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孩（二）-你就是个魔鬼
6 自从第一次见面的骗吃骗喝后，土豆跟麦迪尔在微博上一直有来往，但没有再见面，对土豆来说，麦迪尔的行径还是太过无耻了，其实也算不上无耻，就是不好，但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词语形容比较恰当，所以暂时拿无耻来用一下。对她来说，生活还是不要改变好，工作时间好好工作，不工作的时候宅在家里看看剧、做做刺绣、学做菜，简简单单多好啊！ 但是一旦被麦迪尔缠上就没有那么容易甩掉了，麦迪尔一有时间就在微博上给她发私信，讲自己想到的各种有趣段子和准备写的各种故事。虽然土豆并不怎么乐意跟麦迪尔这样的人交朋友，但对他也不反感，反而觉得挺有趣，只是觉得他这样一个生活过得如此粗糙的人跟自己的生活还是格格不入，所以一直保持一定的距离。 有一天麦迪尔又发一条私信给土豆说：“周末去大夫山骑行吧，江山配美人，刚好。” 土豆想到上次的遭遇，想想现实中还是跟麦迪尔保持适当的距离比较好，回复一句：“没有时间，我很忙的。” “忙着看剧？忙着做菜？忙着晒微博？我告诉你，你这样不行，你得融入生活，怎么融入生活呢？周末放假没事就出来走走，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气息，不然你整天宅在家里连嫁都嫁不出去。” “麦迪尔你个混蛋。” “谢谢夸奖，有没有些新意？大家都这么夸我，说好了哈，周末一起骑行大夫山，记得穿长袖衣裤，花露水之类的我带了，骑行装备什么的你自己看着置办吧。” “我可没有答应你，再说跟你个臭流氓一起去荒山野岭，我不是羊入虎口吗？怎么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怎么知道，你个臭流氓。” “那就看看呀，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对了，你家在哪里，到时我去接你。” “我跟你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在大夫山正门见面吧。” “也行，迫不及待想看到职业女王穿起运动装的样子呢，不行，上火流鼻血了，我得去洗个澡降降火。”迪尔发来一个坏笑的表情结束了谈话。 “麦迪尔，你个臭流氓！” 土豆只能无奈地吸一口气，感叹自己命途多舛遇上这么个甩不掉的臭流氓。 7 周末很快就来了，麦迪尔早早买好早餐来到大夫山正门等土豆，穿一身运动装备，准备好好施展一下自己垂直下坡急转弯的高超骑行技能。可是等好久也没见到土豆的身影，从早上七点等到九点半还不见人，微博发私信也不回，这货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麦迪尔发挥自己的想象，难道迷路了？这货除了工作就待在家里，估计连自行车都不会骑，早该想到，不该让她一个人来。麦迪尔越想越担心，越担心越害怕，要是真迷路了还好，如果遇上什么歹徒劫财劫色也没关系，可一旦遇上亡命之徒抢劫杀人就可怕了。天呐，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方向来，找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啊！ 正当麦迪尔想到最紧张的关头，一辆车停在身边，麦迪尔一眼认出来，靠，这笨女人骑行居然开车来。土豆从车上走下来，戴副墨镜化了浓妆，红唇撩人。身上确实穿长袖衣裤，却是紧身的，这是来爬山吗？更离谱的是还穿双高跟鞋，这笨女人纯属是来搞笑的吧？ 土豆首先开口说话：“来大夫山的路也太堵了，我走了快两小时。” 麦迪尔一脸无奈地说：“你大，你的大耶，我们来骑行，你开车过来作甚，就算你开车，我们也可以在这边租个自行车来骑骑，问题是你穿双高跟鞋是来秀智商还是秀身高啊？” “麦迪尔，别开口闭口拿智商说事，一个泡面吃不起的小愤青有资格跟我说智商？我今天早上试过了，出门不穿高跟鞋还是不习惯，又换回来。” “好吧，看来只能走路了，走吧，穿高跟鞋爬山我是没见过，脚疼不关我事，那是你自找的。” “行了，走就走，什么样的路我不是穿高跟鞋走过的？还怕这大夫山不成。” 于是两个人并排走进大夫山，一个穿一身的运动装备，推辆山地车，一个化浓妆，脚穿高跟鞋，两个人走在一起形成滑稽而鲜明的对比。 “你说我上辈子造什么孽啊？居然看上你这么个笨女人？” “你可别乱说，我们只是单纯的君子之交，别说些没的，再说作孽也是我吧，摊上你这么个臭流氓。” “这可是你说的，你作孽，你作孽，我不跟你抢。” “麦迪尔，你个臭流氓。” “对了，你吃早餐了吗？