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再见杜微微
这下,天就是反应再慢也是明白了过来,这是在催他离开摘星楼呢! 视线一转,天重新看向了远处,并未理睬冷面。 见天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冷面步子移动,到了天的身旁,视线死死地盯着天的侧脸,声音冷冰冰而下:“你什么时候走。” 在冷面心头,最为重要的便是公子,此刻公子正在制药,虽然是在二楼,他们在三楼,但是对冷面而言,自是要将所有可能打扰到公子的事物全部排除在外。 感觉到冷面靠近自己的那冰冷气势,天的视线依旧没有转过,还是眯着眼看向那其实早就是没了人影的远处。半晌,声音才悠悠落下:“我说,冰块脸。” “你说什么?”冷面的面上向来都没有出现过情绪,被人叫冰块脸也不是第一次,但却是第一次被人当着面这般叫了出来。 “你说话,不知道用请的吗?”这下,天的目光终是收了回来,依旧保持着微眯的状态,看向了冷面,嘴角上,是一丝坏笑。 冷面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视线对上了天那双满满挑衅的眸子,沉寂了片刻,依旧没有表情地道了一句:“请问天统领,什么时候离开。” 语气依旧平平,不过就是多加了一个请字。 “这样啊……我还想看看无双公子是怎么制药的呢?”天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似带着了一丝为难。 “你!”冷面终是反应了过来,天这是在戏弄他,再没有犹豫,运掌出手,便直直向着天袭去。 天的眉头高高一挑,嘴角勾起浓重的坏笑,双手猛地一撑那栏杆,便腾身向着外头飞去。 冷面的掌瞬时,又收了回来,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天离去的身影,站了许久,这才转过身,向着二楼走去。 —————————————— 跟在小厮身后,杜飘灵入了一间看着格外秀气的院落,院子里,早就是被白雪覆盖,一条被扫出的小路通向了屋子。 小厮的步子在刚入院落的时候已是停了下来,手向着那屋子的方向扬了扬,恭敬道:“四皇妃请在此稍后片刻,王妃即刻就来。” 扭头看向了那主屋,杜飘灵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脚步抬起,走上了那条清扫出的路。 小厮,很快便退了下去。 屋子内,很是干净整洁,左右不过三间屋子的大小。 格外标准的大家卧室格局。 右侧里头为卧房,左侧为书房。入门屋内,是一张分外朴素的八仙桌,以及靠墙所放的两张雕花椅。 杜飘灵的视线不过左右看了两眼,旋即,抬步坐上了椅子,再未多看。 一室静谧。 喜鹊站在杜飘灵身侧的位置,避开杜飘灵的视线范围,眸子里的过分冷静终是显现,开始四下打量起这个屋子,在心头默默记下方位格局。 杜飘灵的手撑着脑袋,闭了眼,好似休憩了起来。 两刻钟的功夫,整个院落里,依旧只有她们两人。 杜飘灵依旧保持着撑着头的姿势,好似真的睡着了一般。 喜鹊的视线又一次深深看了一眼这屋子,收回视线,落在了杜飘灵的身上,几近又顿了半刻钟的功夫,双手稍稍提了提自己的裙摆,而后抬步,向着外头走去。 脚步轻唤,且用了功力,自是几近寂静。 一只脚抬起,已是要跨出屋子时,身后,悠然的女声带着轻笑之意落下: “做什么去?” 霎时,喜鹊只觉得自己后背上的冷汗全部泛了出来,那伸出去还未放下的脚,慢慢地收了回来。便是这慢动作转身前,喜鹊已是用着极为迅速的动作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回过身,头微微垂下,声音里一片正常: “我看这么久都未来人,想出去看看。” 杜飘灵的眼始终都没有睁开,不过是喜鹊经过自己身旁时,那浅浅的香气让她知晓了女子的动作。此刻听到她的回答,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看向那始终垂着头的女子。 “既是进来了,好好等着便是。” 杜飘灵的心态,终是在一次次的磨练中,有了变化,若是放在从前,杜微微将自己晾这么久,自己定是要闹一番的。
可是现在,她的心绪也是变得深沉了不少,对于情绪,也是能收敛些了。 听到杜飘灵的话,喜鹊的呼吸滞了一瞬,却是并未立即退回位置,好似略有些生气的声音落下:“坐了这么久,这王府都没有送杯茶来。我去看看。” 说着,转身又要出去。 喜鹊清楚,若是再不寻个由头出去,等杜微微来了,怕是就没法子查看这王府了。 “我都没有急,你急什么?”缓缓坐直了身子,杜飘灵的视线变得清晰起来,看向那被背对着的女子,深深的怀疑涌上眸子中,“莫不是,你来这王府,还有别的事要做?” 背对着杜飘灵的喜鹊,眸子里瞬间便凝了光,良久,再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子,重新退到了杜飘灵的身后。 全程,杜飘灵的视线皆是看着了蓝衣的喜鹊,思索,泛上心头。 若是平时,杜微微晾着自己,她也是能理解,可是今日,怎的会这么久都没有来? 垂着眼思索间,院落的门,也是打开了来,率先传入杜飘灵耳中的,是紫蔻的声音。 “王妃,您慢些。” 杜飘灵的身子,瞬时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脚步加快,向着外头走去。 身形站在了屋门口,已然停住,没有再动。 杜飘灵看见,紫蔻正扶着杜微微,沿着那条小路向着主屋走来。 杜微微着了一身深蓝色的衣裙,长发束起一个低低的发髻,其余都披散而下。最外头,披了一件格外厚重的白色披风。 饶是那般,杜微微的面色却是依旧一片惨白,尤其是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整个人几近撑在紫蔻的身上,极为无力的模样。 许久之后,杜飘灵再想起那日时,也终是明白,原来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对杜微微的埋怨和憎恶,早就是消散地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