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该来的会来 中 三更
感觉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我，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地上，然后茫然的点了一支烟，就那么坐在那里，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这一夜，我什么也没想，因为脑袋一直处于空白当中。 ........... 上午九点，庆春路东清大厦。 魂不附体的回到家里的我，怎么也睡不着，什么也不想做的我，就那么躺在床上，抽着烟，看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满是郁雪哭泣时回荡的声音和她那张流着泪的脸。不知道该干嘛的我，这一发呆，就是半天，直到下午一点多，肚子饿的不行了，这才从满是烟雾的房间里走出来，煮了一包泡面填肚子。 吃了泡面，来到天台上的我，站在栏杆前，抽着烟。 看着对面的浙一医院，陷入了痴呆中。 我人生里，最爱的两个人，一个在我爱到已经将她当成今生唯一最亲的亲人时，因为我自己的不小心，因为自己的那点私自，导致她成了一个沉睡不醒的植物人。而另一个，现在我想她也正蜷缩在角落里，伤心绝的哭泣着吧？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郁雪，我就对米小雅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憎恨。 甚至，有种想拿着菜刀去砍死她的冲动。 我最讨厌这种多管闲事的人，我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哪里不平衡了，没事就跟我作对，说真的，要不是方婷还在医院里，要不是我现在的家人都在这边，我今天一早，就去砍死米小雅去了。是，我是不对，可是不管我对不对那特么是我的事。 想起米小雅就火大的我。 砰的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混泥土上。 然后噗嗤一下，右手的几个手指关节便鲜血直流。 感觉不解气的我，穿上羽绒服外套，下了楼，然后开车，打算去找去西苑找米小雅，可是当我开着车来到庆春路和古墩路以及前往金色海岸的滨江大道叉路口时，却猛的神经发作猛的往左打方向盘，将原本要直行去西苑的车强行拐到了左转到去金色海岸的左转弯待转区中。 最终我没有去西苑，而是径直的来到了金色海岸。 来到金色海岸之后看着禁闭的户外用品店的大门，犹豫了一下的我，将车子开到门口的露天停车场，然后下车走进了小区，径直的来到了郁雪租的套房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当我走进这我所熟悉当成了家的客厅看见小萱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流泪发呆时，我整个人再次出现了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般的空洞。 麻木和痛苦。 “小萱.......” 当我准备上前去抱起小萱时，赫然发现声音沙哑的我，将目光看向了郁雪跟小萱的房间，一眼看去，便看见了独自一个人，坐在床头柜前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在双腿间流泪的郁雪。随着她一起出现在我眼帘之中的还有她身旁那些数不清的啤酒罐。 隔着客厅的距离，我也能清晰的听见，郁雪的哭泣声。 除了郁雪的哭泣声，她房间的电脑小音箱里，还单曲循环着邢美美的《哭泣的玫瑰》。 当我带着疼痛与麻木，走进郁雪的房间时，歌曲正好唱到“我是哭泣的玫瑰，风中含苞的花蕊，被你冷落在遗忘的世界，慢慢下坠，我是哭泣的玫瑰，随着风儿掉眼泪，漫漫长夜只有那回忆，寂寞包围，漫漫长夜不再有眼泪，哭泣的玫瑰.....” 听着这哭泣的玫瑰的结尾，再看着一旁哭泣的郁雪。 我没有说话，就那么背靠着门框，颤抖的抽着烟，一直到，郁雪缓缓抬头，用她那哭得红肿的眼睛，绝望的看向我时，我才低头沉沉的对郁雪说了一声：“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爱你，是我自愿的。钱萧，你知道吗？为了你，我特意留在了杭州，因为，我爱你，爱那个当年收留我的你。虽然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女人，可是我毕竟是一个女人不是吗？我也有着跟女人一样的好奇心，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你看我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的纯粹，空洞无物，我那时候想，我自己是不是不够漂亮，没有吸引力，所以，你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神之中一点杂质都没有。” “后来，当我知道，你有个植物人的女友，你已经照顾了她两年了都没放弃，我以为是假的。所以我曾经偷偷的就那么跟在你的身后，看着你每天忙碌完了之后都去医院看她。看着你坐在她的病床前，说着情话，流着眼泪。我那时候在想，如果我是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我就是死了也无怨，因为，你是那么的爱她。所以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很温暖的男人，一个温暖到只得我去付出所有的男人。” “所以我选择留下来陪你，因为我偷偷跟着你的时候，总是见你一个人发呆，所以我想你需要人陪，所以我想陪着你。慢慢的我发现，你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像风一样的，进入了我的心中，然后，我就再也无法忽视你的存在，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想你，脑子里，都是你。” “你说，你小时候，过得很幸苦，所以你长大了，不相信这个世界，不相信很多人，而方婷却是你最相信的人，因为她给了你一种家的温暖。所以我后来，天天都在店铺里，每天给你做饭，等着你饿了回来吃饭，这一坚持，就是三年，三年的时光，我从未变过，就是想某一天，你也会从我这里，感觉到，有一种家的温暖。” “所以，我总是在深夜里，等着你的归来。你知道吗？当你开始让我牵着你的手，开始让我抱着你的时候，我以为我三年的等待，终于迎来了春天，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等待的，只是我自己的幻想，那个在我心中的你，在现实里是不存在的，是虚无的，所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在骗我自己!” 听完郁雪的话，我什么话也没说。 她这番字字珠玑，字字如刀割一般的话，已经让我痛到难以呼吸。 所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我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