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这个黑历史我给满分
是的，jiejie是皇帝……这便是苏牧风心底荒谬绝伦的猜测。 从普罗米修斯说出“皇帝是女孩”、从他突然间陷入黑暗与倦意的一刹那起，苏牧风脑海中逐渐浮出水面的“真相”，就是jiejie。 他的依据，简单而直入骨髓。 第一，jiejie是他在现实世界唯一的亲人与挚爱。 第二，皇帝麾下的护族，对他的过分纵容，和炽天圆环之理的守护。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楚言，对jiejie毫无缘由的恐惧。 能够控制达摩克利斯系统、几乎抹杀普罗米修斯的楚言，毫无疑问，是地球科学侧的高层人员。 但这么恐怖的一只萝莉，却被初次见面的jiejie，给吓得……额……咳咳。 这怎么能不让苏牧风怀疑jiejie背后的身份呢？ ——但这一切，也仅仅是逻辑推断，苏牧风完全无法确定。 这个逻辑链条，最大的漏洞，就是jiejie的那场车祸。 世界神秘侧的皇帝、强横无匹的至高之人，怎么可能因一场车祸而几乎变成植物人？ 正因如此，苏牧风不可能直接出言询问jiejie……如果jiejie不是，那么苏牧风永远都不希望她接触世界的暗面。 苏牧风唯一的手段，就是隐晦的试探。 而试探的方法，就是他现如今所做的事。 在他突如其来的“袭击”面前，在他突然异化的人格面前……如果jiejie是皇帝，她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质疑苏牧风是否被心灵控制，或是幻术干涉。 倘若jiejie使用灵能去扫描，那么，她泄露出的灵能波动，就是谜题拼图的最后一块证据。 即使jiejie暂时忍耐下来，在之后，苏牧风也将一步步攻陷她的心理防线，直到她暴露……或者完全排除嫌疑。 ——沧海封界的力量，足以探查一丝一毫的灵能波动。 “所以了，jiejie……回答我吧，用皇帝的力量……”苏牧风在心中默默低语。 jiejie，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不在乎你隐瞒着怎样的过去，也不在乎你背负着怎样的使命……但这一切的一切，请让我与你共同背负。 如果你是皇帝，那么我将与你一同背负整个世界，即便堕入无间炼狱。 如果你不是皇帝，那么我将用一生去守护你的平静生活，即使……毁掉整个世界的神秘侧！ 苏牧风凝望着jiejie的眼眸，眉宇间有淡淡的温柔…… 额头冷汗直流。 ——当然，苏牧风心中还是希望jiejie是皇帝的。 不然，单凭他今晚的举动，没有一个完美的借口，jiejie能扒了他的皮！ …… …… jiejie，是整个世界上最了解苏牧风的人。 于是，在察觉沧海封界的一刹那间，jiejie就大概领会了自家弟弟的策略。 试探和验证。 ——但看了攻略是一回事，能不能通关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牧风……” 现在的jiejie，大脑几乎一片空白，唯一的反应，就是喃喃默念着苏牧风的名字，克制住自己不去使用任何形式的灵能。 不得不说，这对姐弟对于彼此的了解，都太过深刻。 苏牧风简简单单的一个推倒，瞬间击垮了jiejie牢不可破的心理防线。 甚至，在jiejie“根源之境”的最底层，“意”的封印，仿佛遭遇了最恐怖的攻击，渐渐开始松动。 jiejie精致的锁骨上，白皙的肌肤间，有细密的汗珠渐渐浮现。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神情恍惚，眼眸间的彷徨之色清晰可见。 “jiejie，你身上有很香的味道啊！” 在她的身上，苏牧风笑容纯洁，抽抽鼻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俯下身，嗅着jiejie的幽香。 “！！！” jiejie瞳孔紧缩，感受着苏牧风呼出的热气打在肌肤上，她根本克制不住身体的剧烈颤抖。 “意”的封印，缓缓裂开一丝缝隙。 一边感受着jiejie的香气，苏牧风一边若无其事道：“说起来，jiejie，今天下午你去哪了？” “去……图书馆……”jiejie慌乱道：“找，找一些……教育理论方面的书。” 几乎变成一团浆糊的大脑，令jiejie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按照预先设定好的剧本，在念着台词。 “哦。”苏牧风眨眨眼道：“既然jiejie回家了，那应该是找到了吧，书名是什么呢？” “青少年心理……教育辅导……”jiejie喃喃道。 “嗯？青少年……”苏牧风似乎没听清楚，疑惑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眨眨眼道：“……xing教育辅导？” “！！！” jiejie完全懵了，心脏剧烈地拍打着胸口，几乎令她窒息。 一刹那间，“意”的封印崩开了一道狭长的裂纹！ 