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老树新芽
凌月霜不紧不慢的偏头躲过去，东西叮的一生打进了后面的墙壁上，我回头一看，一个枣核入墙三分。我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这是什么功夫这么牛叉？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家呢！”一个老者的沉稳声音传出来，但是在我听来却让我有一种深深的臣服感，就像是上位者天生的威严，叫人不忍直视。 打开的门里面走出来两位老人，男子身穿唐装，一头白色银光灿灿很是精神，一撮山羊胡显得有些仙风道骨，五官很是俊朗，不难看出这人年轻的事情一定是为翩翩少年郎。女子穿着普通的高龄妇女家居服，头发半白，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面带微笑看着我们，很是随和，眼角虽有皱纹，但依然掩饰不住她的风韵。早就听闻凌月霜的奶奶柔倩乃是茅山宗第一美女，爷爷是茅山宗有名的青年高手，不用猜我也知道站在眼前的这两位一定是凌月霜的爷爷奶奶了！ “爷爷，您这欢迎孙子的方式真特殊，我这还有朋友在呢，给我留点面子成不？”凌月霜依然是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对凌月霜江清子总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说说，你多久没回来了？”老者依依不饶，不过语气却缓和下来，说话的同时转过身去走进正厅，凌奶奶对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不过凌奶奶在看到我的时候微微一愣，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了两下，然后疑惑的坐在了凌爷爷的身边。 我跟着凌月霜走进去，屋子里的摆设就像是明清时代的梨木座椅，支撑厅堂的粗柱，一副古香古色的场面。想来也是，如果在这样的家里面看到沙发茶几才会觉得突兀呢。 进来之后，凌爷爷也怪异的看着我，我本能的感觉到他们看着我并不是因为我和凌月霜相近的容貌，而是我的身体情况。江清子虽然是茅山擎天柱，可是这南湘子和柔倩也不是泛泛之辈，一眼就看穿我的情况并不奇怪。只是他们没有说破，既然有凌月霜在我身边，那么就说明江清子肯定知道这件事，对于江清子的事情，他们不好插手。 “爷爷，我这次是真的有事情，劳烦您老人家给看看，他的转机在哪？”凌月霜把我往前一推，然后对两位老者介绍说：“他是尤茉莉前辈的徒弟。” 一听说尤茉莉，两位老人家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柔倩是吃惊，南湘子则是震惊，连摸胡子的动作都僵住了。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有点尴尬，但还是学着凌月霜的模样给二位作揖：“晚辈金十五，见过两位前辈。” 南湘子继续摸他的胡子，但是柔倩可是坐不住，立刻走下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一脸的激动，说：“哎呀，居然是茉莉jiejie的徒弟，都长这么大了。你叫十五？这名字真是附和茉莉jiejie的性格。” 柔倩似乎对外婆很熟悉，看着我的目光都柔和了，摸了摸我的头，那动作就像是当年外婆抚摸我的动作一样。让我有一时间的呆愣。 “娃娃，可是身怀蛊毒？”南湘子没和我叙旧，看了我两眼就直接问我。 娃娃这个称呼到是挺特殊的，但是想到他的孙子凌月霜都要比我大两岁，叫我娃娃也没什么不对。对南湘子也没什么可避讳，直接点头。然后将我的情况大致对南湘子诉说一遍。 没想到柔倩听到我外婆过世的消息之后，居然坐在一旁那姗姗垂泪，连凌月霜都吃惊了。还记得凌月霜说过看到江清子掉泪，我还不太相信，但是现在看来，是真的。连柔倩都能为我外婆的过世伤心至此，就更别说和我外婆渊源最深的江清子了。 “茉莉jiejie，就这么走了！呜！”柔倩在轻声哭泣，凌月霜走过去安慰她，顺便求着南湘子替我卜一卦。 我曾听说南湘子的看家本事就是洞察天机，只要是他占卜过的卦象，没有一件不应对的。正因如此，南湘子才更加知晓泄露天机的危害，所以在凌月霜出世之后，就金盆洗手再也不碰占卜。就连凌月霜当年身处险境都不曾开坛问卜，而如今凌月霜居然为了我求着南湘子开坛卜卦。什么回来讨要两坛好酒，都是说辞，他不过是为了帮我寻条生路，才回来求南湘子的。 我心里说不出的感激，想我也是个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但是现在，却有一个胜似亲生兄弟的人照顾我，哪怕我真的只剩下三个月的日子，我也无憾了。 南湘子看看我，并没有明确回答，只是问了我的出生时辰。我即刻回答：“七月十五酉时。” 酉时就是下午五点到七点这两个小时，为人卜卦最不可缺少的就是生辰八字。南湘子这么问我，显然是有答应的迹象。我喜出望外，如果南湘子能为我提供一些关于药引子的线索，那可真是恩同再造啊。 问了生日时辰，南湘子还是迟迟没有动作，我真是心急如焚，可是又不能出言催促。倒是凌月霜，趴在南湘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楚，但是随即就看到南湘子的脸色变了，几乎是动容。二话不说，立刻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一串手链。 这可不是一串普通的手链，这是一条五帝钱攒成的手链。分别由清朝的五位皇帝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在位时期所铸造的铜钱，窜在一起带在身上具有挡煞，辟邪的功效。然而不为人所知的就是，其实五帝钱还可以用来占卜！最初的占卜道具都是龟壳，但是龟壳的纹路不清楚，半吊子的占卜师占卜完毕之后根本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这五帝钱就不同了，正面就是正面，背面就是背面，五枚铜钱撒下去，看看正反面就知道这一挂的吉凶了。 南湘子拿下来的五帝钱显然在手腕上很久了，绳子很轻松的就拉断了，然后双手捧着五帝钱摇晃了几下，轻轻的丢在一旁的桌面上仔细的观察这五枚铜钱。只见他的眉头越州越深，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如果我的嗓子眼再大一点，估计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福祸相依，老树新芽！”这是南湘子给出的最后结论。 我是真的不明白，能不能点能让人听懂的？我在心里默默念，好在凌月霜听了之后也不懂，就问南湘子到底什么意思。这个福祸相依我明白，那么老树新芽呢？ 南湘子把铜钱摆放好，又看了一遍，说：“此子命运坎坷，命中却有贵人相助，弱冠之年则有生死大劫，但却伴着福相，能有一段好姻缘。生死大劫虽然不可避之，却暗藏生机。待腐朽之木枯去，又当抽新芽。所谓老树新芽啊！” 这么说，我还有救？ 有了南湘子的占卜结果之后，我又升起了希望。有生机就表示会有转折，就是不知道我这个转折会在哪里？什么时候会遇到呢？ “富贵险中求，生机也是如此。时机未到，还需耐心等待。命中有时终须有！”南湘子没有透露过多，但是既然他叫我等，就说明这机会早晚会碰上的，我不用强求太多。 “哎呀好了，你这老头子，就会在这卖弄。孩子回来半天了都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做饭去。你们陪着老头子坐一会，一会陪他喝两盅，你父亲叔叔都不在家，他都快憋死了。”柔倩站起来要去做饭，南湘子则是把铜钱收起来，准备向凌月霜打听一下茅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