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青春飞扬 第十一章 造狙击枪
第二部青春飞扬第十一章造狙击枪 在军营的大门口，悬挂着横幅“欢迎西部大学的同学来集训营联欢”，大巴车停在集训营办公楼前，一排战士列队迎接。 这个集训营的规模大约是一个团的兵力，面积比赵宏父亲赵守信领导青龙山重炮团要小很多，以装甲车和轻武器为主，主要用来培训每年招收的武警新兵，同时也为安西城和陕省各城市输送武警战士。 队伍前，团政委蒋子芳上前与每位下车的同学热情地握手，表示欢迎同学们到军营来体验生活，谢主任提醒同学们将慰问品搬下车子，递交到战士们的手中。 在蒋政委的引领下，大家先去参观部队的荣誉室，有一位女战士给大家讲解了这支部队组建的历史，获得的功勋，涌现出的先进个人和集体，再转到cao演场上，看战士们驾驶越野车、装甲车穿越各种障碍，进行军体拳和格斗表演，高楼攀爬和索降更是惊险，精彩的演练，赢得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声。 接下来，来到打靶场，先由精英战士演练步枪和手枪的奔跑突击射击，转折奔跑五十米，两百米的步枪十发卧射固定半身靶，再起身奔跑五十米，一百五十米半蹲十发射击活动靶，最后奔跑一百米，手枪五十米立姿五发速射。 一声声的枪响在靶场回响，一个个固定靶被击中掉落，一个个活动靶的气球被击中爆裂，让男生们觉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上前一试身手。 接下来，在百米外竖起十个训练靶，铺上十块毛毯，由十位优秀班长蹲在一旁做指导，给同学们讲解步枪卧式射击要领，然后在弹夹里装上十发子弹，将枪上的保险调到单发射击模式，给同学们打靶。 男生天生就喜欢暴力工具，赵宏在军营长大，从小就耳闻目染，自然掌握了步枪射击的要领，可仅仅是理论上的，十五岁后学会了手枪射击，步枪还是第一次。秦唤苏对赵宏说学过手枪打靶，但用的是警用手枪，距离也只有二十米。女生来了八位，都缩在后面，先看看男生们的表现。 目前部队用的步枪其实是一种冲锋枪，俗称八一杠，子弹是7.62毫米，射程远但后座力大，准度也差。新式5.6毫米口径的步枪和武警专用的微冲还在研制过程中。 打靶的成绩有好有差，百米距离，能全部上靶就很不错了，如果超过60环，应该是个比较好的成绩，每个同学在知道自己的成绩后，总要与其他人比较一下，枪声刺激男人的胰腺素上升，人变得兴奋，完成一次打靶的男生们都排着队，摩拳擦掌地准备第二轮，而女生的肩膀都被震痛了，揉着肩膀在一旁观看加油，有对亮晶晶的弹壳感兴趣的想去捡拾，被蒋政委劝住，等打靶结束后，会让大家得到的。 赵宏在第一轮上手后，用比较慢的速度，用心瞄准击发，打了九十二环，一旁负责指导的班长连连夸赞，第二轮时，赵宏的击发就快得多，前面四发都是十环，没料到在第五发的时候，扣动扳机没有枪声响起，发生了卡壳事件，那位班长立刻命令赵宏停止射击，起身站到一旁，他熟练地卸下弹夹，弹仓打开，将里面的臭弹取出，其他人的打靶活动也都停止了，千万不能发生炸堂事件。 “张班长，能为大家做次拆枪的演示吗？”赵宏提议道，其他同学也围过来，说道：“张班长，拆装一次吧，让我们看看步枪是用什么零件组装的？”。 “可以。”张班长跪在毯子上，双手灵巧地动作，步枪零件被一个个拆卸下来，依次排放在毯子上，然后又慢慢地演示怎么将步枪组装起来，组装完成，他拉开枪栓，朝着远处空放一枪，最后站起来给鼓掌的同学们敬礼。 赵宏看着这种依照AK-47仿造的比较粗糙的步枪，心里万分感慨，国家的军队如果都是用这种容易发生故障的枪，后果堪忧，成功见赵宏愣在原地不走，拉了他一把，问道：“赵宏，在想什么事？” “成功，我们自己造支枪吧。”赵宏对成功说道。 “我们？拿什么造？造什么枪？猎枪？”成功用手摸摸赵宏的额头，发现他没有发烧。 赵宏看看两人身边没什么人，轻声说道：“我们造狙击枪，12.7毫米大口径的，带瞄准镜的。” “赵哥，造枪干什么？下次去打猎？” “你这脑筋怎么老想着猎枪、打猎？