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青春飞扬 第二章 洗刷刷
第二部青春飞扬第二章洗刷刷 第二天清晨五点，赵宏和成功都穿上练功服，来到校园体育场的最北面，在一处垒砌着假山的小河边练武，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 成功这两年练习赵宏教的功法，已经进入到暗劲的层次，但他练浑圆无极拳的效果并没有赵宏好，所以，他现在专门练习八极桩和八极拳。在站立了十五分钟的侧手桩后，开始练习奔雷拳、手肘、铁山靠等发劲套路，每一个动作刚劲有力，衣袖衣角都发出了呼呼的声响。 与成功相反，赵宏这边的动作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其实比慢镜头还要慢。上次攀登华山，在山顶看日出后，赵宏的内息进一步壮大，一趟混元无极拳演练下来，体内的内息快速奔流，汇聚到整条脊柱上，赵宏微闭双目，集中所有的意念，默运功法，内息开始向身体的各处散发出去，全身的骨骼经络发出一阵密集的“噼啪”声响，整个身体的汗毛孔内都流出了淡黄色的汗液，如同泡入温泉般地舒服，赵宏明白，他终于达到了化境的巅峰状态，这是他前世努力了三十多年才达到的境界。 回到寝室，在卫生间简单地冲洗，然后与成功一起去食堂打早餐，红豆花生稀粥是免费的，油饼、菜rou包子、酱菜要用预先买好的饭票购买。七点多，已经适应安西气候的众人齐聚赵宏的寝室，一起享用早餐，有人敲门，原来是方家兄弟和祁连山、汪羲四位，不一会，秦唤苏和苏正茂也来了。 赵宏和老潘昨晚那已经列好了清单，招待所地下室内有铁锹和扫帚，都是为了大雪天清扫积雪准备的，另外要到学校实验大楼的新工地上借小翻斗车和竹梯，还有向承包老板买大约五十车的黄沙石子，十车石灰粉。赵宏自己去门口的油漆店，买三种颜色的油漆，刷墙的滚子等。 分工后，成功带人到宿舍区打扫清理，潘景华带着方家兄弟去借手推车，商量价格，赵宏和两位女生到门口买东西。 今天还是报名的日子，高年级学生陆续返校，人更多了。一队扛着铁锹、大扫把的学生吸引了大家的主意，但是也没人来问，大家都觉得是老师组织的清扫活动。 当赵宏提着油漆桶、画笔等物品，赵梅、林凤娇提着两大袋饮料来到宿舍楼旁，潘景华和成功带着大家已经在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了，清理、铲除出来的垃圾、杂物、杂草装车，运到远处用砖砌成的垃圾场，方家兄弟和另外两位同学从工地上拉来一车车的黄沙和石子，铺在泥地上，钱文俊的三位室友也加入到清扫大军的队伍中。 宿舍的山墙石灰掉落，斑斑驳驳，下角区被小便污染的墙壁臭气逼人，潘景华拿过赵宏买来的滚子，绑在竹竿上，沾满石灰水，将墙壁重新滚刷一遍。 赵宏将油漆桶撬开，和入香蕉水稀释，再倒入三个陶碗里，对着墙壁比划了一会，赵宏端起陶碗，提起画笔，准备在山墙上作画。 最初，大家都以为赵宏会写：不要小便，爱护环境等标语，但是看了一会，大家一头雾水，赵宏爬上梯子，在较高的位子画了一只比较小的狗，从外形上看出，两只长长的耳朵竖立起来，长嘴上的皮紧皱着，一副闻到了rou香的馋嘴样子，这是动漫《米老鼠和唐老鸭》中的普罗托造型，赵宏在一旁写道：嗯？香肠！ 接下来回到地面，又画了放大的普罗托，只见它龇牙咧嘴在快速奔跑，两只长耳朵都飞起来了，嘴角还挂着唾液，赵宏画完后，又在旁边写上：快抢！ 看到整幅画面和旁边的文字，众人稍加回味，立刻哄堂大笑，这画面的构思绝了，看谁还敢来在此小便。 稍事休息，来到另一面山墙，赵宏沉思一会，在墙面上画了一只正翘着后退小便的大狗，只见它回着头，一副偷偷摸摸、贼头贼脑的样子，赵宏再配以文字：哦？没人！ 赵宏在画图案的时候，引来了大批学生围观，大家见宿舍周围已经清理干净，墙壁上也粉刷一新，正在铺黄沙石子，还在上面撒了些六六粉杀灭虫蚁，登时觉得眼前一亮，不少学生都回到宿舍，开始清理室内卫生，擦拭玻璃。 赵梅和林凤娇又从外面买回来几十罐空气清新剂，让钱文俊和他的室友去分发给其他宿舍的同学。 