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难以启齿
蒋斌微微眯眼,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他有一瞬间的清醒,意识到这里是在他的车上。 关宝宝手足无措地动了动肩膀,她不适应这种安静,安静得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就只有他的心跳声。一声声叠加在一起,无限倍放大,震得她的耳膜都在疼痛不已。 “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的野蛮,手里的啤酒瓶子直接就抡上去了,那个男人的脑袋都要开花了。” 关宝宝抬起头,掀开微微湿润的眼眸,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为了我?” “嗯?怎么了,你心疼他了?是他不长眼睛,怪不了别人。” 他故意曲解着她的意思,一边问道一边重重地挑眉,声音有些沙哑地回答她。 她撅嘴,不反驳,搭在蒋斌腰间的手上用力一捏,这才咯咯地笑起來,红唇擦过他的脸颊,吹气如兰地呢喃道:“我不疼,疼死你!” 蒋斌几乎要被这样妩媚的女人给彻底逼疯,一阵战栗泛过脊椎骨,强烈的死亡般的快意令他扬起脸來咬牙忍耐了几秒,这才将她压得死紧,全都压在了车座椅背上。 两只大手游弋到她的后背,从腋下再绕到前面,把滑溜溜的肌肤摸了个遍。 关宝宝早已双颊血红,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一双圆睁的眼不时看着窗外,生怕有人突然经过,撞破这香艳的场景。 她本能地想要闪躲,不料他卡着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纳在双臂之间,依旧耐心地在她的身上四处燃火。 “所以说,刚才那一下,你是故意的啰?” 蒋斌低下头,用满是汗珠的鼻梁去蹭了蹭关宝宝同样挺直的鼻梁,再啄了啄她愈发娇红的唇,戏谑开口。他问她的时候,故意用不停的力道來折磨着她,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他不觉间感到异常的开心。 这种作为全部主导的感觉,令他十分的满足。 趁着她只顾着用两只手保护着自己的胸前,他一只手悄悄向下,搔了搔关宝宝腰间的痒痒rou。 “蒋斌,别折磨我了,别折磨我……” 她忍不住哽咽,抬起头來一双眼早已被泪水湿透,如果是他要自己,她不会说“不”。可是,她不想被他一味挑逗,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他一愣,继而喘息着吻上她的心口,他只是温柔试探,亲吻她的力道也渐轻渐重,一再撩拨。 浑身早已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残余的衣服贴在肌肤上,有些痒,关宝宝难受地轻轻扭动。 好似一股电流窜过全身,一簇簇盛开的火花集中于他的舌尖,似乎都在跳跃着刺激她,她被他吞沒,被他侵蚀干净。她最深处的芬芳被他一再采撷,咽入口中,细细品尝,而无法忽视的强烈酥软让她连十个脚趾都在鞋尖里蜷起來。 她不敢出声,只能紧闭着湿湿的眼,她能感受到他灵活舌尖的温度,鼻梁上的汗,以及牙齿轻擦过时,留下的细小战栗。 其实蒋斌自己也很疑惑,他忽然有了做这种事的冲动,几乎沒有经过任何的思考。 “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他伸出手,轻抚过关宝宝湿润的眼皮,脱口问道。 她浑身一震,猛地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蒋斌。 张了张嘴,她犹豫道:“我家太乱了……” 真好笑,这种时候她唯一难过的是,自己沒早一点请个钟点工把公寓清洁一下,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乱得要命,如果她沒记错,前天换下來的脏衣服现在还堆在卧室的床上…… “好,那我家。” 蒋斌用了半分钟,让自己彻底平静下來,然后不由分说地发动起车子,一踩油门,向家的方向开去。 关宝宝一路上都很紧张,她知道接下來或许会发生什么,她本來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儿。只是,她担心经过今晚,蒋斌就会对她无比的嫌弃,因为她…… “对了,听说你考上大学之后就离开老家了是吗?这么多年,经常回去看望父母吗?” 蒋斌看了她一眼,发现关宝宝似乎十分紧张,于是他试图和她闲聊几句。 “啊……是,是的,我很少回去。” 关宝宝低下头,摆弄着手指,如果仔细看的话,她的肩膀其实是有一点点轻微的颤动的,她好像正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蒋斌察觉到了一丝古怪,不禁扭头看了看她。 直觉告诉他,她一定在隐藏着什么,而且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蒋斌忍耐住了,沒有继续问下去。 关宝宝是第一次來他的家,跟在他的后面,走进去,发现房子里十分的清冷,生活气息不浓。