我们造的是像美力克电影里的那种，千米之外百发百中的杀人利器，再说，我们又不是自己用，当然是为军队设计的。走了，回去再细说吧。”赵宏见成功愣在原地，拉上他跟上大家，一起去餐厅就餐。 今天部队的伙食明显改善，除了大排、蒜苗炒rou片、西红柿炒鸡蛋外，还有红烧黄河鲤鱼，同学们与战士混在一起，八个人一桌，按照个人的爱好和食量，可以吃米饭，也可以吃馒头花卷等面食。 饭后，同学们到战士的宿舍参观，与战士们聊天，唠唠家常，询问他们都来自何处，在军营里的生活怎么样，除了训练，还有什么其他活动。 一点钟，同学们与六百多位战士齐聚大cao场，战士们在三面摆满小方凳，中间铺上油布，油布的中央竖起话筒，连上四个大喇叭，当作小舞台。 蒋政委和谢主任来到舞台中间，先后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祝贺大家“五一”劳动节快乐，接下来就是学生和战士们的歌舞表演。 没有节目单，没有预先设计好的台词，战士们按连队与学生们轮流拉歌，大家也不怯场，不管表演的好坏，有勇气上台为大家表演就是好的，战士们都是军歌嘹亮，西部大学的浪花乐队作为主力，在联欢会上演绎了去年国庆晚会上的歌曲，其中赵宏演唱的《精忠报国》最受战士们的欢迎，虽然赵宏记忆中有更多的用来歌颂军营生活的优秀歌曲，但他并不想太出风头，也不能总是去抢其他优秀作词作曲家的饭碗。 欢乐的时光飞快流逝，下午四点，同学们与战士们话别，登上大巴，返回学校。 晚饭后，聚在宿舍里，赵宏对着成功、潘景华、程发说道：“刚才在军营里，我与成功讨论，准备打造一种经典的狙击枪，成功你记录一下我的设想，第一，要大口径，12.7毫米的口径，直线射程不小于1200米，最大射程3000米，弹夹备弹十发，可以射击多种特种弹药；第二，要装备4到15倍的可调式瞄准镜，带有红外测距、夜视能力、远红外补光、防眩目视镜；第三，不采用单发拉枪栓的方式，也不使用尾焰反弹拉枪栓的机构，要采用电磁击发、自动回复；第四，采用双阻尼式减震机构，增加射击精度；第五，前端可装卸消声消烟器，带有支撑架。” 赵宏一面设想，一面提出要求，虽然成功他们有些内容不太明白，但还是提起了兴趣，钱文俊和赵梅、林凤娇两位女生也坐在旁边，认真聆听。接着，赵宏也拿出纸笔，结合刚才的设想，开始绘制各部位大致的简图，给成功、潘景华、程发加以说明，最后认真地写出一份书面材料，由赵宏去向杨代表和韩教授申请，而成功、潘景华、程发去图书馆借阅相关枪械制造的书籍，大家花上一个星期的时间，将各结构件最终定型。 在前世，电磁式击发装置是二十一世纪三十年代才开始研发出来的，2014年在美国将电磁轨道炮研制完成装在舰船上后，华夏的小型激光束武器也完成了舰载测试和车载测试，与防空导弹部队相配合使用，西方各国开始研发电磁轨道炮的小型化，但都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反倒是有人将电磁推动力简化成击发装置，将锂电池装在枪柄内，用在了普通枪械上，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二天早上，同室的都去上课了，赵宏将昨晚讨论整理的资料塞进背包，去找韩振江教授，在学校的会议室里，付崇山院士等人都在开会，他们在商议给这次的研发做一个小结，以后如何进一步提升性能和小型化，降低生产成本，等商务部与美力克谈判后再作决定。 赵宏进入会议室，大家都抬头转身朝他笑着打招呼，示意他坐下一起讨论，虽然这些院士专家资历深，但对有才学的人都是一视同仁。 商务部已经通过特殊渠道，与美力克官方有过接触，他们那边特别感兴趣，现在美力克与华夏两国的关系处于最友好、最密切的时候，双方合作将这些技术推向全球市场，能够大力提升美力克的经济，现在急需能够说服对方的的第一手资料和能够用来演示的样机。 赵宏有权旁听，坐在一边喝着茶，等待小会结束。 一直到十一点，会议才告一段落，他们下午要继续完善报告的各细节，并且将带有实质性技术数据、生产工序流程的的关键点隐藏掉。起身散会去吃午饭，赵宏拉住了韩振江教授，拿出资料和简图，说道：“韩老师，我这里有个小项目，您先看看。” 