因为等你太久，我把你的早餐也吃了。” “你的好意心领了，jiejie吃过早餐才出来，我可不想再吃你的东西，不知道又从哪里骗来。”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省了两天泡面才攒下钱买的，清清白白，你别乱说啊。” “谁相信你的鬼话，连老人家也骗的大骗子。” “这就不对了吧，起码有一句话我说的肯定是实话。” “有吗？你也会说实话？说来听听。” “你的大耶。” “麦迪尔，你个臭流氓！” 8 两个人一路吵吵闹闹，走走停停，很快就进了山林，麦迪尔经常来这边骑行，偶尔也会遇见个把车友，他们看见土豆就对麦迪尔打趣，说：“哟，麦迪尔，难得看见你真‘爬山’呀，这妞谁呀？”这时候，麦迪尔就一脸自豪地说：“这是我女朋友。”车友们夸赞几句“你小子艳福不浅”之类的话就骑车走了。 刚开始土豆还辩解，右手举到麦迪尔面前说：“瞎说什么呢？看我手。” 麦迪尔认真端详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嗯，这双玉手很灵巧，好看。” 土豆四只手指握起来，只竖起根中指让麦迪尔继续看。 麦迪尔一脸惊讶地说：“我夸你手灵巧，你还骂人？” 土豆白了麦迪尔一眼说：“猥琐人想猥琐事，我是让你看戒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虽然不在同一座城市，但我跟他感情可是铁得很，你可别乱说我是你女朋友。” 麦迪尔一脸无所谓地说：“行呀，有男盆友就有男盆友咯，我多了去呢，有什么好稀罕的，况且这异地恋，十有八九是没结果，还有一对也是殉情，我看你还是及早分了吧，不然搞得家破人亡就不好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9 大夫山丛林密布，郁郁葱葱，确实是个周末游玩的好去处。由于土豆穿双高跟鞋，他们不得不走走停停，走到中午才走到半山腰。土豆看到路边有一个观景台，赶紧说：“停一下，我走不动了。” 麦迪尔没办法，老弱病残妇幼孕总要优先照顾，况且眼前这貌美如花的女子此刻可是同时集合这些人的全部特点，必须要优先再优先照顾，只得从背包里掏出瓶水递给土豆说：“就在这里休息会儿吧，再让你走我就真的是作孽了。” 土豆接过水说：“你背包鼓鼓的，到底装了些什么？” 麦迪尔从背包里又拿出一瓶水给自己大大地灌一口说：“就是些吃的，面包泡面之类。” 土豆一口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捂着肚子笑，说：“泡面，你带泡面？吃泡面吃傻了吧？这荒郊野外，你到哪里找开水泡泡面呀？” “好像也有点道理呵，没关系啦，泡面可以生吃，就是可能会上火。” “生吃，还是你自己吃吧，我咬不动。”土豆一边说一边喘气，紧身衣已经湿了一点，突兀的胸部随呼吸一起一伏，动感十足。麦迪尔在一边看得入神，全然听不到土豆在说什么。 “麦迪尔，你个臭流氓死性不改，看什么看，你还看！”土豆一脚向麦迪尔的腿上踢去，麦迪尔正看得如痴如醉，未及反应过来，一脚踢在腿上疼得又蹦又跳直嚷嚷：“你的大耶，这能怪我，谁叫你本来就穿紧身衣，现在还来个湿身诱惑，是个男的都会看啊！” “你个臭流氓，还说，要不是你，我现在在家吹着空调看电视呢！哪需要来这荒郊野外。” 麦迪尔听到土豆这么说，停住叫嚷，一本正经地说：“女神jiejie，这你就不懂了吧，荒郊野外自有荒郊野外的好处，你看这大自然的秀美风光，宅在家里怎么可能领略到呢？来吧，我带你领略大夫山的大好景象。”拉起土豆的手向栏杆边走去。 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候，阳光把郁郁葱葱的山林照得明亮，绿色一直从山腰蔓延到山脚，跟城市相接。空气不算清洁，城市在阳光的照耀下蒙上一层白色的雾一般，由近到远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麦迪尔拉着土豆来到栏杆旁，直直地看土豆，脸上堆满坏坏的笑，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一直生活的城市，当你真正走出它时才能看清它的模样。” 10 土豆遥望城市，所有曾经以为高不可攀的大楼都变得那么渺小，在这个城市生活这么久，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生活空间如此狭小，所有大楼都像一个个规规整整的盒子，自己不过是盒子里一个小尘埃而已，看着这样一座大城市在自己脚下变得遥远而渺小，心中顿生一种感动和恐惧，虽然一直生活在这座城市，但从来也没有真正看清它的模样，自己每天生活在一个又一个盒子组成的世界，从家到汽车到公司，哪一个不是盒子？