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的士数
常凯和宋书文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但毕竟还是隔了一层。 之所以没有叫他，其实还是因为两人的学习成绩存在差距，这让常凯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明显比他矮了一头。 自尊心极强的常凯，是不甘心做陪衬的！ 倒是小猫挺仗义，听了常凯的召唤后，立即就招手让宋书文过来顶他，后者却坚决不玩，只是到隔壁屋抓了个壮丁。 同时，常凯将背包中的苹果拿了出来，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个，众人也不扭捏，一边分苹果一边夸他“仗义”“大方”什么的。 灰暗的天空中仍下着雨，常凯和小猫共用一雨伞出了男生宿舍楼，往办公楼走去。 在男生宿舍楼和办公楼之间，还隔着一排三间瓦房。 因为上面对复读班的人数没有硬性规定，学校为了进一步节省师资力量，通常将可以开三个班的复读生压缩成两个班，这样一来，复读班的人数就有点多了，一般都是六七十人，前些年甚至有过一个班八十多人的。 这几间瓦房正好比普通教室大一些，所以就成了安排高四生的最佳场所，这大概也是学校的教学楼都重修了几次，它们却一直没被拆掉的原因。 每年从这儿走向高校的学生，少则七八十人，多则上百人，这应该也是整个西凉县培养出最多的未来大学生的地方了。 复读班教室前方，是一条由几十株高大的侧柏组成的林荫道，林荫道边则是七八张由水泥做成的乒乓球台。 再远一些，则是一个篮球场、另一条林荫道、另外两个篮球场，以及围在篮球场周边的实验室、礼堂、食堂和女生宿舍；送常凯到男生宿舍楼的摩的，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复读班教室后面，则是另一条由桂树、法国梧桐、玉兰等杂树组成的小道，或许是为了阻止机动车通行之故，小道正中还建了一座八角亭；更远处，则是一个门球场以及七八栋三层高的职工楼。 值得一提的是，职工楼的住户并不限于本校职工，还包括曾在这儿工作现在却退休或改行的人，要是在职工楼前碰上副县长、副局长什么的，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本校学生是不会往职工楼那边跑的，就连复读班后面的小道，也极少有人会走，但常凯却是一个另类。 雨水此时正滴滴答答地打在瓦片上，地面上积满枯叶和落花，将小道衬得格外幽静。 常凯和小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入这条小道后，却不得不小心地避开某些坑洼处的积水。 刚过了八角亭，常凯就不由自主地“咦”了一声，因为他突然看到，从桂城送自己回来的那辆车就停在几米之外。 “怎么了？”小猫也随着他的眼神看向出租车，疑惑地问了起来。 “我刚刚不是说前几天去桂城了吗？我就是坐这车回来的，你觉得巧不？”常凯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笑问道。 “你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你还在想着桂城，所以一看到桂城的车就......” “不会。你觉得我会记不住车牌号吗？而且这个车牌号也很特殊。” “桂GB1729，有什么特殊的？” “因为1729等于10的立方加上9的立方，同时还等于12的立方加上1的立方，这种可以由两个自然数的立方和表示的数叫‘的士数’，而1729正是第一个被发现的的士数......” 的士数是由数学家拉马努金发现并命名的，当这个数字正好出现在的士上时，常凯也就理所当然地记住了它。 他正要说发现的士数的经过时，出租车后座的车窗却被摇了下来，露出一张十一二岁的小萝莉的脸。 “你们到底想干嘛！”小萝莉警惕地看着常凯和小猫，不安地问。 “我认识这车的车主，所以想和他打个招呼来着，你是从哪坐的车？他人呢？”常凯笑着耸耸肩，表示自己并无恶意。 “你认识他？你知道他名字吗？”小萝莉显然以为常凯是忽悠自己。 听了这两个问题，常凯却恍然大悟起来，“他不会是你什么人吧？你们长得还真像，要不是你坐在后座......” 他很快就将推理依据和盘托出，说到关键处，却意识到身边的小猫轻轻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常凯对小猫的小动作心神领会的，当即抬起头来，一眼就见前方三四米外有一个打着雨伞的少女，正往这边走来。 这是个常凯从未见过的十六七岁的女孩，她有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扎着马尾辫，身穿格子长裙，她就像一朵矗立于清池的水仙，仿佛每一步都可泛起一片涟漪。 他看着这天仙一样的少女缓缓走近，就如同是做了一场大梦，瞬间就呆住了。 车内的小萝莉看着发呆的常凯，有些不解地探出头来，随着他的目光看到走来的少女时，不由惊喜地叫道，“表姐......” 小萝莉的叫声仿佛一把铁椎重击在常凯的胸口，他瞬间惊醒过来，不由尴尬地低下头，却发现她的鞋子的鞋带掉了。 少女已走到了车边，她一眼看见站在一边发呆的常凯和小猫时，脸上也是微微一红，随后又干脆不去看他们。 常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态，故作轻松地伸手指了指她的鞋子，“同学......你的鞋带掉了。” 少女听了这话，顿时低下头看鞋子，而后也有些尴尬起来，——地面上本来就潮湿，穿着长裙实在不好蹲下来，更何况眼前还有两个男生？ “要不然......”常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将伞交给小猫，他却冒雨向前走了几步，随即在少女身前蹲了下来，温柔地帮她绑起了鞋带。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小猫大张着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车里的小萝莉也是脸色复杂地看着少女，少女则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知该不该躲闪。 这一刻，常凯的心是没有任何杂念的。 他甚至都没有用系统查看她的想法，但系统的提示音，还是在下一秒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