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巫火
血海里有许多血虫兽，极度凶残，力量又极度强横。 血海边有一群荒兽，名曰青鸟兽，赤首青身，七彩尾羽，十分艳丽。但不可小视它们的战斗力，论个体，它们的战斗力在荒兽中足以能排进前三十位。然而它们是群体的，十几只青鸟兽群扑而来，即便战斗力前十位的荒兽也落荒而逃。 青鸟兽喜食鱼类，更喜食血虫兽，有这一群荒兽呆在血海边上，血虫兽不敢上岸，危害人类。 也非是它们有意要庇护人类，只是食物关系了。 血海边上的巫族各部，仍然对它们充满了感激。 为了表达谢意，各部每隔三年，便会派出大量战士，来到血海边上，狩猎血虫兽，再将血虫兽献给青鸟兽，名曰青鸟祭。 但是程默估猜着，青鸟祭不仅是祭奉青鸟兽，还有一个目的。 青鸟祭过后，相互交好的部族会邀请对方的青年战士来自己部族做客，好了，能与对方部族少女认识了。 因此青鸟祭过后，各部族都开始了大规模的联亲。 渐渐它成为血海附近各个部族的一个重要传统。 青鸟祭的时间就在阳节之后，阳节是巫界的一个重大节日，从六月十五开始，一直到六月十八结束。 除了在阳节最后一天举行成人祭外，还有其他的一些祭祀活动。 阳节过后，这些成人的少年，在其他战士带领下，开始出去狩猎了。不过他们都没有经过真正的实战，最少要带上一到两年时间，才能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战士。 所以大巫提出这个建议，有人不是太赞同。 程默的力量多少让他们有点失望，不过程默作用不可小视，因为文字与纸的出现，叶部已经走向繁荣强大。程默现在在叶部中的影响力，几乎能与叶桴相当。 青鸟祭还是有一定危险的，每次青鸟祭各部都会有战士牺牲，没经过实战考验过的程默过去，则是更加危险。 程默不是原部族的人，有的长者有意识地让部族中一名叫芕的美丽少女，与程默接近，更没有去青鸟祭的必要。 不过是大巫的提议，即便叶撼族长，也不能反对了。 “青鸟祭吗？”程默喃喃一声，他正想找机会，去血海看一看呢。 青鸟，在地球上也是一个传说…… ………… “巫，他同意了。” “撼，默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哪里人类弱小，最强大的战士，只能举起五百斤的石头，可他们却有着发达的文明。” 到现在为止，整个叶部只有大巫才能勉强理解“文明”二字的含义。并且地球的一些情况，到了他嘴中，也变了味道，地球上的大力士是举着石头的吗？ “他说他们所住的世界叫地球，地球外面是茫茫的虚空，虚空成了他们的牢笼。憾，巫界外面是何？” “血海。” “血海说不定就会是我们巫界的牢笼，是笼子，终会腐烂。” “我们能穿过血海？” 大巫没有回答，而是说了一句：“默从那个地球传送过来时，看到血海那边有一个更大的世界。说不定，地球那次的传送，是这些笼子全部打翻之时。” 大巫又挥着手，狂热地说：“远古之时，大巫们能撕山裂河，无所不能，可现在的大巫，都只能像我这样，教教你们一些知识了。也许在笼子打翻之时，巫界会重新恢复远古风光。” 巫嘛，即便是巫界的巫，有许多能力，但在某种时候，也能变成半个神棍…… ………… “默哥哥，”远远地，芕就向程默喊道。 她没有欧阳兰兮那么惊艳，也没有欧阳兰若乖巧明媚动人，不过红艳艳的脸上镶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自有一种质古自然、充满健康与活力之美。 应当说，叶芕是这一批少女中的明珠。 巫界的道德观，也被程默认可。 比如夫妻之间的相互忠诚，少年男女在一起时的感情是热烈而又奔放的，然而一旦确立了感情，无论男对女，或者女对男，皆会忠诚如一。除非伴偶死掉，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不可能要求他们为一个死人而忠诚了。 部族对老人的态度，无论老到什么地步，部族都赡养着，顶多让他们做一些轻松的活计。 这里可不会有人说什么老有所养，少有所依的大道理。 