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一段落
郝连抬起了头,因为用了十层的力所以额头上渗出了血,他声音有些沙哑,眼光微红,“罪民郝连,对于杀害穆莺莺一案认罪,但凭发落vdtm” 成敬明和柳温书相视一眼,末了说道:“你既已认罪,那么此案将会在本官连同柳大人一同整理下交与大理寺,倒时一切都交由他们,至于你,也需交与京城发落” 郝连颌首表示认罪 郝城却是立刻站了起来,咬了咬牙还是忍不住道:“敢问两位大人,可是非要到这一步不可?” “郝大人这话说的实在是没有道理,什么叫做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造成这样局面的可不是我们,本官只管查出事情的真相,其他一概不问”成敬明板着脸说 “当真是一概不问?”郝城最厌烦的就是这种人,这下子还一次遇到了俩,这样想着心里就忍不住有些埋怨起了右相,明明说了会帮助他兄长让他门下的人毛遂自荐,到时候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谁知道下派了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东西,一到这儿就急火火的要审案,不多说话,也不像以往和稀泥的那些官,真真是烦死人了“大人,你可想清楚了?即使是这样呈上去,我哥哥的罪责也不会有多重,何必非要断了他的仕途呢?” 成敬明看了一眼沧桑的穆府台和颓废的郝连,道:“即使郝连被判无罪又如何?我只管将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然后呈上听候发落,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们会穆莺莺进到的最后一份帮助,无论我所做的一切后果如何,只要我做了,且问心无愧,就够了” 郝城眼睛微微眯着,眉毛倒立,冷哼了一声沉声说:“世上求得问心无愧的人那么多,可有几人是真的如此?何必为了一个官员不痛不痒的惩罚而让自己前路坎坷呢?成大人,你今年不过二十多岁吧?如此年轻又前途大好,为何要跟自己过不去呢?只要你放开我哥哥将侍女供上去,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任何人,保证大人不会为了今日的决定而后悔,这有什么不好么,大家也都其乐融融” 这话的确是威胁了,他凭借着右相竟然已经无惧到了这个地步,说到底还是为了他哥哥,一个男人的仕途被毁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从幼年一直苦读寒暑十几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官服加身,他们到还好,读个十几年还真的中了,可是有些人读了几十年,满头白发驻着拐杖还由长大成人的孙子扶着进考场的也大有人在,由此可见这仕途对于他们的重要性,若是让身居四品的郝连丢了官职再不能踏进官场,的确是残忍至极了 柳温书皱眉,“郝城,你可是朝廷命官,怎么当着本官和成大人的面如此出言恐吓?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我们都会照实呈上,郝大人与其在这儿做着无用功继续说,倒不如省省力气吧!” “好啊!”郝城气的满面通红,可是又不能真的放任郝连不管,“既然两位大人执意如此,那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这案件总是能挑出些东西让弹劾两位的奏折如雪花飞进御龙殿,就是不知道,两位大人是不是还真的如同现在这般云淡风轻理直气壮了” “你……”柳温书这下子真的生生要气笑了,他无奈的看了一眼郝城,说:“即使弹劾的奏折真的如同雪花飞进了御龙殿,本官也绝无二话,凶手已经认罪伏法,你又何苦这般相逼?与其对着我和成大人苦苦纠缠不休,倒不如问问你哥哥的意思吧!他是否愿意你为了此事与我们大动干戈” 郝城顿了顿,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郝连,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额上的血渗出来已经流到了眉间,他忙从衣袖里拿出帕子,半跪在地上为郝连擦去额头上的血迹,“哥……” “哎”郝连叹了一口气,看着着急的脸都红了的郝城,轻轻的拍了拍他拿着帕子的手,说:“城儿,事情终究是因为我而起,妙儿也是被我害死的,我自然要承担所有的罪责,也愿意承担若能得以轻判早日回家,已经是极大的幸事,哪里还敢求什么仕途,你比我更适合官场,就好好的走下去,万不可踏错一步,我不适合官场这一点早就知道了,如今,也算是脱身