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享受堕落

    2002年，我考进了师范。那年我17岁，懵懂未知的年纪。

    当别人都考上了好的学校，风风光光的进了高等学府的时候，我没有一点艳羡的目光。

    我躺在破烂的摇椅上，听着妈的唠叨。深吸一口劣质烟。

    妈实在看不惯我夹着烟，一副痞子的样子。凌厉的手掌一挥，我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掌印。我扔下烟头，冷哼一声，走进了自己的小屋。

    是的，我是在堕落。我用刀子在胳膊上划出一道道的痕迹，血水渗了出来。伸出舌头，我舔了一下伤口。腥咸的。有着一丝疼痛。我没有包扎，任血滴在我的白色衬衫上。

    我是农村人，生活在农村十几年，每天走着石子路，闻着家里猪粪、鸭屎的味道，我再也不想呆在这个破败的地方。我在屋内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要上学，我要出去打工，一辈子不再回到这个破地方。”

    门砰的一声，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棒子，劈头盖脸地揍了我一顿。我没有反抗。任由棍子落在我的身上。那一刻，我忘记了疼痛。

    我承认我是叛逆的。棍子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再一次的想到了死。

    妈看见我胳膊上的血痕，看见我衬衫上的血迹，妈惊呆了，放下棍子，放声哭了出来，转身离开。

    我放肆地笑了起来。我很混蛋，我骂自己，该死的明爽。我恨恨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中午，妈让姐喊我吃饭，我佯装睡着了。姐出了屋，我溜出了屋门。

    顶着骄阳，我去了秦曼家里。秦曼是我的同学，年小我一岁。

    我打开她的录音机，放进去一盘磁带，听着任贤齐的《伤心太平洋》。“离开真的残酷吗，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我跟唱着，打着魂斗罗的游戏。

    秦曼端过来一碗饭递到我手里。我说了声谢谢。三下两下吃完，空碗递给了秦曼，继续玩我的魂斗罗。

    秦曼放下碗，夺过我手里的控制器，一下扔在床上。

    我看了她一眼。其实我也知道，秦曼很漂亮，发育的已经很成熟了。我时常会盯着她的胸脯想入非非，我也喜欢她，但我拒绝她爱上我。

    秦曼说，你会不会去上师范。我说我跟我妈耗着呢，不想去。秦曼靠过来，坐在我的腿上，立即，我有了生理反应。我一下抱紧了秦曼，手顺势贴着衣服摸到了她的胸口。秦曼并没有反抗。

    我喜欢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很享受的感觉，即使是别的女孩，也一样。

    许久，秦曼对我说，去上师范吧，要不你会后悔，琳莎也考进了师范。

    陈琳莎，那个我喜欢了6年的女孩，一个我从11岁就喜欢的女孩。我怔了一下，放开秦曼，从口袋了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两口。我说，如果她真的去的话，我也会去。

    秦曼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想让我跟她在一起，她选择了复读，想来年考入一个更好的学校，想让我陪她一起复读。我扔掉烟蒂，拉了拉秦曼的手。秦曼的手洁白细腻。

    秦曼说，我知道你始终还是会选择琳莎，我不会做一个第三者，但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看着她漂亮的脸蛋，笑着说，可以，但答应一件事，就必须让我亲一下。

    秦曼的脸伸到了我的嘴边，我没有去亲她的脸，而是直接吻到了她的唇。秦曼身子颤抖了一下。

    你说什么事吧。我问秦曼。

    秦曼坐在床上，良久，跟我说了句：“不管我们有没有将来，不管你是不是选择离开，你在离开之前做我的男朋友好吗？再等几天就开学了，你如果走了我就见不到你了……答应我，行吗？”

    我从椅子上起身站了起来，走到秦曼身旁，紧挨着她的身体坐了下来。我搂住秦曼细瘦的肩，坏坏地笑道：“可以，但是有什么好处。”

    秦曼起身，走到房门口关紧了门，回到我身旁的时候，脸已经红了。默不作声。

    这一刻，我感觉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我忽然开始幻想是不是我们应该发生点什么，我的脸颊开始发烫，身体开始发热，再一次，我有了剧烈的生理反应。

    秦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坐在了我的腿上。正好压住了我坚硬的地方。我挪了挪身子。第一次，我被一个女孩主动的吻了。秦曼嘴亲了过来，闭上了眼睛。我享受着，心跳着。我的手伸进了她的上衣内，摸到了她的胸罩。透过去，终于，第一次，毫无障碍的摸到了她小巧的**。