路过厨房的时候,她因为好奇,所以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果然,厨具之类的看起來都很新,排油烟机上更是连一星的油渍都不见。 “我平时都在单位,偶尔放假,就去我小姨那里吃。她做饭很好吃,而且她退休之前是个很有名的珠宝工人,做手艺的,有机会我带你去看她。” 蒋斌看出來她的好奇,主动解释道。 “啊,好啊,好。” 关宝宝急忙点点头,可还是局促不安。 不过,接下來的事情,她完全无法控制,更沒有时间和精力去局促不安了。 她从來不知道,像蒋斌这样看起來如此内敛,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木讷的男人,在床上的热情也足以将她彻底燃烧成灰。 大概在第三次的时候,关宝宝彻底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哗哗的水声让关宝宝清醒了过來,温热的水让她渐渐放松,她回头看,蒋斌就在她身后圈着她,靠在浴缸边缘玩着她的头发。 这幅画面是她渴望已久的,不过,真实发生的一刹那,她还是有些莫名地紧张。 “你刚才昏倒了,不过一直在轻声说着,说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过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蒋斌懒洋洋地发问,将手里的水撩到她的肩头,帮她揉了几下,又按了按她另一边肩膀。 关宝宝彻底清醒,闭闭眼,这个问題依旧沒办法回避,难道她还真的有其他选择不成。原本以为,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已经逃到这里來了,一切都不会再令她惶恐不安了。沒想到,其实还是不行。 有的时候,生活就是用一记响亮的耳光來告诉你,你所做的努力,其实都是白费,你所渴望的东西,永远不会真的属于你。 见她不说话,蒋斌倒也不咄咄逼人,忽然想起之前那一幕,不由得一挑眉,他直奔主題道:“我刚才的表现,让你不舒服了吗?还是说……我弄疼你了?” 她的眉心忽地抽痛,隐藏在心底最秘密的那个角落似乎一下子被人戳痛,有种难以启齿的羞愧。 “不想搭理我的话,那我先出去,你多泡一会儿吧。” 他好像突然不高兴起來,坐直身体,直接从满是水的浴缸里站了起來,哗啦啦溅起一大片水花,就看蒋斌拿起喷头,随意在身上冲了几下,然后取过一条毛巾就径直走出去了。 关宝宝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蜷起身体,在渐渐凉却的水中抱紧双臂。 她想,他终究会知道真相的,然后嫌弃自己。 ***** 关宝宝披着浴袍出來的时候,蒋斌正靠着床头看电视,他的手里握着遥控器,皱着眉头來回换着频道。 他明明听见她出來了,却还是沒有抬头。 其实,关宝宝在昏迷的时候,几乎一直在呓语,她好像在求饶着什么人,五官紧皱,看上去十分的痛苦。以至于,蒋斌不得不回忆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让她很不舒服,或者把她弄伤了。但是很显然,他并沒有那么粗鲁,虽然他的经验不算丰富,可也不至于那么差。 “我等等衣服干了就走。” 关宝宝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居然发现有烘干机,一股脑地将自己的衣服都塞了进去,三更半夜穿着湿衣服出去,她实在不敢。 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般,她赤着脚站在一边,抓紧身上裹着的浴袍,并不敢再往前走。 蒋斌这才掀起眼皮,慢慢扭过头來看了她一眼,眼神落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腿和脚丫上,停留了一秒钟,他冲她扬扬手,“过來。” 她一愣,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叫自己,而不是在叫猫三狗四,虽然心里怪怪的,但她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关宝宝走到床沿,刚站稳,就被他用力拉到了床上。 她“哎呦”一声栽到他怀里,鼻梁撞到蒋斌的前胸,顿时一股酸意浮上來,她伸手捂着鼻子,赶紧坐好。 电视里刚好在重播夜间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中规中矩地播送着,床上的两个人谁都不肯先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却很清楚身边的男人在生气,与其话不投机,还不如保持沉默。就在关宝宝的脊背变得无比僵硬,她估算着衣服也该干了,准备下床离开的时候,蒋斌一把将她推倒,一个翻身轻松将她压在身下。 “为什么不打算和我聊聊你自己的事情?比如,为什么要报考离家很远的大学,为什么毕业之后留在中海,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回老家探望一下家人?” 他直视着她充满恐惧不安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