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
成敬明等人都眯了眯眼睛,郝城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那块印章的印记果然不是不小心流露出来的dtm 宁王一派应当是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或者说,正在布置着刚好穆莺莺这件事赶到了一个好时候,他们借机将印章从这里暴露出来,到时候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朝廷必然会出面追查下去,直到将所有能用的罪名扣到慕王身上那时候慕王彻底失了圣心,宁王独大,而趁着混乱谁还能去追究郝连?他就定然可以全身而退 真真的是好计谋啊! 成敬明看着唇角带笑的,一时间,厅堂内静默一片 沈贤垂着眸子:“殿下,事情就是如此,还请您仔细看一下吧!” 说着将那方正的匣子递了上去,他的面前站着的正是俊美的慕王,此时他一身明色的衣裳,衬的身形挺拔却有些瘦弱,长发给玉冠束起,可以入画的眉目轻轻的皱了起来,透露出了几分惊疑,他白皙的双手伸出接过了匣子看了过去 只是一眼就让他大惊失色,脸色更是变得煞白,有些结结巴巴的说:“这,这的确是本王的私章” 沈贤闻言,神色很是阴沉了几分,“还请殿下前去看看自己的私章是否还在吧!” 连忙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了屏风后面,只听见了几声开关匣子抽屉似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满面不安的慕王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只大些的长条匣子,里面却是空落落的,这就是以前存放私章的盒子 “左相,私章,果然不见了”慕王闭上了眼睛,声音里满是寂寥 那人,竟然已经将手伸的如此长了,竟然连他书房里的东西也如同囊中取物,自在的紧 沈贤虽然也知事情的严重,可他毕竟是在朝中经历了几十年风浪的老人了,立刻就开始着想事情的严重性和应对之策 “殿下,这事来的太凑巧了,恐怕还是冲着拿着盐引而来的”沈贤此话指的是前些时日在早朝时提到的官员私下贩卖盐引之事自开朝以来就已经由国家律法规定,盐引一律由朝廷掌管,私下里不许倒卖和兑换盐引 可实际到了冬天盐条都是银子兑来的,一斤盐市面上可以兑换却价值昂贵,私下里经过官员之手却十分便宜,其中的利润之高可以看出,就会有不少官员大臣私下倒卖盐引赚钱,往年也有,可真的拿到了朝堂上来说却是很少,只因事关重大,而且做这些的都是一些大官和皇子,谁也不愿意硬出头,平白得罪了人,只怕没有把人掰下去自己反而丢了性命了所以猛然被人在朝堂是提起时有不少官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下去 而皇上虽然不喜管事,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也不得不命人彻查沈贤老早就觉得不对劲派人紧盯着去了,后脚就发现了私章被盗而滥用的事情,怎的不透露出蹊跷? 沉声道:“只怕还不仅是如此,竟然连着一个涉嫌四品京官的命案都用着了本王的私章,可见他们这时也放松了警惕,只怕不日就会告到父皇面前” 沈贤皱眉:“到那时就真的如同困兽,无力应对了” 当今圣上若是一位明君自然不难发现其中的种种疑点,可惜如今的皇上是一个昏君,偏偏他还昏的不彻底,偏爱宠妃和宠妃生的皇子,这时候关于慕王的证据一旦呈上去必然会引发皇上的雷霆之怒,好好的惩治一下不受自己喜欢的皇子 “若想到时候不如同困兽处于被动之态,还需先发制人,只有夺得先机还有反败为胜的一线希望”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目光如焗,声音坚毅 “看来慕王已经有了对策,微臣自当效力”沈贤沉声 勾了勾唇,笑容很是沉静,双眸里满是果断,“有一事拜托左相了” 成敬明勾起了唇,那圆眸里的笑意却是深了几分,他问道:“的确是啊!那么,安家生,你从实招来,你可曾见过什么信物?” 安家生抬起头,道:“启禀大人,草民并没有见过什么信物” “哦?”刻意拉长了声音显得有一丝调笑和轻浮,“那的确奇怪,如同郝大人所说,你既然没有见过信物,又怎么凭借着那人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他有些杀害穆家夫妇的能力?那可是让你贡献出生命,这也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安家生顿了顿,面色有些痛苦的说道:“启禀大人,无论如何,我都只有相信没有其他办法如果那人的确如同他所言一样可以伤害恩师一家,我却不相信他从而害了恩师怎么办,因为有这个可能,所以我只能相信而且,也是因为草民一直心内的悔恨和愧疚,莺莺终究还是因为我才死的,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带她离开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所以,草民必须要保证她的双亲不受到伤害” “呵安才子可真是个大善人,这般舍己为人的菩萨心肠也是世间少有,骗得了旁人可是骗不得了我,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才隐瞒着不说吧?”