    秦曼身体颤栗了一下。我把她按到在床上，很快脱光了她的衣服，平生第一次这样去看一个女孩的身体。

    秦曼抓着我的手，压低声音说，最大限度，你可以随便摸，但是我们不能那样。

    我一阵泄气，但又对秦曼的身体恋恋不舍。仔细的摸着她每一寸光滑的皮肤，一直摸到她的私处。

    “秦曼，开门，我进去拿一下东西。”门外是秦曼mama的声音。

    “好的，等下，我午睡呢，等我起床。”秦曼一边快速穿着衣服，一边紧张的回答。

    我小声地跟秦曼说了句“夜里我过来”。在秦曼脸颊印了一吻，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我回到家，我跟妈说，我去师范上学。

    妈说，你不是不愿意上了吗，不上就不上吧，我不勉强你。

    我愤怒了，进屋拿出了录取通知书，走到妈面前，撕了个粉碎。

    妈依然给了我一巴掌。我依然接受，依然笑了笑，进了自己的屋子。

    我要去上学，只是为了我的爱情，为了我深爱了6年的陈琳莎，即使她从来没有爱过我，但我无怨无悔。

    现在，我的梦真正破灭。从此陌路更加陌路。

    姐进屋，走到我旁边，对我说，妈又被你气哭了，为什么老是这样。

    姐和我一样，也是被师范录取。我说，我高兴，我开心，我就要撕掉那可悲可怜可恶的通知书庆贺。

    姐骂了句“不可理喻”，出门的时候，狠狠带紧了门。

    我冷笑。依旧点燃一根烟。烟雾弥漫了整个屋子。

    晚上12点多钟，我看见爸妈的屋子里灯已经关上，蹑手蹑脚的，我出了门。

    我溜到了秦曼家里，从她虚掩着的窗户翻进了她的屋子里。

    秦曼没有睡着，可能是在等我。

    我脱掉衣服，挤到了秦曼的身边。我看见秦曼光着身子，在月光的辉映下，晶莹剔透。

    我开始吻她，吻遍了她全身的每一个地方。我听着她的喘息，控制不了自己原始的**。我说，把你的身子给我好吗？

    秦曼说，你爱的又不是我，何必呢。我说，这一刻，我的心里没有别人，我爱的就是你，我想要得到你，做你的男人。

    我试图去征服秦曼。秦曼不敢出声，怕惊醒了她隔壁的mama。

    很强有力的，我占有了她。吻着她的脸颊，我吻到了她的泪滴。

    我点燃了一根烟，吐出缭绕的烟圈。秦曼靠在我的胸膛，她说，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了，是你把我变成了女人。

    我没有作声。欲望过后的我知道，我爱的始终的琳莎。虽然我心里有秦曼。秦曼在我的胳膊上使劲咬了一口。她对我说，我要给你一个记忆，让你一辈子忘不掉。你不是等了琳莎六年吗，我也同样可以等你六年，六年后，如果你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我会嫁给你。

    我“嗯”了一声。秦曼伸出小指，同我拉了拉手。

    起身。我穿上衣服，再次从窗子翻了出去。

    秦曼，一个傻女孩，为了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混蛋，值得吗？六年，六年之后是什么样子，谁又能知道，谁又能是谁的谁，谁能完全不忘了谁。

    我躺在床上，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一遍遍的想着琳莎。

    琳莎，我的琳莎，我深爱了六年的琳莎，如果今晚我是和你在一起，我吻的是你，我抚摸的是你的身体，那该有多好。琳莎，我爱你。我的眼角湿润。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琳莎流泪，为一个不爱我的女孩流泪，值得吗？我情愿煎熬着自己，放纵着自己的灵魂，但至少身体里还有一滴血的时候，这一滴血也将变成我无尽的相思。

    一夜无眠。不知道是因为占有了秦曼的兴奋，还是因为想到琳莎后的失落，总之，一夜无眠。

    翌日，九点多钟，我依然躺在床上。爸进屋，关了我的风扇。我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爸递给我一根烟。我很奇怪：这是爸第一次递给我烟。我犹豫地接到手里。爸给我火机，我点上了烟，第一口呛得我咳嗽了几声。

    爸说，通知书撕掉了，你妈难过了一夜，你真的不要去上学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烟，点了点头。

    爸说，无论你怎么想怎么做，我不会去阻止你，你也17岁了，不小了，应该可以独立思考了。

    爸是个农村小学教师。一直以来，我不爱与他说话，也没有共同语言，因为他很严厉，我的身上不知道被他打出多少块印记。

    爸说，后天就开学了，你妈送你姐去学校，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再次深吸了一口烟，扔掉了烟蒂，使劲摇了摇头。

    爸拍拍我的肩膀。我看着爸走出门，看着他有点苍老的背影，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