甚至自己也变成一个规整的盒子，每天按照早已安排好的日程表甚至靠习惯来生活，多么像一个盒子。自己在这个城市从一名刚毕业的普通大学生一直打拼到现在，曾经以为是自己扼住了命运的咽喉，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直从一个盒子跳到另一个盒子的过程罢了。想到这里土豆不禁潸然泪下。 麦迪尔看到土豆流泪立刻紧张起来，说：“你怎么了，不就是让你爬个山嘛，至于哭鼻子吗？”急忙从背包里拿出手纸帮她擦眼泪。 土豆一边抽泣一边从麦迪尔手中拿过手纸自己擦拭，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座城市想哭。” 麦迪尔静静地看她的眼泪不断从双眼流出来，不快不慢，把妆容一点点弄花，楚楚动人，想不到女人哭起来竟也这么好看，抽泣时一起一落的更是美妙至极。 土豆看到麦迪尔眼睁睁地看自己哭泣，还挺享受的样子，顿生恼怒，气急败坏地说：“麦迪尔，你个臭流氓，在想什么呢？” 麦迪尔如梦初醒，坏坏地一笑说：“没什么呀，来，我教你怎么感受大自然的神奇魅力吧。”张开双手，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喊：“土豆，你别再哭了，虽然哭起来很美很好看，但你永远都不要哭。” 土豆在一边被麦迪尔这么一喊吓一跳，说：“你怎么突然喊起来，吓我一跳。” 麦迪尔依然坏坏地笑，说：“把你想说的对城市喊出来心情就好多了，真的，跟着我喊。” 土豆一脸尴尬地说：“多不好意思啊，路上还有那么多人。” “没事，喊出来，没人会在意你喊什么，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麦迪尔说完对天空大喊：“土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才不管别人怎么看。” 土豆也跟着喊起来：“我不想装在盒子里，再也不想，我要自由，我要解放。”喊完之后土豆紧张得气喘吁吁。 麦迪尔看到土豆喊出来，欣慰地笑笑，说：“什么盒子啊？你什么时候装在盒子里面了？” “才不告诉你呢！”土豆一脸神秘地斜眼看麦迪尔一眼说。 “不告诉拉倒。”麦迪尔转头又对城市大喊：“我要赚很多很多稿费，很多很多！” 土豆也大喊：“你赚那么多稿费做什么？” “我要买好多好多泡面，吃不完的泡面！” “你是不是傻呀，你有钱了还吃泡面？” “你说的很对，我要赚很多很多稿费，我要买rou吃，天天吃rou，让泡面见鬼去吧，见鬼去吧！” “见鬼去吧，让跟我抢经理职位的王总监见鬼去吧，让夏季时装周见鬼去吧，让所有盒子见鬼去吧！” “让土豆的一切愿望都实现吧！麦迪尔永远陪在土豆身边。” “不要，我要甩掉麦迪尔这个臭流氓，甩掉他！” “甩不掉的，你别想甩掉我。我一直缠着你！” 正当两个人喊得起兴时，土豆突然大叫一声蹲下来，双手捂着嘴巴。 麦迪尔低头看土豆，莫名其妙地问：“你怎么了？突然停下来，莫不是大姨妈突然来了？” 土豆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发出“嘘”的声音示意麦迪尔不要出声，然后低声说：“我好像看到王总监了，在下面的路上。” 麦迪尔探出头去四处张望，说：“在哪里？哪个是？” “快走吧，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都怪你，说什么喊出来就好，现在丢死人了。”土豆一把抓住麦迪尔的手，弓背快步向路边走。 麦迪尔在身后欢呼雀跃地说：“女神jiejie，你对我太好了，居然主动拉我的手，还没有女生主动拉过我的手呢！为报答你的第一次之恩，我帮你升个职吧，艳阳高照日，杀人灭口时，干脆我在这里帮你把他做掉，就没人跟你抢职位了。” “别废话，快走，再不走我现在就把你做了。” “我愿意，来吧，怎么做都行。” “麦迪尔，你个臭流氓，死性不改！” “等等，我得把自行车带上。” 11 两个人一路小跑好不容易跑到一个比较幽静的凉亭，四下无人，估计王总监不会走到这里来。土豆坐在亭子里喘粗气，这时候才发现由于刚才跑得太快，穿高跟鞋的脚现在生疼，赶紧脱鞋揉脚。 麦迪尔走过去说：“看到了吧，穿高跟鞋爬山的后果”，蹲下来帮土豆揉脚，嘴里不停嘟哝：“没常识的笨女人，活该。” 土豆一边喘气一边说：“还不是因为你，没事爬什么山？爬山也就算了，还说什么喊出来心情就好，我现在丢脸丢到公司了哪儿还有脸回公司？” 