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木澄受伤
视线重新抬起看向穆云新,贺潇没有说话,不过挑了眉看向他。· 穆云新的手依旧举着那笛子,神色没有丝毫的妖娆,白衣黑发,竟也是透出了一丝丝的飘然。 “贺潇,你知道这笛子是什么意义。”肯定的话语出口,穆云新的双眸直直地对上了贺潇那双冷冽不已的眼。 玉骨笛和松瓷琴。 两器之主,必为眷侣。 贺潇的步子上前,侧身微微挡在了杜微微的面前,声音冷冷道:“穆云新,纵使没有这笛子,微儿的身边人也定是我。” 闻言,穆云新的眸子又一次黯了黯,一丝自嘲的笑意扬起:“贺潇,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 “这笛子,我寻来的意义你也该是懂。如今赠与你,不过是希望你和微微能够好好的。” 良久,三人间的气氛冰凉到了最低点。 杜微微的视线垂下,谁也没有去看,心头上,是说不出的情绪,对于穆云新,她没有男女之情,却是在这一次次的接触中,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对。 四目相视,一道冷冽,一道低落。 穆云新的手依旧举着那支笛子,贺潇依旧没有伸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率先有动作的,是杜微微。 步子侧过,走到了两人的身旁,杜微微出手,接过了那支笛子。 笛子入手,触感冰凉通透,也是让杜微微的心绪更为清晰了起来。· “穆云新,谢谢你。” 左手拿过那笛子,杜微微的右手抬起,主动去牵起了贺潇的手。 贺潇本愈发浓郁的寒意在杜微微的手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霎时消散了不少,大掌主动回握了杜微微。 杜微微的步子上前,疏离而又客气的笑意扬起:“穆云新,你会遇上更好的。”言罢,杜微微的手也是紧紧地拉住了贺潇。 “嗬。”一声轻笑出口,满满的都是自嘲,穆云新声音愈发薄凉了起来,“贺潇,若是你胆敢有一丝对不起微微的地方,我穆云新,一定不会再放手,我一定,会将她从你身旁带走。” 杜微微感觉到,贺潇的掌力越发大了。 猛地一个用力,贺潇的手已然一把将杜微微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紧紧搂住,视线愈发冷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话刚说完,三个人皆是没有人作声,因为他们都已是听到了那带着怒意的匆忙脚步声。 穆云新转过退开身子,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远处越来越近的穆天德。 穆天德的怒意已然格外明显,视线丝毫没有看向那站在一旁的三人,从三人身旁走过,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便向着远处走去。 杜微微的视线从穆天德迎面走来到他背向离开,始终没有离开穆天德,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一瞬间,一种异怪腾上了她的心头,却是怎么都没有琢磨透。 再回过头时,发现两个男子竟是又冷冷地对上了眼。 穆云新的视线深深地看了一眼杜微微,勾起一丝淡淡的笑,转过身,竟是开始向着三皇子殿的方向走回。 “微微,谢谢你的红衣布料。” 声音空落落响起。 至此,穆云新再未回头。 没有人看见,穆云新那双满是悲戚的眸子里,腾起的雾气。 他没有告诉杜微微的是,那支玉骨笛,他从来都没有吹过。 杜微微的眼看着穆云新的离去背影,心头上反反复复腾起的却是先前穆天德离开时的背影,不对,一定有什么事自己遗漏的,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贺潇的眸子微微垂下,却是看着杜微微望着穆云新出神的样子,大掌一把将她拢到了自己的面前,声音明显有了醋意:“怎么,还恋恋不舍?”眼前晃过贺潇那黑色暗金纹的衣袍,杜微微的眉头愈发地蹙了起来。 脑海中那一晃而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视线凝了神,看着贺潇的衣服,杜微微脑海中翻来覆去。 似是也注意到了杜微微的不一样,贺潇的双手按在了杜微微的肩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眸光依旧落在贺潇的衣服上,那极为精美的暗金梅花纹路一丝一缕入了杜微微的眼。
暗金纹路……暗金纹路……暗金纹路…… 一个念头似是一下子在杜微微的脑海中炸开。 对,就是那个! 穆天德那背在身后缩在袖中的手!!! 本凝神的光一下子回过神,却是一瞬间变得更加厉稔,手抬起抓住了贺潇的掌,一个转身,拉着贺潇便往三皇子殿的方向跑去: “快去救皇后娘娘!!!” 杜微微的声音之大,惹得前头才走了几步的穆云新回过头看向了她。 手紧紧地拽着贺潇,杜微微的步子没有任何的停顿,向着三皇子殿奔去。 “快救皇后娘娘!!!”杜微微又一次重复了那焦急的话语,眉头急蹙着看着越来越接近的穆云新。 便是杜微微开口第一句话时,贺潇便瞬时反应了过来,微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三个人再没有任何的犹豫,向着三皇子殿奔去。 杜微微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是知晓了先前自己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里,便是穆天德那双手。 先前看见穆天德离开时,他那背在身后的手,那极为不正常的动作。 若是一般人,手背在身后,该是左右手相叠,而穆天德的姿势,却是左手紧握着右手的手腕上面部分。而最为惹眼的,便是那龙袍折袖纹路上深色的印记。那印记,与折袖上的金色丝线相融,几近看不出颜色。 若是杜微微推算不错,那印记,便是血迹! 贺潇和穆云新皆为习武之人,脚步刚跨入殿上,便已是嗅到了那丝丝缕缕从里殿传出的血腥之气。 眉头重重蹙起,穆云新的步子率先加快,入了里殿,只一眼,脚步便停在了里殿入门处。 旋即,贺潇和杜微微的身形也是入了内。 里殿上,早已是一片狼藉,矮桌翻倒在地,所有的瓷器都裂成碎片洒遍了地面,而那最惹人眼的,便是那倒在满地碎片中,满身血迹的木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