了,不必苦求了” “可是,可是……”郝城动了动嘴唇,即便郝连这样说,他还是千般万般的不乐意,“娘还在家里等着呢,我们出来的时候跟她说的好好的,说了会一起回去的,怎么这时候突然又定了你的罪,倒时候母亲伤心起来,我可是规劝不了” “规劝不了,等父亲回来了自然由父亲一起劝慰,我已认罪,此事也就成了定局,多说无益,你还是只管赶回府中料理一起,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家里恐怕是一团乱了,母亲伤心难过,就只得由你来主持大局,不可在这时失了分寸,哥哥我,终究还是留了一堆麻烦事给你”满是歉意的摇头,郝连劝道:“我已经送信给父亲,不日他就会回来,到时候你还需快回京复任,不可以在继续耽搁下去了,而且,造成今天的局面都是因为我,你不要迁怒给任何人,以后只管把此事抛到脑后,不要再引起什么波澜了” 郝城有些不甘心,他攥了攥沾了血迹的衣袖,目光扫过堂中的众人,眼眸中的怒意夹杂着恨意几乎要溢了出来,“哥哥,前面的所有事宜弟弟我绝无二话一定照办,只是关于你的这件事情恕我不能遵循你的意思了,无论如何,这叫事情都不会善了,我也不会这样轻易就放过他们的,咱们,日后且行着看吧!” 说着就站起身来,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夸张的飘动,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手指因为用力已经发白,背影很是沉重,一言不发的上了郝府的马车往家赶去 压着郝连的衙役下去了,肖塹看着乔木深,虽然没有开口说话,可是眼眸中的不赞同看的一清二楚 乔木深从地上爬起来,又挂上了浅笑,挠了挠头才想到要怎么说,“本来我也不予多言的,可是当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郝城他步步禁逼,郝连不言不语,如果没有确实的证人的话,这件案子恐怕审来审去很难断尾,这时候,我也只有站出来了,否则,今天一天都是白忙活一场了”
沈墨:“那你为什么不在之前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呢?到时候大家就都心里有底了,像你这样突然站了出来,很是让人担心” “如果我提前说出来了,你们还会让我站出来吗?”乔木深眨了眨眼睛说:“如果我在之前就告诉你们我是看到这一切的证人,你们就不会让我站出来了吧?无论是找谁顶了我的证词站出来还是直接闭口不言都不见的是好的,我站出来恐怕以后郝城会存心寻了我的麻烦,可若是由旁人站了出来,他以后的日子一定也会十分艰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事情我做不来,而闭口不言就更不行了,正如成大人所言,无论做到如何,我只求个问心无愧吧!” 乔木深说着又连忙补充道:“更何况,我也是后来才知晓那人是郝连的,原先是怀疑有人与此事有关,后来有机会和你们一起见了郝连,他正穿了那身衣裳,我就想起来了” 穆府台站起了身子,这段时间给他的打击应当是十分大,短短几天就见着他比前几日更显老态了,头发发白十分明显 他走到乔木深的身侧,抬起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末了才说道:“好孩子” 然后就往外走去,一身白衫一直站在廊下听着的安家生迎了上去,两人一边走着,说话声渐渐的隐去了 沈墨无奈的看了乔木深一眼,末了才说:“即便是如此你也太过莽撞了,哪里能够冒冒然的就站了出来,你可不要以为郝城是什么好招惹的人,他那般心狠手辣之人一旦记恨上了你,恐怕以后会找来诸多的麻烦,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你可就笑不出来了” 乔木深收敛了几许笑意,正了脸色,可却没有一丝的悔意,他冲着沈墨供了供手,明显就是希望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言微尘在这时走到了乔木深身侧,无所谓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日就算不站出来,恐怕那郝城也不会在心里对你们有什么好印象,他日能使拌子整治你们的时候也不会手软,怕什么” 沈墨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言公子心胸宽广自然不在意这些事情,可是蝼蚁虽小,咬起来也是疼”得了,你辰王是不在乎郝城这样的小人物,敢情人家最记恨的不是你啊!乔木深那样的傻小子,读书看起来是挺厉害,论起来心眼手段可是比不过当了几年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