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除害加利息（上）
杨木诚先给皇甫胜打了电话，确定他今晚要陪徐茂生一起喝酒。只不过是带另外一个小朋友去，而不是带萧宁雅和许小丁去。当然，他让皇甫胜并不要急着告诉徐茂生实话，免得他生气之下不肯出来。到了之后再说，就算他生气，人也已经到了，总有办法安抚情绪的。 “方便透露吗？你和徐茂生无论是年龄还是其它方面，根本不对等，你和他会有什么样的瓜葛？” 等到皇甫胜答应之后，杨木诚这才向波仔说话。 “我要对付的不是徐茂生，而是他爸爸。省副部级的大佬——徐子清！” 波仔既然打算跟杨木诚合作，倒是痛快的把实话说出来。 杨木诚看看波仔再回忆一下徐茂生的模样，忽然心中一动，他们两个人虽然乍看起来长的不像。但是，如果细看他们的五官，居然有许多相同的地方。莫非？杨木诚多看了波仔的脸型一眼，没有说话。 “你猜的没错。” 波仔年纪虽然小，但经历很多，所以只是看看杨木诚的眼神便知道他猜到了什么。道：“那个负心的糟老头子糟踏了一个清白的姑娘，没有负责，甚至告诉她永远不要出现。那个姑娘生下了孩子不久，就病气交加去世了。据说，那个糟老头子甚至还派人打听了她是不是真的死了。想来，听到她死了的消息他一定很高兴。这么多年，一定高枕无忧，一心为自己的前途和荣华富贵考虑。他痛快了，但一定不知道那个孩子活着，每天都过的很不痛快。而且，一直在盼着他好好的活着。因为，总有一天这个孩子会代表他母亲当面问问他，是否因为自己毁了别人的一生而感到愧疚！” 看着人工湖中心的喷泉，波仔的眼神一片荒凉和落寞。那种眼神，冷酷和苍老的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与他的年龄完全不成比例。 听完波仔极尽简单的故事，杨木诚再次一阵沉默。吐露了自己的身世，代表着波仔真的选择相信自己。杨木诚的沉默既为波仔的经历而沉痛，同时也感觉到身上的肩子沉甸甸的。 徐茂生现在是省副部级的大佬，坐到现在的位置，在皇城的心脏部位肯定是有人照应的。按照徐茂生的年龄来推算他的父亲，应该正值壮年。如果仕途平坦，说不定有机会进入核心地带。 拉下一个这样的人物，比杨木诚所要攻陷的目标小不了太多。不过，那位徐子清毕竟是个人。虽然他站在某个队伍，但波仔是黑客，只要寻到一些机会，倒比杨木诚推倒一个家族要容易一些。 想要拉下徐子清这样的人物，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千万不要因为调查他个人的时候牵扯到国家的秘密。到他们那个级别，已经可以知道一些高层机密的内幕。一旦惹到了枪杆子，是真要掉脑袋杀头的。 而且，像他们这样的人物，通讯设备以及一些日常的东西肯定会受到保护的。纵然波仔是个很厉害的黑客，想要攻破的至少都是省级甚至国家级的安全防护。一旦被查出来，戴上一顶窃取国家机密的罪名便不好玩了。 “一步一步来，总会有机会的！” 杨木诚没有向波仔许诺多长时间的话，而是沉思了一刻之后才说话。 “我知道，我坚信我一定可以做到。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相信我能行！现在我要做的，不过是向徐家先讨要一点利息！” 波仔坚定的回答。 “利息？” 杨木诚皱起了眉头。 “徐茂生是徐子清唯一的儿子，他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很是看重。我要把徐茂生给毁了，让他也尝一尝后半生在丧失最亲人的痛中生活的滋味！” 提起自己的计划，波仔的双拳紧紧握着，望着湖中央喷起的水雾，他的双眼几乎要早出火来。 “如果这个徐茂生真的做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丝毫不反对你报仇。如果他只是纨绔一点，我劝你不要做的太过份。罪，不及妻儿。” 杨木诚没有附和，而是耐心的向波仔解释。他并不是不想帮忙，而是怕波仔被仇恨的怒火所包围，陷的太深，以后埋下黑暗和邪恶的种子。 “我明白你的苦心。但是，请你放心。我不是一个乱来的人。” 波仔从斜挎的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快速的输入了一堆的密码，然后快速打开几个网页，屏幕接连变换了好几次，才出现了一个文件夹。波仔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文件夹递到了杨木诚的手里。 杨木诚疑惑的拿起来点开，整个人随即僵在那里，饶是他的定力，也忍不住心神一冷。 “这样的人，确实该死！” 八个字，杨木诚几乎是咬着牙关说出来的。 “他的这些事，绝对不是一个人做的。