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岁月是把杀猪刀
赤尻马猴老了。 对这位巅峰强者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英雄迟暮的无力。 修行千年，曾力敌天庭正神共工，曾带领无数妖兵侵占天庭，与天庭无数天神厮杀，这位在四大部洲战出赫赫凶名的强者也敌不过岁月的刀刃。 将天眼收回，赤尻马猴认真传授雷泽炼气之法。 与此同时，寂静多年的花果山动荡起来。隐约可见的金黄色在赤尻马猴体内升腾，光芒将整座花果山都笼罩在内，满山的猴子猴孙在感受到金色光芒的气息后，无一不是悲痛欲绝。 这道金色光芒，是赤尻马猴的另一绝学。 黄金领域！ 领域一开，除非赤尻马猴主动解开，帝皇境之下，无人能攻破花果山。 这位为花果山征战一生的老元帅，正在用自己最后的一份力量庇佑花果山群妖。 …… 与此同时，盘坐在花果山山巅的中年道姑站起身来，手掌抵在金色光芒之上，久久不语。 “师傅，怎么了？”姜依萱站在道姑身后，小脑袋装满了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金色光芒出现之后，花果山的猴子们都那么悲痛。 “依萱，如果有一天师傅不在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还记得师傅给你说过的三件事吗？不去招惹天庭之神，不与任何男人接近，不要相信任何人。”道姑清明的眸子开阖，似乎看到了未来。 “师傅，您为什么这么说啊。您怎么了？”姜依萱心中一沉，急忙拉扯着道姑的衣袖，撒娇起来。 溺爱的揉揉姜依萱的脑袋，道姑转身，凝视着天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 “你这猴子，当年得罪天庭，天庭灭你道统也算是因果报应了。只可惜这洞天福地，也要因你而跟着消失。” …… 遥远的天庭，最宏伟的宫殿中。。 身披金袍，威严的男子手指颤动，逐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透过昏暗的烛火，男子眸子发光，手指飞快掐动，眼中竟也多出一抹怅然。 “花果山最后的支柱也要崩塌了。孙悟空，千年前你辱我天庭，想不到千年后，你的教统会因此覆灭。因果循环，你我之间，再无恩怨。”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隔空将巨灵神就走的天庭之主，玉皇大帝之子——乾坤大帝！ “传令下去，一年之后命天庭三大战将覆灭花果山！” 一张金色的法旨从他指尖射出，法旨一分为三分别射向三个不同的方向。待到法旨消失，乾坤大帝继续进入修行状态，隐约中可以听到宫殿中传出他的叹息声。 …… “英雄迟暮。花果山完了。” 手持金色法旨，约么三十多岁的男子负手而立，蓝色的头发披散下来，犹如大江之水，带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水灵气在男子身边盘旋，像是一个个调皮的孩童。 他是共工，掌管四大部洲所有水域！是四大部洲公认的水神，连四海龙王都要尊其为师。 “七千年前你我一战，七千年后，就用一场巅峰决战来为你送行吧。” …… “老猴，你是不是快要不行了？你还没有教会我辟天神掌，可不能有事啊。”雷泽没大没小的坐在赤尻马猴身边，瞧着毛发越发黯淡的老猴，雷泽没心没肺的调笑。 “放心，在你突破三花境之前，我还能坚持的住。”声音之中威严的味道丝毫不减，但那隐藏的生机却是越来越少。 “我老了，也该去见见那些老友了。” 赤尻马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因此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轻松。 “别说的那么惨，赤尻马猴可是四大灵猴之一，善避生死。你要是死了，万一天庭的人来花果山，这满山的猴子猴孙怎么办？”雷泽震惊，他知道赤尻马猴说的是实话，心里稍有些酸意。 纵你英雄一世，最后不过一杯黄土。 难道这就是修士最后的命运吗？ 雷泽的心中突然燃起一团火焰，他不想死，所有人都不想死。想要长生，唯有超脱。超脱时间，超脱空间，超脱轮回，只有超然物外，才能永生不死！ “我从上古时代活到现在，已经经历了近万载的岁月。当年决战天庭三大战将，若非大圣自损修为，我早已陨落。千年前我便应该陨落，多活了千年，我的兄弟该要等不及了。”赤尻马猴开口。 “可是，没有了你，花果山怎么办？”雷泽扔就抱着一丝信念。 “花果山？我一死花果山便会被攻破。我死后，世上再无花果山。”这也是赤尻马猴的心病。 他的死，将会带走花果山无数生命。 花果山的猴子猴孙战意滔天，要他们看着天庭众神压境而不反应是不可能的。赤尻马猴是花果山最强战力，没有了他的庇佑，花果山与天庭之战毫无胜算。 “你是大圣选中的人。大圣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我最多还能坚持一年，在这一年之中，你一定要强大起来。”赤尻马猴的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落寞。 “一年么？我尽力。” 半响的沉默后，雷泽开口。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老猴，你传我修行之法，在我们那个地方，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答应你，若是花果山覆灭，终有一天，我会将参与此事的天庭众神斩杀！颠覆天庭！” 说出心中的誓言，报恩是最大的原因，其次便是因为报仇。 巨灵神上次突袭花果山，雷泽险些被他一嗓子震死。这让从来都是欺负别人的雷泽很是不爽。 天庭人一个个都这么牛？那就让他们看看还有比他们更牛的。 “颠覆天庭？”听到这话，老猴眼中流露出回忆之色。 想当年，花果山之主，天上地下战力无双的齐天大圣也曾这样说过。大圣选中的人，果然和他是一个脾气。 有仇报仇，嚣张跋扈。这才是真男人！ “哈哈！这才是我赤尻马猴教出来的徒弟。雷泽，你现在气息沉稳，已经可以突破炼气境。明日清晨你去花果山山巅，找青霞道长。青霞道长的吞天纳地是最顶级的吐纳之法，可以让你在炼气境平步青云。” 青霞道长？ 好熟悉的名字。 脑中闪过一道俏丽的身影，雷泽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的主人。 “是母猴儿师傅？” 母猴儿，是雷泽为姜依萱取的外号。若是让姜依萱知道雷泽这样称呼她，炎阳宝剑定然会直接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