像是根本没注意到jiejie的神情，苏牧风笑容灿烂，歪歪头道：“是为我准备的吗？谢谢jiejie啦！” 他亲昵地蹭了蹭jiejie的脸，笑吟吟道：“嗯，jiejie打算怎么教育我呢？” 苏牧风的眼眸间满是期待和笑意，他的指尖轻轻划过jiejie的脸颊。 轻轻呼出的气息，打在jiejie的脖子上，令她愈发颤抖。 “教……育？”jiejie表情呆呆的，茫然道 “对啊！”苏牧风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点头，笑眯眯道：“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话音未落，jiejie的神情瞬间僵硬，她颤抖着摇着头，似乎在抗拒着这个话题。 但苏牧风却恍若未觉，继续道：“说起来，我一直都很好奇，十四岁那年，jiejie……为什么突然要跟我分床睡呢？” 一刹那间，“意”的封印，流光四溢，几乎五分之一的“起源”，完全崩解！ …… …… 或许是身为孤儿的缘故，苏牧风的心理青春期来的很晚，叛逆期更是几乎不存在，因此，他从小到大，与jiejie的关系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波折，都是亲密无间。 所以，晚上——尤其是大雨倾盆、雷霆骤闪的雷雨夏夜，姐弟二人依偎在一张床上，相互取暖的时光，是渐渐泛黄的记忆剪影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本封面是夜与雷雨的记忆相册里，既有灿烂的笑颜、欢乐的私语，也有恐惧的哭泣、温柔的安慰。 ……理所当然，也有不太和谐的玩意。 在苏牧风十四岁的第一个雷雨夜里，jiejie一如既往地钻进他的被窝，直到自家弟弟睡着。 但当jiejie抱着苏牧风，也想沉沉睡去时。 一只悄悄伸进她睡衣下摆的小手…… 令jiejie一夜无眠。 ——尤其是当她确定苏牧风根本没睡着的时候。 两个星期后的周末，在小小的家庭会议上，jiejie装作若无其事，开玩笑似的提出了分床睡。 一开始，苏牧风没把jiejie的话当真，也玩笑似地反驳。 直到……他发现jiejie的笑容，有些异样为止。 那个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染上了一抹绯色的意韵。 于是，在慌乱、羞愧、彷徨中，苏牧风随便找了个借口，几乎是逃出了家门。 从那天之后，苏牧风和jiejie在黑夜中依偎的时光，就此终结。 漫长的两个月里，姐弟二人的关系突然生疏起来。 苏牧风几乎一放学就躲进卧室，连晚饭都不陪着jiejie吃，往日喜爱的电视剧也直接放弃，除了必要的招呼，他甚至不敢再和jiejie说一句话。 而对待这种事，完全没有任何经验的jiejie，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两人间的感情，只能默默等待。 直到一次偶然的契机，姐弟间的尴尬和羞耻，才渐渐缓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常。 但十四岁的夏天里，这些绯色的回忆，却悄然埋藏在姐弟二人的心间，在记忆相册的最深处，渐渐泛黄。 往事如风。 这些过往，倘若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淡忘，也许若干年之后，当长大了的jiejie和苏牧风再度提起时，已经可以坦然面对。 那个时候的jiejie，或许只会装作生气，弹一下苏牧风的额头，笑眯眯地说他小坏蛋。 那个时候的苏牧风，或许只会稍有尴尬，挠挠头发，心里腹诽着谁让你发育那么好。 但是…… 在时光与回忆尚未远去的岁月里，姐弟二人，依然唯有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往事，守护着平静的生活。 然而。 然而。 在十七岁的这个秋雨之夜，这些泛黄的相片、绯色的剪影……被苏牧风再度翻开。 …… …… 窗外是秋雨落下、枯叶轻扬的风之音。 静谧的小屋里，却唯有时针拨动的滴答声。 世界一时陷入安静。 将绯色的回忆展露在jiejie的眼前后，望着jiejie愕然慌乱的神情，苏牧风并未步步紧逼。 原因很简单。 ……他自己得先缓缓气儿。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不仅jiejie一脸呆滞，苏牧风自己也快崩溃了。 的确，他心中的莫名预感愈发强烈，似乎有一个声音在鼓励他，继续下去，再过一会儿，jiejie就会放弃虚假的伪装。 但…… 这个剧本快崩了啊！ jiejie大人，您行行好，快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吧！ 再继续下去，究竟会发生什么事，苏牧风想都不敢想啊！ 骑“虎”难下的苏牧风，泪流满面。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