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子思是林渊的表字,堂哥陈奉远的表字是孝临。 林葉华一身月白儒生衣装,整个人透出一股儒雅之气,如果不是他从屋檐上飞身下来,只会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 “哟,弟弟还是这么古板,怎么要不哥哥今晚带你去燕春楼去享受一下?”林葉华整个人挂在林渊身上,挑起林渊的头发,调笑道。燕春楼是京城出名的青楼,据说里面妓子小倌个个长得绝色倾城,尤其是那头牌流风,长得更是美艳,可惜呀,安平郡主就是从来没见过呢。安平郡主也曾夜探过燕春楼,可还没进去呢,就被寒衣拎了回来,搞得安平郡主好不叹息。 林渊很尴尬的,推开了林葉华:“哥,不要满嘴胡言乱语,这里还有娇客呢!” 安平郡主撇了撇嘴,不就是青楼么,又不是没去过,虽然只是走到了门口。 陈奉远也咳了声,企图打断这尴尬的场景:“葉华兄,你怎么也来了?”闭口不提刚刚的事情。 说起来,这林葉华是个奇人,他早就举行了弱冠礼,也是可以给自己取字的,双亲要他取字的时候,他偏说要等他将来娶了妻子,让自己的夫人来取,气得二老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立即就将林葉华给逐出家门了。林葉华摸摸鼻子,潇洒的走了。二老气啊,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可又舍不得,就让小儿子跟着。 林葉华这才转身看了安平郡主一眼,然后疑惑的对安平郡主:“这位meimei,好生眼熟。” 陈奉远额头上的青经跳了跳,咬牙切齿:“你见哪个meimei都眼熟,”说着隔开了林葉华盯着安平郡主的视线,挡在安平郡主身前:“这可是我meimei,你少来调戏。” 林渊很无奈,解围道:“孝临,我哥哥就是这个样子,望见谅。” 安平郡主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只觉得声音很耳熟。 林葉华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应道:“知道了。”小声嘀咕:“我又不做什么,这么紧张干嘛?” 气氛正不尴不尬中,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大呼:“不好了,郡主,不好了,少爷坠马了!” “什么?”安平郡主大惊,“这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也不敢耽误事情,简略的说了经过:“少爷偷偷的骑马,马受惊,少爷就坠马了。” 安平郡主脑子里顿时空空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幼弟还需要自己,就强行冷静下来。 询问小厮:“少爷,现在在何处?” 小厮回答:“在映竹居,已经请了大夫。” 安平郡主要赶去探望幼弟,于是向几人告辞,询问堂兄陈奉远要不要与自己同去,陈奉远本就心疼这个弟弟,现在知道弟弟受伤了,心里早就急的不行了,面上却还要端着,很是辛苦。一听安平郡主邀自己去探望幼弟,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欣然应允。 林家两兄弟也担忧的想要前去探望,可又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好友的家室,于是表示了关心之义,就离开了。安平郡主和陈奉远急切的去了映竹居。安平郡主面有急色,走的极快,行走之间竟然带风。 行到映竹居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瓷器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镇国将军怒骂:“你们是怎么看这少爷的?”又是一阵拍桌子的声音传来:“竟然让他偷偷的骑马?”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东西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可见镇国将军是被气狠了。 安平郡主进了屋子里,看父亲气的浑身发抖,于是伸手为镇国将军陈延寿按摩头部,“爹,您别气了,”见陈延寿火气下去了,又问陈延寿:“甯儿怎么样了?” 陈延寿对这个女儿向来是没脾气的,于是告诉按安平郡主:“没事了,只是受了写惊吓,现在正躺着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平郡主点头,担忧的走向里屋,但心底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安陈延寿又挥手叫了跟在后面的陈奉远:“过来!” 陈奉远恭敬的走前去,垂首:“叔父,不知甯儿?” “他没事,”陈延寿指了指靠近自己的椅子示意陈奉远坐过去:“我们说说话。” 陈奉远乖顺的应道:“好,不知,叔父进来可好?”陈奉远对陈延寿恭敬有余,但亲厚不足。 “好,”陈延寿点头,又询问了些陈奉远近来如何,寒暄了一会。陈延寿转向正题。告诉陈奉远:“甯儿,这次受伤有古怪,我本想亲自去查,可是又有事要忙,腾不出手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你叔父这个忙,若思茗是个男儿,我也定然不会麻烦你的。” 陈奉远知道陈奉甯坠马有问题时,脸色变了变,恭敬的答道:“叔父,放心,我定然回捉到这畜生的,甯儿这么小,他们怎么忍心。”陈奉远内心翻滚,恨不得手撕了这群畜生。 陈延寿是恨的,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又被人钻了空子,连自己的子女都保护不好,又告诉陈奉远:“思茗还不知道这事,你千万别让她知道了,她性子单纯,怕会被人利用。”
“是,叔父,侄儿一定不负所托,揪出这个畜生的。”陈奉远咬牙道。 陈延寿挥了挥手:“你也去看看甯儿吧。” “爹,我都听到了,”安平郡主出声,声音含着恨意,恨那个让自己弟弟坠马的畜生。 “茗儿,你……”陈延寿也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只是叹息了句:“知道了也好。” 陈延寿目光幽怨的望着前方,如果自己再小心点,宁国她应该还活着吧。转头吩咐陈二叔,配合堂少爷找到真凶,揪出公主府里的毒瘤。 “爹,你还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安平郡主恳求陈延寿。 “你也知道,你爹在朝为官,难免得罪人,”陈延寿说到这又停下来:“我怀疑甯儿的坠马是有预谋的。公主府的马被府里的人驯的很是温顺,断然不会无故发疯摔伤人。而且甯儿平日里也很乖巧,根本就不爱骑射这种活动。’ 安平郡主吃惊,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爹,我要和大哥一起查这件事,查出真相。”安平郡主下定决心的跟父亲说道。 陈延寿考虑了她的请求,严肃道:“只有一点,你千万不能冲动!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答应。” 安平郡主爽快的答应了这个要求。 谢府,书房。 一道影子落在谢景倾的身边,附身行礼:“主上,安平郡主今日见了刘侍郎的女儿和堂兄陈奉远。后来安平郡主的弟弟陈奉甯受伤了,安平郡主急切的去探望了自己的弟弟,据红菱回道陈奉甯的伤有蹊跷。” 谢景倾缓缓放下手中的书问道:“那可有查到究竟是谁动的手?” 黑衣人回复道:“并未。” 谢景倾站了起来,望着窗外黄昏下,竹影斑驳的景象,久久不能回神,他们还是加快了脚步啊,手段真是越来越下作了,吩咐道:“给我去查陈延寿的哥哥陈延年,越详细越好。” 安平,等一等我,等我解决了这些麻烦就来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