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实验成功
刘金利脸上神采飞舞，兴奋地点头道：“千真万确千真万确，赵教头放心拿着莫要害怕，只需对准空地之上，那晴天霹雳一般的一声响之后，火焰能喷到三丈远外的目标，若是淋有麻油等物触之即燃。” 这也是初级枪的雏形，并非以火药的爆炸杀伤力，主要功能是引燃阵地上的易燃物。所以一般的攻坚战用到火枪的时候，会先给对方的阵地或者城头抛洒麻油等易燃物，然后用火枪或者发射带有火药的火箭引燃，用来烧伤对方士兵破坏阵地的作用。 在南宋多年的抗元战争中，最早的火箭震天雷飞天雷等武器先后出现，刘金利称为火龙的武器，实际名叫火枪。火枪由长竹竿做成，先把火药装在竹竿内，作战时点燃火药喷向敌军。 而刘金利只是见过制作的工序，并不精通其中的奥妙之处，反正是照着葫芦画瓢，终究有个火枪的摸样。不过他认为像不像三分样，拿到这东南沿海的小渔寨，忽悠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渔民，那有啥难度！ “哈哈，不怕不怕，给我点上药捻，我来发射一回咱们孟家渔寨的火龙！”赵天佑面不改色，心里对这竹筒灌火药的初级模式也有些期待。 在周边众人的注视中，周远用手里的信香点燃了竹筒小孔上插着的药捻，急促刺啦声中一股白烟腾起，然后一声低沉的闷响。 “彭！” 赵天佑手里的竹筒猛地一抖，足有一斤多的黑火药点燃，从竹筒喷出一道赤红的火舌，伴着呛人的浓烟几十粒小药丸啪啪燃烧，真的喷到了三丈以外的地面上。 “这是何物？”赵天佑不解的举起了手里已经破裂的竹筒，看着地上翻滚燃烧后的小颗粒，这个才有点意思啊！ 刘金利赶紧跑了出去，用脚啪啪的连踩带跺，把还在燃烧冒烟的几颗药粒踩灭，然后跑到赵天佑面前，面有难色的道：“这次是我有点唐突，有点做烟花时剩的药粒，我就装了进去，如果在夜里实验火龙枪，能够发光好看一些。” 早就唐代就由爆竹祖师李畋发明了最早的爆竹，历经数百年的民间发展，花炮烟花起花烟火等等品种繁多，已经不再单纯以爆竹声响为主，而发展了很多夜间燃放，而发出各色光亮的烟花。 刘金利加进去的这些药粒，就是烟花里常用的，被底火喷到天空中延迟燃烧，从而发出各色光亮的药粒。取决于和火药混合在一起的硝石添加比例，进而能够发出红黄白等各种颜色，是民间烟花作坊中摸索出来的技术，而掌握这门手艺才能撑起一个烟花作坊。 刘金利粗略的解释，赵天佑就明白这就是礼花弹里添加的药粒，在空中爆发出各种绚烂的色彩。想想烟花的技术到后来已经可以在空中写字、画出各种图案、甚至可以组成连续的画卷，不由得连连点头佩服。 华夏大地能人辈出，在目前的科技水平条件下，烟花火药每一个细小的技术改进，都是无数的匠人几年甚至几十年心血的付出。为了这些火药配方的改进，赵天佑相信必有无数丧身火海，或者被炸得死无全尸的先辈。 想到这些赵天佑有些不解，在宋朝这个华夏最崇尚技术，经济自由开放的时代，有着四大发明其中之三的巨大成就，为何没有成就一个强大的盛世王朝，而是一个被外地欺辱几百年，到最后甚至几乎灭族的凄惨下场。 在这个时代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让这个无论是军事技术，军事装备领先全世界，强大的经济实力占据世界一大半的大宋王朝，在蒙古铁骑弓箭下，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上百年的战争中一直在步步退守，直到崖山退无可退，二十万军民投海自尽，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赵天佑思绪连篇眼神有些迷茫，而身前的刘金利却以为赵教头对此事不满，心中大惊失色，难道这是要砸饭碗的节奏？ “赵教头，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在装一管火龙，这次绝对不在添加任何东西，让您看看火龙喷出的火焰多么厉害！”不等赵天佑回答，一转身拉着周远，小跑着直奔火药工坊而去。 “天佑大哥，这火龙算是成功了吗？”一直默不作声的孟水柔，看着跑远的两个火药师父，有些不解的开口询问。 赵天佑把已经裂开竹筒比划了两下道：“算是成功了一半吧，咱们主要实验火药的力量，这点是成功了。而这个竹筒火龙只是开始摸索，距离有实际用途还很遥远，真要上阵杀敌，这还差的很远。” 其实赵天佑已经很满足了，这个火药技术在民间掌握的已经很丰富，烟花爆竹这个行业一直在发展，细节方面应该已经超过朝廷掌管的火药工坊。 刚才很简单的这一次实验，火药一次点火发射成功，并且刘金利无意中的一个小动作，让赵天佑脑子里对华夏历史上的花炮匠人大大的点赞致意。发射后延迟二次点燃，这么关键的技术，而民间早就已经掌握，花样繁多的火药配方，让赵天佑心里好一阵激动。 这要是能够尽快的转换成战斗力，是不是能组织起一个火枪队？先不说造更大威力的武器，就是简单的单发火绳枪，按一战时候的轮换射击战术，能不能战胜骑马飞奔过来的蒙古骑兵？ 赵天佑看看手里拿的破碎竹筒，再想想那正在忙碌的铁匠师傅，基础材料技术跟不上，连枪管都造不出一根，靠着竹筒火龙绝对是不行的。 不过这次试验并没有打消孟文山的疑虑，作为主要甚至独家投资人，那个火药师父做出来的东西，不就是个大炮仗吗，甚至还不如大炮仗的声音响亮。这就是几百贯钱扔进去，做出来的玩意？真要放炮仗的话，去泉州福州的坊市里，有的是各式各样的烟花爆竹，花钱买来就是。 干嘛非邀请两个师父专门来做，就眼下看来这两个师父花钱行喝酒行睡觉行，做出来的东西可是不行，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这个族长面对的压力可就太大了。 “赵教头，请恕老朽直言，这个东西真能保卫渔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