撇了撇嘴,郝城还是不肯放过这件事 看了眼低着头的安家生,心内止不住的冷笑,那东西分明是他亲手放进去的,怎么可能会没看见,就是不知道是谁隐瞒下来了,想到这儿忍不住看了一眼最有嫌疑的成敬明,无辜的成大人冲他眨了下眼睛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阻拦了下来都不可能,这件事情务必要捅出来 成敬明点头,一副很是认同郝城的样子,看的乔木深和言微尘一阵牙痛,他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木,“安家生,的确如同郝大人所言,你的一面之词本官也不能全然相信,还是要请上来另一位证人,来人,将通晓阁的人带上来” 一直隐在暗处的肖塹退后几步,对着隔间里坐着的黑衣人脑袋就是一巴掌,打的他直咧咧,才冷着脸道:“你听见了?你收到了信物要交给安家生,但没有交给他,要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要骗过那个话最多的人” 话最多的郝大人感觉膝盖中了一枪 黑衣人可怜兮兮的苦着一张脸,“啊,不是,官爷啊!这个有些困难吧?你能不能给小人提个醒,这实在是编不出来啊!”
真是感觉自己倒霉透了,上个月送口信信物丢了三回了,好一通关禁闭教训好不容易出来了又接活东西是没有弄丢,可却被狠狠揍了一顿抓住了,本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以前也被抓到过,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了,那些人都会因为惧怕他们通晓阁,好吃好喝的关上几天就又给放了,可偏偏这回不一样,他都老实交代了还被揍,都答应出来作证了还被揍,大哥,你说说有什么要求你直接说不就好了么?我都答应了行不?做什么都先打一顿再提要求啊!昨天还直接说了让他演戏,这年头,混什么日子也都不好过啊! 肖塹根本不理会他委屈的小眼神,凶狠的说道:“编不出来?编不出来等去了黄泉路上有的是时间慢慢编” 说完就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赶紧走 忍不住抖了一下,黑衣人无奈,看看这位衙役大哥的这形象,他才更像是杀人如麻的杀手吧!只是长的略微英俊了那么一丢丢,轻轻按了按肚子却也没办法,被人家在肚子里放东西,可不就得乖乖听话 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堂中,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心不在焉的跪了下来,“见过大人” 成敬明:“堂下跪着的可是通晓阁的人?” 黑衣人有气无力的说:“正是” 成敬明:“本官问你,这次那位雇主可曾交给你信物让你交与你身边的这位安公子?” 黑衣人抬头看了一眼跪在他身边的安家生,忙不跌的说道:“回秉大人,那位雇主给了我一个小匣子让我转交给安公子” 郝城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哦?”成敬明讶异道:“既然如此,安家生却说他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小匣子,你并没有给过他那样东西,你们的证词不符,到底是谁在撒谎?” 只见那黑衣人在肖塹满是冷意的虎目下有些哀怨的开了口:“启禀大人,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谎” “什么?” 黑衣人有些无奈的说:“那个小匣子的确是给了小人的,只是,我并没有给安公子,我还没进临安城就给弄丢了” “弄丢了?”这一声惊呼成功的掩盖住了其他人的声音,郝城眼眸深沉:“这怎么可能?通晓阁会出这种纰漏,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无奈的撩起了腰间的一块玉牌说道:“小人没有开玩笑我这个月还是第一次接活就弄丢了东西,可是上个月已经丢了三次东西了,大人可以拿了我的名字去问,京城里现在有不少人正在寻我麻烦呢!” 这下子不光是郝城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就是成敬明和肖塹也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就这样还能留在通晓阁里,看来那位当家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