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格局将变
整个白天，杨木诚都在冠恒投资有限公司的办公室里。一上午的时间，除了看王小波进一步追踪徐茂生的动作之外，剩下的时间便是制作瓷器。 虽然王小波仍然不敢潜入徐茂生的手机里，但他可以通过他手机的定位随时查到他去了哪里，然后再黑入他进出的那些娱乐场所的监控，拍下他的一切所作所为。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琐碎，很辛苦的事。但王小波却做的一丝不苟，而且有滋有味。看到徐茂生做的一些明显越界的交易和事情，王小波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受尽百姓的供养，偏偏还要做尽欺压良善的坏事，实在让人不齿！ 当然，王小波按照杨木诚的布置，并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他知道徐子清的力量有多恐怖和强大。想要做到他要的那一步，只有一步一步的来才行。 而在王小波进一步追踪的时候，杨木诚则开始制作一种全新的瓷器工艺。双层拉坯！ 这是杨木诚自己想到的一种古代都不有的工艺，日常的花瓶和器具只是单层的瓷片，但杨木诚却想要把这种瓷片制成双层，如此一来便可以在保留欣赏价值的同时，让瓶身具有保温以及厚重等等美感。 上次在香港展会的时候，杨木诚也曾经小小的展示一下，但仍然觉得不够成熟。最近去了非洲，通过观察那里的人土风情，他心中有了好几个用定瓷来展示的双层拉坯瓷器创意。 从上午十点，一直到下午六点，杨木诚都在定瓷的工作室里，连宋小雨给他拿过去的午饭都没吃。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对于杨木诚这种工作疯狂的态度，宋小雨已经无奈。过来看看丝毫没有动过的丰盛午餐，只能摇摇头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她总会为杨木诚已经喝干的杯子续上一杯又一杯茶水。 “搞定！” 等到公司的人都已经下班之后，杨木诚拍拍满是泥巴的双手，看着眼前的几件瓷器作品，脸上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 在桌子上的是三件瓷盆和一件瓷器摆件，三件瓷盆用的都是双层拉坯的工艺。同时，在盆身上面杨木诚作了大量的刻花。这三件瓷盆摆在一起，是一套的作品，杨木诚给它取名为“天宫初现”。 这套创意完全是因为他在非洲大地的所见所闻有感而发，杨木诚没有见过人间的仙境，但他感觉云雾缭绕的非洲丛林很美。尽管那里太过原始和粗陋，但杨木诚在刻花的时候加上了许多自己的想象和愿望。 三套一体的瓷盆出来之后，里面全是雕花，从最初的天地朦胧，混沌初开，再到仙花仙树的生成，丛林仙兽的出现，直至天宫初建，一片繁花的景象。 不得不说，这样的创意非常大胆。尤其是杨木诚根据的居然是西方的非洲丛林而做的打义创意，不得不说是别出心裁。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创意太过跳跃，因为才让他如此大费周折。 看着三件已经落成的瓷器坯子，杨木诚满意的点点头，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后，把视线放到了另外一件瓷器上面。 那件作品的命名为天女！ 一个身着裙带，翩然起舞的女子形象。 在这件作品的创作上，杨木诚没有尊寻天朝古典仕女图温柔秀美的路子，而是再次大胆的突破，加上了许多丰腻和狂野的气息。甚至，里面能看到许多敦煌刻画里面的气息。 这件作品，创意自然也出于非洲一游。因为，那个女孩子的五官有七分想象艾娃。 “现在事情做完了，总可以吃饭了吧？” 就在杨木诚还在发呆的时候，宋小雨嘟着嘴走了进来。 “已经这么晚了？” 杨木诚看看时间，再看看早已冷了的饭菜，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宋小雨笑了一下。 “你忙起来，原来真的可以达到人我两忘的境界。杨大师，我可真是佩服，佩服。” 宋小雨有些不高兴的故意揶揄。 对于宋小雨的动作，杨木诚早已习惯，微微一笑，然后去洗干净了手，脱下了沾满黄泥的工作服。道：“晚上你早点回去，我要出去办事。” “又要去约会哪个女孩子吧？” 宋小雨本就有几分不悦的小脸越发冷酷了。 “是。有开房的可能哦。” 杨木诚熟悉了宋小雨的脾气，你越是沉默或者解释，她越较真。但是，如果你开些玩笑，她反倒不信了。 毕竟，杨木诚那些木讷行为摆在那里，真要说他出去风流快活，宋小雨真的不信。故意使些小性子，其实是为了突现自己的存在感。 “去呗，真能拉回个大美女，我得给你发奖金。毕竟，给我们找回来一个董事长夫人，我也可以轻闲一点了。” 宋小雨嘴上说着嘲讽的话，脸上反倒浮起了笑意。 “轻闲？我如果找一个河东狮，包租婆一样的董事长夫人，你以后会在她的注视下浑身瑟瑟发抖的干活。为了不让你委屈，我也要再忍几年才考虑这个问题。” 杨木诚用湿湿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宋小雨的额头。 “讨厌！” 宋小雨拍开杨木诚的手指，嘴上说着讨厌，脸上却全都是娇羞的神彩。而且，还故意嘟着嘴道：“快说，你到底要去哪里？” “中天会所。” 杨木诚耸耸肩膀，实话实说。 “又去那里？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和他们这种人打交道？” 