也有一些部族比较邪恶，重少不重老，甚至在物资紧张时，将老人赶出部族，让他们自生自灭，但这些部族也没有强大起来，反而为其他部族所不齿。 物资的分配，优先的是从刺纹到开巫这段时间的少年，这是每一个战士最重要的奠基时期！ 次之是正在训练的少年与各个战士。 然后才是其他人，基本不存在什么不公平，即便是巫，他也不会分到更多的食物。 叶芕对他的感情，程默懂的，不过他抬起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 但程默对叶部还是有一些深厚的感情，比如三年多前那次开巫，因为他们那批少年有不少少年资质好，数量又多，部族为了让他们更好的淬炼体质，不得不派出大量战士外出狩猎，或采集草药，结果在那半个月内，部族前后牺牲了五名战士。 巫部将成人祭后的青年，到五十五岁的健康男子统称为战士，但真正的黄金年龄，是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到了二十岁，他们才有了丰富的战斗经验，过了四十岁，身体也渐渐衰竭。 叶部在周边不算是大部族，总共才五百几十名战士，位于黄金年龄的，不过三百人。然而那几天，前前后后牺牲了近四十名战士，一时间整个叶部愁云惨淡。 那次刺纹，程默受益是最大的。 因为程默的生平经历，他绝不可能成为一个道德君子，但他有着感恩的心…… ………… 部族老人用低沉的声音唱着巫歌，声音有悲壮，有喜悦。 这些少年少女们则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 程默现在能听出来他们的心情，也不觉得好笑。 比如说弓箭，一般对付山中的走兽作用很小的，因为生长缓慢，这些走兽皮甲坚固，让人难以想象。 但它却是最重要的武器，因为除了走兽外，还有“禽兽”，与地球相比，这里有许多鸟类长得无比的艳丽好看，大多数鸟类对人类伤害是不大的，可也有不少凶恶的飞禽。 它们在饥饿时，甚至主动对部族的寨子发起进攻。 为了保护寨子里的老人妇人小孩子的安全，每一个部族都在寨子里建有高大的哨塔，有哨塔还是不行的，必须得有弓箭。 即便是这样，因为飞禽一来都是一大群的，每年部族里都有人死于这些凶禽的袭击下。 另两种“兽”危害相对要小，不过也要当心的，就像一些鱼类，如果冒然跳进小溪或小河中，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有一些两栖动物，有的攻击性强，有的具有极强的毒性，并且它们都很隐蔽，活动区域又大，而人类又是离不开水源的，往往又会给人类带来沉重的伤害。 各种虫兽危害性也比较小，可它们无处不在。 还有一些虫类变异，如程默就看到叶桴猎到一只山羊般大的甲虫。 冬天来临时，巫界同样开始变得寒冷，有的食rou动物因为缺少食物，又没有冬眠的习惯，便成群结队地形成小型兽潮，围攻寨子。 如果寨墙被攻破，即便部族里有许多战士，也会产生大量伤亡。没有攻破，围得时间长，也会给各部族带来困窘。 特别是那些小部族，因为人手少，不得不缩小寨墙的范围，这则意味着不能大规模种植了，没有储备的黄粟，围得时间长，只好强行跳下城墙，与野兽们争杀死的兽尸，这凶险不亚于在荒兽嘴中抢食物。 而且与地球一样，这里同样有山洪暴发，泥石流，地震等自然灾害，其规模还远远超过了地球的规模。 毕竟这里一切都是放大的，程默就听巫说过，在融部的南方，有一条大河，宽达二十多里，也就是三十多公里的宽度！ 人类在这里生存，是无比困难的。 因此每一个婴儿出世，部族里的族民都感到万分的喜悦，这代表着部族未来又多了一份力量。 也许在巫界，人类才少了那份勾心斗角，还原为质朴的最本来的生命意义。 就在他产生这种想法时，忽然火坑里的篝火产生变化，它们不断地跳跃着，然后聚成一个巨大的叶部图腾，也不是叶部的图腾，在它的上方，如巫在程默背后所刺的巫纹一样，有一根小穗子。 “巫火啊！”大巫站了起来，来到火坑前，匍匐于地，老泪纵横的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