来到第三个墙面，赵宏正要上梯子，苏正茂走过来，说道：“赵宏，你有什么构思对我讲讲，我来画。” “可以啊，”赵宏也没问他绘画的水平怎么样，有人主动出来承担任务，要给予配合鼓励：“这幅画比较大，我想在上角画幅简单的黄河壶口瀑布，大水一直冲到下角，然后配上文字：我对老兄的敬意如大河滔滔，连绵不绝！你看怎么样？” 苏正茂捡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个草稿，问赵宏道：“就这样，行吗？” “可以，其实只要起到警示作用，总比写些没用的标语要好一些。” “对，赵宏，你在下面看着提醒我，我也是第一次在墙面上作画，别画歪了。”苏正茂爬上梯子，开始他的大作。 赵梅打开一罐牛奶，递给赵宏，赞道：“哥，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眼泪都笑出来了。” 赵宏他们的清扫行为也惊动了学校的领导，教导处的卢处长和一位辅导员来到现场了解情况，看到已经收拾得整洁干净的环境，对这帮自发组织的学生很满意，再看墙面上的图画，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其中调侃和讽刺的意味，憋了一会，还是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问过旁边的学生，大家都指向正在喝牛奶的赵宏，卢处长走到他面前，问道：“这位同学，是你组织大家来搞卫生的？” “老师好，我叫赵宏，这是我和潘景华一起想出来的。” “很好啊，前段时间学校的地下室塌了一块，后勤处都在那边忙，忽略了这里的卫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行动起来了，太好了。小张，都记下来，去拿照相机拍几张照，再写一篇报道贴在宣传栏里，我们要好好宣传表扬一下这样的好人好事。” 这时远处又有一群人簇拥着几位老者走过来，高年级的同学在小声议论：“潘校长来了，还有谢主任，司马部长。” 卢处长赶紧跑过去，迎接潘校长等人，并做了点介绍，说是准备让学生团委宣传科来拍照，准备宣传材料。 “对啊，这是好事，应该好好宣传表扬。”潘校长来到赵宏面前，潘景华也跑了过来，低声叫声：“三爷爷。” “景华，这位是赵宏吧，今年的状元郎，果然一表人才。” “潘老师好，我是赵宏。”赵宏前世和今世对孜孜不倦、辛勤授课的教师从来不称呼职称。 “我是潘高昌，我大兄在信里夸你为今世奇才，果然不凡啊。”原来潘校长是赵宏的书画老师潘高寿的三弟。 “潘老师谬赞了，师傅夸奖我，其实也是在为自己脸上添光彩。”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没有这样说你师傅的。这几幅画，画的很有意思，还有没有更好的、有寓意的？这次搞卫生花了不少钱吧，有发票交给卢处长，让他给报销。” “潘老师，一点小钱不算什么，创意是有一个，准备画在最外面的那面墙上，我准备画一位身穿儒服、头戴高冠的老者在躬身抱拳行礼。” “是吗？有文字吗？” “没有，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言传加身教。泱泱华夏，礼仪之邦，应该倡导，去画吧。” 苏正茂的画作很快就完成，剩下那行字了，他向同学接来一支铅笔，在墙面的空白处画了一排格子，然后准备用正楷书写，赵宏连忙阻止：“苏正茂，还是我来写吧。”那是前世流传很广很久的一句经典，赵宏觉得用正楷写失去了韵味。 “潘老师，卢处长，我有个建议，能提吗？” “说吧，说错了老夫也会免你死罪。”没想到潘校长也有幽默的一面。 “那小子冒昧了，昨天报名的时候看到好几位家境贫寒的同学，学校能不能提供一点勤工俭学的机会，比如，那边实验大楼不是正在建设吗？我们同学能否将里面装灯具、装吊扇的工作接下，每天下午课后去施工；还有，冬天来临，学校的树木都要刷石灰水，也可以让同学们来做。”赵宏提出了勤工俭学的建议，还举了两个例子。 “卢处长，赵宏同学的提议很好，你们教导处与后勤处商议一下，看看有哪些简单的、时间短的工作，张榜公布出来，另外在学生中调查一下，有多少愿意做工的学生？有什么技能？