麦迪尔仰头一脸不耐烦地看土豆，发现从这个角度看土豆又不一样了，由于喘气一起一伏的双峰显得更加挺拔，额头上带着些许汗珠散发出朦胧的光晕，刚跑完步脸颊红润、双眼迷离，真可谓楚楚动人，看得麦迪尔又要陶醉。 土豆正说自己的委屈，突然发现麦迪尔双眼色眯眯地看自己，不禁倒吸一口寒气。心想这密林之中，四下无人，正是为非作歹的所在，这时麦迪尔这个臭流氓这么盯着自己，肯定心怀不轨，荒郊野外的，就算他做出什么坏事自己又到哪里去求救？况且现在脚也疼，走路都走不快还怎么逃脱，就算报警，等警察我早就被那个那个了，天呐，我守身如玉多年，想不到要在这里遭殃。土豆越想越害怕，突然感觉一阵凉凉的气流从背后袭来，树林也变得无比阴森恐怖，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难道这一切都是麦迪尔的预先设计？先把我带到荒郊野外，再故意引我来这里，还把脚弄成这样，接下来就是……，这心机男太可怕，臭流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给糟蹋了。土豆拿起手机和墨镜作为武器，摆出要跟麦迪尔决一死战的架势。 麦迪尔看到土豆摆出这样的架势，也紧张起来说：“你……要干嘛？” 土豆紧张得不停眨眼睛，说：“是你要干嘛？” 麦迪尔仿佛看穿土豆的心思般，鼻子哼一声说：“我说你们女生是不是天生就有各种被迫害妄想症啊？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当然是给你擦药呀！”麦迪尔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药油一边得意地说：“还好我准备充分，拿了瓶活络油。” 土豆松一口气，放下手机和墨镜说：“别想多了，我可什么都没想，你别给我擦那东西，太难闻，味道几天散不去，到公司多丢人啊！” 麦迪尔看到她放松警惕，一脸坏笑地说：“你个笨女人，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回到公司丢人，你能不能回到公司都难说呢！下山你得自己走，我可不管你，要是天黑之前下不了山，我就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了，别看这大夫山白天人来人往，到晚上可是野得很，保不准有什么飞禽走兽、流氓土匪之类的出没。” 土豆听得麦迪尔这么一说，心里一阵发紧，却故作无所谓地说：“你唬我啊！jiejie我厦大设计学院毕业的，在广州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还怕这座小山，我一个电话就可以派架直升飞机来接。” “行行行，你牛好吧，你到底多大了？厦大毕业到广州生活多年，加起来少说也得比我大个八九年吧？” 土豆呵呵地笑两声，尴尬地说：“其实也没这么夸张啦，我读书比较早，毕业工作也早，没多少年。”说完赶紧转换话题，一脸无辜地说：“你背包装了什么？有吃的吗？肚子饿了。” “你自己找吧。都是些面包饼干泡面之类。”麦迪尔把包递给土豆，继续给她擦药。 “你怎么这么喜欢吃泡面？这种东西没营养还对身体有害。” “其实也不是喜欢，就觉得吃泡面才符合一个艰苦的自由撰稿人的形象罢了。” “什么依据，胡说八道。”土豆拿出一块面包咬一口，一边嚼一边说：“你也饿了吧？要不要也来点儿？”掰下一块面包递到麦迪尔嘴边。 麦迪尔抬头看土豆给自己送来面包，她俯身的一刹那，秀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另外半张脸颊红彤彤，再配上烈焰般的红唇真是妩媚动人，紧身衣包裹的胸部自然地微垂，尽显苗条身姿，一只手拿一块大面包，另外一只手拿一块小面包递到麦迪尔嘴边。麦迪尔看得如痴如醉，饱含感情地说：“土豆，你对我真好，感动得我都要……” “流鼻血！”还没等麦迪尔说完，土豆喊了出来：“你怎么流鼻血了？” “看到你对我这么好有点上火” “快点擦擦呀，天呐！” “没事，不用擦，它留一会儿就好了，你别动呀，就保持这个动作，我喜欢，嘿嘿。” “麦迪尔，你个臭流氓！” 12 在土豆的强烈要求下，麦迪尔不得不提前下山，也是在土豆的强烈要求和胁迫下，麦迪尔不得不背土豆提前下山。 麦迪尔一边下山一边嘟哝：“什么狗屁大夫山，连个缆车都没有，也不知道山地车放山上安不安全，这笨女人看起来瘦，怎么这么重？里面装的是水泥吗？” 土豆听到麦迪尔嘟哝，没好气地说：“你说什么呢？