一听到杨木诚报出的地方，宋小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虽然她知道现代会所的意思代表着什么，但是她并不认为杨木诚真的是去和人鬼混。在宋小雨的眼里，中天会所也好，龙域会所也罢，这些明明不是善类的大佬们似乎一心要把单纯的杨木诚染黑。所以，一提到他要去会所，她就会不高兴。 “人家约我有事，总要去谈的。而且，现在公司虽然形势一片大好，但我们更要居安思危。万一经济圈里忽然有什么重大的变动，我们却一点预防和感知都没有，到时候对公司肯定是灭门一样的灾难。所以，我多出去走走，其实是为了更好的人际交际和对未来发展的探索。” 杨木诚向着宋小雨解释。 “反正你就是有理由拒绝我，总是对别的人唯唯诺诺。” 宋小雨哼了一声，满是不高兴。 “如果我能做到香港李大老板和国内马大教父的位置，自然不用对别人唯唯诺诺。可惜，我不是。所以，只能对别人唯唯诺诺。” 杨木诚耸耸肩膀，已经把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看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公司最近有几笔投资想要我们追加，你同意吗？” 宋小雨叹了一口气，不再使性子，而是把话题扯回到了工作上面。 虽然冠恒的业务都是她在打理，但在一些决策性和大的方向问题都是杨木诚点头或者指引的。即便是一些小的事情，都要王小波利用黑客技术做了详细调查再下手。所以，外人看起来杨木诚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都不用管。其实，冠恒真正的走势仍然握在杨木诚的手里。 “都是什么项目？他们公司的实力怎么样？” 杨木诚知道宋小雨很少问他这样的问题，如果问起来相信她心里肯定也有极大的疑惑。 “都是现在比较走俏的项目，而且也是几家大公司。” 宋小雨拿出手机，快速把这几个项目和这几家公司报了出来。 杨木诚很快便把这些公司和项目翻阅完了，眉心忍不住一锁。这几家公司都是鹏城的明星企业下成的子公司，实力向来没有问题，和冠恒的合作，回报率一直很好。而且，更加可以说是因为他们几家公司的合作，也为冠恒极大的抬高了名气。 他们所做的项目都比较保守，而且是能源一块，现在要投资往新能源的方向发展。看起来，应该是一片形势大好才对。 但是，看看他们最近的财务计划，杨木诚第一感觉就是在虚报虚高，故意制造繁华的影像。 “不对。这几家公司很可能都出了问题，先不要着急投资进去。如果可以，能往回撤就赶紧回笼资金。” 一分钟后，杨木诚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和决定。 “我也看出这些公司确实有虚高的成份，但不至于需要撤资这么严重吧？毕竟，他们上一层的公司都是鹏城的明星企业，不可能亏到我们的。” 宋小雨看着杨木诚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不解。 “明星企业？” 杨木诚笑了一下，道：“诺基亚和摩托罗拉曾经是世界级的企业，结果怎么样？说倒台就倒台。现代的经济风云，瞬息万变，一定不能马虎。” “真有这么严重？” 宋小雨当然知道杨木诚说的有道理，但她看看手机上的那几家企业，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不止是鹏城，因为互联网的出现，全世界的经济格局都在改变。就像天朝移动一样，和联通拼了那么多年，却被一个社交软件给抄了后路。曾经的短信包，有用吗？都是流量时代了，谁还用短信？在未来，任何一个企业都要保持高度的紧张。否则，你怎么死的，被谁杀死的，为什么死都不知道。” 杨木诚说出了自己对现在世界经济的看法。 “好吧。我听你的。” 对于杨木诚的见解，虽然宋小雨有些地方还持以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在执行上她却可以做到完全服从。 “好了，你早点回家休息。不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有时间去小丁她们那里做做美容，也保养一下自己，好好放松一下。” 杨木诚拍拍宋小雨的肩膀，示意她已经可以下班。 “什么嘛？你现在就觉得我老了？不好看了？” 宋小雨捂着自己的脸，有些惊恐的说话。 看她紧张的样子，杨木诚忍不住一阵好笑。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就在说自己老，那还让年过三十的女人怎么活？ “没有人说你老，我只是觉得你累，想让你放松一下，不要天天那么紧张。而且，那里毕竟也是你姑姑的产业，你在那里也是格格郡主的级别，总要去巡视一下才对啊。” 杨木诚话里一转，把事情圆了过去。 本来，宋小雨因为美容院的业务有萧宁雅的参与，一直不大情愿过去。甚至还因为这个和许小丁都冷漠了几分。但是，现在听到杨木诚的解释，眼前也是一亮。对啊。里面有她姑姑的股份参与，她也可以去的啊。真是光为了争风吃醋，一着急连最重要的根本都忘了。 “哼哼！那我今晚就去！而且，要包一个最贵的卡，还要你的冠恒给我报销！” 宋小雨仰着头向杨木诚说话。 “没问题。给你包一个十年的卡，每天不去都不行那种。” 杨木诚微微一笑，伸手一拍，一下子拍在了宋小雨浑圆的雪臀上面。 这，是杨木诚第一次逗宋小雨。 “你！——流氓！——” 宋小雨猛然被袭，惊叫一声，整个人脸红的都到了脖子根里，捂着脸跑出了工作室。 看着她离开，杨木诚呼了一口气，也准备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