都要登记下来，我们国家建设需要有用的人才，不仅只是会读书，也要会工作。” “潘校长您说得对，我们校办工厂里也有一些搬运装卸之类的小活，可以列出，让愿意的同学来做。”司马部长原先是校办工厂的厂长，现在已经退居二线，由韩振江教授接任。 “赵宏，去完成你的大作吧，让我们也欣赏一下。” “得令了！”赵宏用唱戏的口腔答应道。拿起画笔，在苏正茂的画作旁，以行草的书法，从上往下，写下了这句名言：我对老兄的敬仰犹如大河滔滔，连绵不绝。由于写得快，难免有挂下的油漆，赵宏用抹布沾上香蕉水，擦去挂下的，再用石灰水掩盖在上面。 “不错，有几分功力了。”潘高昌对自己大兄的书法很欣赏，看到赵宏写的字，有了几分潘高寿书法的风骨。 “谢主任，这位赵宏是个全才，不仅学习好，还很会赚钱，热心公益，苏省南江那边有报道，他捐款上千万了，我们应该要好好培养。” “是吗？”“真的吗？”潘校长身边的其他学校领导和教师都感到吃惊，他才十九岁，捐款一千万，那不是简单的会赚钱，简直是善财童子出身啊。 “潘校长，各位老师，喝饮料。”赵梅见赵宏去写字，拿着大袋的饮料来到潘校长面前。 “谢谢，谢谢，我们不渴，给其他同学吧。”潘校长摇手拒绝，其他老师也没要。 “景华，这沙子花了多少钱？” “那边的工头说石子十块钱一车，一共拉了十六车，黄沙五块一车，拉了四十五车，石灰没要钱，车子和梯子都是借他们的，饮料、空气清新剂、油漆、香蕉水、滚子、画笔都是赵宏去买的，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 “不少啊。”潘校长心中微微盘算了一下，觉得不会少于五六百块，但随即一笑，觉得自己小心眼了，赵宏在家乡捐款上千万，那会在乎这点小钱。招待所那边昨天就有人来报告，说赵宏这样的学生开商务车来上学，还买了许多家电，雇佣服务员给他们洗衣服，是不是会在学生中造成不良影响。 从今天赵宏他们的行为中可以看出，这些学生绝对不是好吃懒做、娇生惯养的孩子，反而是很勤快的，在他们的世界观里，劳作和享乐是两个不同的感念，先劳作后享乐，在享乐的同时依然不忘劳作，看来沿海地区的改革力度比内地要深入得多。 赵宏他们自发的“爱国卫生运动”给校园带来了一股新风尚，在后勤处的号召下，全校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彻彻底底地将校园内外打扫了一遍，围墙上、教学楼等有剥落的地方都修补粉刷一新，九月三日，学校正式开学上课。 刚开始的几天，赵宏还是非常有规律、有节制，初来咋到，要给各科老师留下好印象。清晨练武，上午听课，下午听完最后一节课后，不到三点，他都会去图书馆还书、借书，准备晚上阅读，cao场上和成功合作与别人打一会篮球，或者与成功、钱文俊、程发一起在篮球场踢四人制的小球门。 不到一周，赵宏寄出的资料有了回音，总参和总装备部派来两名专家，因为赵宏提供的资料是高频脉冲多普勒雷达和相关电子元器件改进的生产方式。资料经过了专家们的研究，都觉得这属于当前最先进的科技资料，也是国家军队战机最需要的，由于不明白赵宏的资料来源，需要来核实和讨论细节。 在学校的接待室里，金永超和单国荣两位专家听了校方的介绍再看到赵宏本人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十九岁的大一新生，完全依靠自学就有如此惊人的研究成果，让他们这些专门从事雷达研究和电子元器件研究的专家学者情以何堪。 潘校长知道情况后，征得同意，召集校方相关专业的教授，一起参与讨论，赵宏对着资料侃侃而谈，如何提高元器件内半导体的纯度，如何更好地设计电路回路，降低电能损耗和热效应，对其中的某些观点和设想都提供了理论来源的出处。众人听过后，对赵宏的记忆力和阅读量感到惊讶。虽然赵宏提到的杂志、书籍名称他们都知道，也有阅读，但是却没有想到，将里面各学科的研究报告、论文结合在一起，竟然会有如此巨大潜力。 “潘校长，赵宏虽然是大一的新生，但拥有的知识量不下于一位博士生，我看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以后就不必去听课了，让他自由学习，也许这样的方式更适应他，让他充分发挥他的想象力吧。”金永超感慨地对潘校长说道。 “好的，赵宏，不要骄傲啊。”潘校长不忘督促一句。 “各位老师，能不能给我办张证件，让我经常到校办工厂去看看。韩老师，行吗？” “可以，我最欢迎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人才。”韩振江立刻应承。 “赵宏，接下来你想专研什么领域？我们别的没有，手头上还有点资料的。” “单老师，我有几个项目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但是恕我冒昧不能透露，这几个项目一旦实施，那可能产生几万亿的市场价值。” “什么？几万亿，赵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种场合我肯定不会开玩笑，真的事关重大，我不能透露，这是军民两用的技术，我说的是民用上的市场价值。”赵宏是没有开玩笑，他不肯透露的技术资料就是：语音数字解码器、彩色图像数字解码器、数字程控交换器、传导光纤的生产方式、大面积单晶硅工业合成和切片的方式、LED冷光源照明等技术。 从前世来，自然能知道今后最大的市场是通讯、电脑、网络，他所说的几万亿不是华元，而是美元，但现场不需要解释，而且现在发达国家都在花大价钱开发研究，九十年代初，模拟通讯犹如昙花一现，很快被数字通讯取代，紧接着，无线通讯和网络开发迅速在全球铺开。 看到赵宏口风很紧，两位专家和在场的老师也不能强求，讨论的话题又转到了电脑芯片的研发上，赵宏借此机会，将自己的知道的一些信息讲述出来，在场的老师赶紧记录，没想到赵宏对芯片的了解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他们。 “赵宏，你刚才说你都是从国外杂志上摘录整理出来的，那摘抄的记录本呢？借给我阅读一下。”单国荣直接开口向赵宏借阅。 “单老师，记录本家里，虽然我妈在家，但记录本很多，她也分不清是哪几本的，要不下学期开学我带来？”赵宏这些年记录、摘抄、整理的资料有七十多本了，分了十个类别，其中金融领域的要求弟弟赵伟阅读，金属材料基础部分借给了成功阅读，其他的都只有他自己才能翻看。 “明天我们一起飞回去拿，我最想了解怎么从十六位到三十二位再一直到一百二十八位输入的叠加，如果真的能实现，那计算机的运行速度将成几何倍数地增强。”单国荣是个心急之人。 “对，赵宏，回家一趟也好，有什么要带的资料、记录本都带来，也好方便查阅，我们专门帮你整理一个办公室，特事特办。” “潘老师，办公室就不要了，我们住宿的地下室中整理一间出来就很好了，再说我宿舍里还有保险柜。” “哦，原来你买了保险柜是为了放资料的，我还以为你准备放一保险柜的现金呢。”潘校长半当真半开玩笑地说道，其他老师都面带微笑，看着赵宏，同时觉得他很细心，事情考虑很周到。 隔天，学校给赵宏和单国荣买来了两张飞往浦海的往返票，赵宏在开学一周后，又返回南江。 赵宏的卧室兼书房，分门别类堆满了各种书籍杂志，打开书柜，里面是十摞八开大小的笔记本，赵宏从中拿出一叠，将关于电子元器件、计算机芯片这一类的六本递给单国荣老师，单国荣见笔记本封面上有编号，拿起第一本打开阅读。在笔记中，前面都是摘抄的纪要，在每段摘抄后面，赵宏都注明了出处，几页或者十几页后，赵宏都会写总结、推论、假设，有些是比较模糊的概念，有些是直接有定论，从摘抄内容来源的杂志出版时间和总结的时间来推断，最早的赵宏当年才十岁。 单国荣静静地看完一本，将笔记本放下，说道：“赵宏，看了你的笔记，我都觉得汗颜，我们结个忘年交吧，你叫我老单，我叫你小赵，怎么样？” “别，单老师，我还小，不想被别人当成狂妄之人。我们国家有尊老的优良习俗，还是应该继承和发扬的。” “唉，惭愧，惭愧。那我就不客气了。”单老师要将六本笔记装在包里带走，赵宏说道：“单老师，还是复印一份给你吧，原稿我要留着。” “好。”单国荣也觉得自己唐突了。在960卫星监控基地的文印室将六本笔记全部复印完，再装订成册，花费了三个多小时。 晚上，单国荣住在部队招待所，张春芳见儿子突然返回，问起原因，赵宏解释一番后，做母亲的心中登感自豪，儿子写的笔记居然受到了专家的认可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