中间这条古街,记忆里却是非常的深刻。因为在我儿时的时候,附近没有扩大到现在这么大,就只有这青石板路的一个主街道。 街道两旁,都是清朝时期的川式石头加木头结构的古楼。 “来来来,兄弟伙些,快点点儿看过来,这卡卡头,电影播放厅,要开始了,喝茶的,搓麻将的,打鸡儿长牌的,落觉不卡鸡儿的,快来了!”在我去开好房间,拉着莫安然来到古街中央时,突然,一名大汉拿着个喇叭,大声的喊了起来。 “龟儿子的,给老子小声点,今晚有没有苍老师的片子啊?给老子来个!” 大汗刚一吼完,一名四十来岁的胖子,就从自己家里走了出来。 然后直溜溜的就冲那拿着喇叭的男子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街道两旁的古屋里,就出来一群男男女女,其中有个中年妇女,冲那胖子大声的玩笑道:“你龟儿霍鬼啊,苍老师,你个卡鸡儿货,不是老娘吹,你在床上锤子用都没得,还看麻批的苍老师啊!快点,给老娘走起,今晚打血战,80封顶!” “滚你个烂栽灾贼的,你龟儿每次输了都**不给钱,锤子大爷跟你打!”胖子不悦的吼道。 “快点,要鸡儿喝茶的,快来了!” 胖子的话说完,那大汉又吼了两声。 “你们这边的人说话嗓门都这么大吗?还有,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挽着我胳膊的莫安然问道。 “那拿着喇叭的是开茶馆的,我们这边的茶馆呢,里面可以喝茶,喝酒,打牌,搓麻将,看电影等,这晚上差不多都吃过饭了,就出来吆喝一下生意呗。至于那胖子跟那女的,两个人则是在开玩笑.....”感觉我们这边的本地话,听着十分舒心的我,笑着把那胖子跟女人对话的意思,详细的给莫安然翻译了一遍。 我们这边的话,说实话,还真不好翻译。 比如开玩笑带骂人的,说你是很牙刷,卡鸡儿等,意思就是那人不行的意思。 当然,这些话,也能代替心情。 心情不爽的时候也会说牙刷活着说今天真是卡鸡儿的要死,意思就是今天不怎么顺,心情不怎么好,属于多面性表达词。要说国语的精髓,这SC话,绝对可以当成军方的密码使用。因为川串子话,语言种类实在是太丰富太有深意了,就一个词有几十种表达的方法。 不说莫安然听不懂,其实有的我这个正宗的本地人也听不懂了。 “你们的话还真是有意思啊!”莫安然一听我给她翻译完后,便抿嘴笑了起来。然后她想了想又问:“我以前看过一篇关于SC人坐公交车的新闻,那里面说,出门的时候,有锤子的要带好锤子,没有锤子的要靠近锤子,要是锤子没有人了,人就锤子了这顺口溜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好像也听说过!”想了想的我,说:“这好像是前几年,CD公交车失火的时候,记者去采访一幸存者,然后记者问那幸存者,车上有锤子吗?意思指的是安全锤。估计那记者是外地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她一问,那幸存者就说‘有个锤子’。这话在我们这边的意思,就是没有的意思。然后那记者一听,就不解的又问‘你们有锤子,干嘛不用来砸窗户逃生呢?’,幸存者说‘摸得,有个锤子的锤子啊!’。”
“估计到这里的时候,记者就更蒙圈了,然后她又问‘什么,竟然有两个锤子啊?’,幸存者又说‘有个铲铲啊!’记者说‘我说的是窗户’,幸存者不爽了‘我跟你说个锤子!’,弄了半天也没明白的记者,回去写了个总结,那就是SC人坐公交车,有锤子的要握紧自己的锤子,没有锤子的要靠近锤子,要是锤子没有了,人就锤子了的这么一个笑话出来!” 这个锤子,在我们这边是一个广泛运用词。 它可以是男人的弟弟,也可以说一个人要死了,再者就是,没有和不行的意思等。 “我决定了,以后要学SC话!”莫安然在听完我给她解释锤子的意思后,眼神坚定的对我说:“都说语言是一门艺术,你们SC话就是这艺术的灵魂啊,不行,以后你得教我!” “咳咳,这么多年没呆过,我自己不习惯说,很多也不懂所以怕是教不了你。”我尴尬的回道。 我在外面十几年了,都是说普通话,SC话会,但是却自己说起来的时候都感觉有些别扭了。 加上这些年,也没怎么跟这边的人接触,欧阳建南他们几个也是说普通话的。 因此,在外面就更没什么机会说SC话了。 “喂,你是不是钱二娃啊?”突然,一名扶着一个摇摇晃晃的满头白发的中年男子的妇女,走到我跟莫安然的面前停下,然后望着我上下的打量了一阵。看着她那张枯黄的脸,我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阵,然后,诧异的望着她问道:“你是六嫂啊?” “哎呀,仙人板板,硬是你娃儿啊!给老子的,嫩么多年不见了,都鸡儿认求不出来了!” 中年妇女,情绪激动的说道:“听说你娃儿鸡儿几年前回来过啊,郎个鸡儿没到我家来坐一下啊!” “哪个?你是哪个哦!”六嫂的话没说完呢。 被她扶着满身酒气的六哥,便抬头醉眼朦胧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