嘟嘟哝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麦迪尔不耐烦地说：“我现在背着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儿，我不爽了直接把你扔山下面去。” 土豆看一眼斜斜的陡坡，态度友好地说：“好好好，我们麦迪尔最好了，等下山jiejie下泡面给你吃哈！” 麦迪尔态度也友好起来，发出几声坏笑，语气阴森地说：“这还差不多，要是把‘泡’字去掉就最好不过。” 土豆在麦迪尔背部用力一掐说：“麦迪尔，你个臭流氓。” 麦迪尔疼得直嚷嚷：“居然听懂了，你个假正经的！疼，疼，疼，别掐，别掐！” “现在知道疼了吧？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两个人一路从山上走到山脚，从开始的吵吵闹闹到后来逐渐安静下来，土豆趴在麦迪尔的背上，静静看这个大男孩的背影。她想这个男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呢？他来了，给自己的生活带来那么多改变，她不知道这些改变是好是坏，但她还是要感谢生活中多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他可能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然而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过客都应该珍惜，因为你不知道哪个过客是上天给你派来的天使，但土豆可以确认麦迪尔就算真是上天派来，也是魔鬼，绝不可能是天使，像这样的臭流氓跟天使的形象八竿子打不着边，这臭流氓，就是个魔鬼。 “我怎么觉得好像你又在骂我啊？”麦迪尔突然说。 “不会吧，我没说出口呀！”土豆一脸无辜地说，心中疑惑难道刚刚自己不小心说出口？ 麦迪尔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我只是随口说说，你竟然真的在骂我！” 听到这里土豆更加确认麦迪尔是个魔鬼了。“没说出口的不算。看你的路，我看你才有被迫害妄想症，平白无故就怀疑人家骂你，”土豆理直气壮地说。 “行行行，反正快到山下了，我现在只想快点下山扔掉你个包袱再回来找车。”麦迪尔故意提高音调说。 土豆没回应，而是趴在麦迪尔的背上，感受他的体温，甚至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在这样一个肩背上，她感到安全和可靠，但转念一想，自己和麦迪尔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相互之间只能是匆匆的过客，自己在想些什么？麦迪尔只是个孩子，早晚有一天会长大，会有他自己不一样的人生，而我不过是他人生旅途中最普通的一个路人罢了。他现在是个小魔鬼，以后会长成一个大魔头，想到麦迪尔变成大魔头的样子，土豆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我背你这么累，你还在后面笑。”麦迪尔听到笑声埋怨道。 土豆依然将脸靠在麦迪尔的背上说：“小魔鬼，其实我真的有男朋友，在另外一座城市，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以后会去他的城市生活，你跟我之间没有结果。” “只是男朋友对吧？还没有结婚，那说明我还有机会。”麦迪尔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 “你的坚持没有意义，就算我最后不跟他在一起，我们还是不会有结果。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有坚持的必要吗？”土豆低声说。 “喜欢一个人是我的事，不用你管。”麦迪尔认真地说，语气很坚决，土豆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麦迪尔这么认真地说过一句话，他仿佛突然从一个小孩子变成大人。 土豆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麦迪尔，也不做声了，把脸深深地埋在麦迪尔的背上，双臂紧紧地抱住麦迪尔的肩膀。 “哎哟，哎哟，”麦迪尔突然停下来抖了抖肩膀。 “怎么了？”土豆抬头关切地问。 “你两个大rou球虽然软软的，但靠得这么紧，感觉背部还是有点受力不均匀的压迫感。” “麦迪尔，你个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