站在会议桌旁，韩振江看着封面上的文字，惊讶道：“赵宏，你怎么会想到要造枪呢？难道昨天去了趟军营又有新发现了？”付崇山和其他几位感兴趣的教授也都凑拢过来，要看看赵宏设计的枪械是什么样子的。 翻开一页，首先就是对这款狙击枪的技术要求，上面最显眼的就是电磁击发装置。 “电磁击发？赵宏，这都是各国国家实验室里不完善的研究项目，你还要小型化装在枪械上，有点不现实。”韩振江还没有担任校办工厂厂长前，厂里曾经研制过一批特种枪械，供海军陆战队使用，但效果都不太理想。 “韩教授，你就让他试试嘛，也许会有奇迹呢？”付院士对韩振江提议道。 “赵宏，就上面的材料而言，这款枪械的造价不会低于五十万，塑料王、零折射水晶玻璃、高合金枪管、电子元器件都好找，可是纯钛、纯铱这种东西要打报告到九泉申请，航天工业部要备案的，那边不一定会批。”韩振江虽然在说给赵宏听，其实也是在讲给其他人听。 付崇山等人听了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造一支枪要五十万的材料钱，如果造一万支那就要五十亿，我的天，哪支部队用得起啊。 “韩老师，您就试一试，打两份报告，一份给九泉，一份给总参，如果他们不给，那我就不在这么小气的单位挂职了。”赵宏出主意道。 “别介，这与挂职不挂职有什么关系？行行，我自己去跑一趟，希望我的老脸还值几个钱，不然我就蹲在那边磨死他们。”韩振江笑着开起玩笑：“那些家伙是要好好地训训了，付院士，赵宏和成功在那边挂职的事情都定下两个月了，到现在也不送证件过来，人浮于事啊。” “没办法的，那边是两套体制都在运作，效率是低一些，会好起来的，走吧，吃饭去，赵宏一起走。”付崇山安慰着韩振江。 “不了，我还是与同学一起吃。”付院士等研发小组的伙食在另外一个小食堂，不仅品种丰富，而且是免费的，赵宏一次都没有去吃过，在这些细节问题上，赵宏不想被人用来议论。 赵宏他们在两周后就将总装图纸和零部件图绘制完毕，可材料迟迟没能到位，韩振江去了两次九泉基地，第一次卖老脸，没有成效，也没说不同意，说是要开会讨论；第二次直接去骂娘，言明如果耽搁研发，那他就去上级反应情况。 到了六月初，赵宏开出的材料才汇总到校办工厂，比要求的多了三倍，送来的还有赵宏、成功的工作证件、工资卡、四季的工作服、帽子、皮鞋、箱包等，赵宏的工作部门是数字化信息部，职称为专家，成功的工作部门是金属材料冶炼与焊接，职称为技术员。 虽然等待了一个多月，但韩振江还是面露喜色，因为基地里负责物质采购和保障供应的一位少将级文职和几位下属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据说贪污受贿多达上千万。 材料到位，赵宏他们立刻开工，既然多了，那就一次造两支。首先要将金属材料按照赵宏的配比重新熔炼做出试样，检测材料的拉伸强度、屈服强度、耐磨性，最特别的就是冶炼钛合金，赵宏的配比是钛镍铱合金，其中铱只占到0.4%，冶炼完成后，一半锻打成圆柱，上拔管机拔成管子，另一半切割出来，打造成各个零部件，当然，在冶炼、锻打和热处理时，赵宏他们在一旁做记录工艺流程，测试数据，其他都是厂里的师傅帮助完成的。 赵宏设计的狙击枪的枪管是双套结构，里面是特制的高合金管，外面是钛合金管，在镶套前，高合金管的外部已经精密加工过，浸入液氮冷却，钛合金管仅2.3毫米的厚度，内外壁磨削后浸入热油，然后将两个工件在常温下快速镶套，钛合金管收缩，高合金管膨胀，使得镶套异常紧密。 枪管两端都是密牙螺纹，一端是与弹仓相连，一端便于安装消声消焰器，枪支架的位置，也利用金属的热胀冷缩镶套上一个六柱体，便于安装支架和更换枪管时扳手着力的部位。枪管内有九条膛线，三条深一些，其他六条两两相邻浅一些。 供弹仓的机构虽然复杂，但对于已经熟练生产过枪械的师傅们来说，是驾轻就熟，因为数量仅为两件，开冲压模具不合算，无法上机械加工的，都是打成毛坯后钳工工种的细活。 枪身托架和枪柄都是用塑料王来做的，制作难度相对容易些，但构件内要排进导线和电子元器件，里面钻细小的孔也是技术要求极高的，为了保证内部转角，不得不交叉都钻通，然后再封闭堵塞一部分。 