你不怕惹上大麻烦？” 波仔叹了一口气，道：“就算你现在后悔，仍然来得及。这样的事开始容易，但相要平稳收尾却很难。你退出去，我不会怪你。只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我也会感激不尽。”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什么可后悔的？” 杨木诚平和的道：“生而为男，人活一世，总要做些什么的。平庸一世是活，轰轰烈烈也是活。既然都是活，怎么都要活的潇洒一点。除去一个坏人，还能帮你讨回一些利息。怎么看，都是一件划算的事才对。为什么不干？” “谢谢。” 波仔深呼了一口气，现在才真正的相信了杨木诚。 “以后都是自己人，不用说这么客气的话。” 杨木诚宽慰了一句。道：“你的大名叫什么？我总不能在今晚吃饭的时候，介绍你叫波仔吧。” “我叫王小波，随我母亲的姓。” 波仔叹了一口气，幽幽的回答。眼睛里面有光芒闪烁，似乎在想念什么。 “那你以后还是直接叫你的真实名字吧。波仔波仔，听起来既像菠菜，又满是江湖味道。不好。” 杨木诚提议。 “好。以后我就叫回王小波。本来，我是打算等我报了仇之后才真正叫自己名字的。可是，我越长大就越明白我的仇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半年几个月可以报的。现在咱俩合作，算是我成功迈出了报仇的第一步，叫回我的真实名字用来纪念，最好不过。” 王小波的眼神中加了一分坚定。 “放心。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做到。你的仇，一定可以报！” 杨木诚再次给他肯定的回答和支持。 波仔点点头，坚定的望着远处的水面喃喃道：“娘，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报的。虽然时间会长一些。但是，时间越长，他付的利息也就会越多。我不会白白便宜他的！” “小波，我知道你们艾姐那天在香港也拍到了一些东西。按道理，她应该参加当晚的庆功宴会才对，怎么下午就走了？莫非，她知道一些内幕？” 杨木诚待王小波情绪缓和一些之后说话。 “我知道你在猜疑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艾姐不是那帮劫匪的同伙。她当天下午确实接到了一个重要的电话，临时决定返回北京的。按她原来的计划，她还要在宴会上和你见一面，向你定制几件定瓷瓷器的。” 王小波解开了杨木诚心中的疑惑。 在此之前，杨木诚确实有过怀疑。庆功宴会的当晚，那些经济专家，知名大佬没有参加也就罢了。但是，艾小青甚至那个来自台岛的杜文生居然也没出现，这不由得让杨木诚怀疑他们两个可能都是夜色组织的人。 王小波又道：“那个杜文生倒是有几分可疑。他的手机是经过加密的，我当时又有些大意，没有用上特殊的手段，所以我没能追踪到他的信息。” 杨木诚不解的道：“既然你没能追到杜文生的线索，那你是怎么知道他那些经历的，什么十一岁的时候开始扬名立万，自己取名杜文生？” “我侵入的是主办方的内部资料库，从他们那里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名单，然后逐一继续追查，在台岛的内部网站和一些隐性论坛上查到了那些内容。” 王小波向杨木诚解释了自己的内容来源之后，又道：“不过，那些经济专家和商界大佬的手机并不好侵入。到了他们的身份地位，都有自己的黑客团队，一是保护自身的隐私不被侵害，另一个也是要保护公司的机密。以我现在的能力，不管是软件还是硬件，都不够强硬，我可不敢硬黑那些商界大佬的手机和电脑。所以，我能查到的也只是一些外围的东西。当然，我会把那些我感兴趣，但现在还不敢黑的客户名单全都保留下来，放置一个病毒悄悄的在外围围绕。只要有合适的机会，它们会悄然的滋生进去。” 杨木诚当然明白那些商界大佬们对自身和商业机密的保护一定十分看重，点头答应了一下，道：“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能帮我查一下吗？这个人本身不是商界大佬，但绝对是商界大佬非常倚重的人。所以，你也要小心一点。” 说完话，杨木诚向王小波报出了祥叔的电话。 “我试试！” 王小波用平板电脑记下电话号码，随即开启了好几道程序，然后才用网络电话拔了出去。而且，只是一拨就挂，并不让电话真的接通。随后，开始对着那个电话号码噼哩啪啦的编写起来一段一段杨木诚根本看不懂的程程序。 “好厉害的家伙！” 两分钟后，王小波快速的关闭电脑，然后把平板电脑都收了起来放回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