4~15倍可调式瞄准镜国际市场上有卖，但直径太粗，无法装在枪身上，而且赵宏在设计时，在最前端加了防眩目广角镜，用来增加射手的视野宽度，可谓极度精细。当然，设计是一回事，实际要做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内部的每一片镜片都需要精打细磨，没有任何的折光现象，焦点都在镜片的中心以保证焦点重合，最前端的目镜上不仅要涂能够透光的涂料，还要在上面刻画出中心十字，厂里都师傅想了许多办法，用生产战机瞄准具的方式，改进模具，提高刻蚀精度，才将那片目视镜做出来。 电磁击发装置是这款狙击枪最大的亮点，先要做两块控制芯片，一块是用来控制电磁装置，一块是用来主控整枪的协调。 六组细小的硅铁线圈，用0.05毫米的银丝缠绕，相互交叉等距错位安装进一个钛合金的支架内，支架中空，有个11毫米的孔，钨锰合金的撞击芯棒外观直径10.6毫米，内部也有一组银丝缠绕的线圈，尾端连着轻质回复弹簧。 在实验室，电磁击发机构组装完成后，进行裸装测试，接通电源，按下按钮，钨锰合金棒在钛合金支架内激发向前，在轻质回复弹簧的拉力下，回到远原点。这样的测试要分组，经过十次连击、五十次连击、百次连击，前后花费了六天，每组做了十次，运作性能优异，电磁热效应也没有超过三十度，没有任何元器件的故障，拆卸开后再次检测芯棒和支架的磨损情况，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电磁击发装置引起了众多专家的兴趣，这等于是个电磁轨道炮的小模型，赵宏的图纸和第一手资料被复印了一份，转到华科院，继续研究，原稿要求留在实验室内的保险柜里。韩振江教授对付崇山院士说道：“老付，你这学生收的太值了，真的能创造奇迹啊。” 瞄准境内的红外测距、远红外夜视补光，在国外早就有了，采用的是发光二极管，不仅造价高，而且使用寿命短，现在赵宏是用的光纤末端发光的原理，这项技术被坦克专家黄昆仑看中，准备用在他新研发的95式坦克上。 关于钛镍铱合金的配方，航天工业部看到材料的检测数据后，又进行了超低温、高温、耐腐蚀等一系列的检测，他们最后认为，比原先制造卫星的材料性能更佳，今后将用这个配比替代。 本来各位在校的专家院士都可以回原单位休息一段时间，等待******的再度召集，可没想到，赵宏造一支狙击枪，竟然触动了诸多学科，他们都选择继续留在西部大学。 七月流火，又是一个毕业季，校园里大四的学生完成毕业设计后开始寻找单位，此时的大学生还是比较稀缺的人力资源，各大企业、单位都在学校的宣传栏内张贴招工信息，而其他年级的学生在忙着期末考试的同时，开始关注即将到来的、在龙京举办的亚洲运动会。 校办厂的材料实验室内，赵宏与几位师傅开始了狙击枪的最后组装，虽然零配件都经过了几道精细的检测，但在组装时，依然有间隙或者过盈的问题，需要当场修补。最终，除了距离标尺外，其他都组装完毕，这款枪的生产制造还算是顺利的。 接下来是申请试枪，确定最后的标尺定位，在七月十二日，赵宏等南江的同学准备回家的前一天，上面批准了，在上次去联欢的集训营试枪，问及赵宏是否留下时，赵宏摇头，说道：“我还是回家，我相信这款枪是最棒的。不过韩老师，能不能打个报告，我想留下一支原装的作为纪念。” “你啊，这种难办的事你让我去开口？还是你打报告吧，我帮你转交。” 赵宏当场写了份申请报告，让杨代表直接寄到总参的丁宝山手里，争不争取，是自己的事，批不批准要看运气和人品。厂里帮助试制的师傅们也在期待着试枪结果，如果得到认可，那么几百元的奖金是少不了的。 其实赵宏是想通过这款枪展示两种信息，一是电磁击发，将这项技术扩展，有两个方向，电磁轨道炮和航母电磁弹射系统；二是钛镍铱合金，主要是为了增加即将布局太空的北斗导航卫星的使用寿命。 飞机上，赵宏与成功身穿航天部的夏季短袖装，胸口和左膀上绣着显眼的航天标志，这是华夏航天人的骄傲，受到了空姐的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