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谈话
这家川味饭店开了至少有二十年了，刘子江对这家饭店印象比较深刻，很小的时候跟爷爷进城，就在这里吃过饭。 那时候觉得这家饭店位置好，大厨手艺高，爷孙两吃顿饭，宫保Ｊ丁，水煮Ｒ片加起来也就十几块，米饭不要钱，管够。 至少有十几年，刘子江没来过这里了。 这栋三层小楼包括旁边的派出所，都列入了棚户区改造的范围，白色马赛克瓷砖贴满小广告，上面还画着红色圆圈，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 前面有几根老旧的黑电线杆，各种线路纵横交错，饭店的玻璃门上布满陈年油脂，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清洗过了，看似门口停满了各种小汽车，实际上都不是来这里吃饭，而是旁边派出所工作人员的车辆。 小饭店内，生意萧条，只能接一些外卖或者给网吧里面上网的青年送餐。 刘子江推开有些粘手的玻璃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子辣椒混合花椒用地沟油烹炸的味道，香气四溢，刘子江口涎欲滴。 马魁已经来了，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朝刘子江挥手。 刘子江吸了口气，连忙走了过去，到这一刻，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给马小溪发个短信，看见马魁那张老黑脸，他最终还是按捺下来。 两人对面而坐，女服务送上菜单。 马魁满脸冷漠，“待会再说。” 显然马魁经常在这里吃饭，服务员对他比较熟悉，当即转身朝后厨走去。 马魁拉着老脸，桌上摆着红塔山，他抽出一根点上，一双布满血丝，微微有些泛黄的眼球直视刘子江清澈灵动的眼睛。 跟人说话直视对方眼睛是一种不太友好的行为，刘子江眨眨眼，“马叔叔，你肝胆功能不好。” “呃……”马魁没想到刘子江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个，他每年都会体检，自己身体自己当然清楚，常年劳累熬夜，加上抽烟喝酒，肝功能早就衰退，还有胆结石，加上高血压，心脏病，他的身体早就垮了。 “这个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马魁吸了口烟，目光死死盯着刘子江，似乎要将刘子江看透，“你跟我说实话，前天晚上是不是和小溪在一起？” “这个……”刘子江挠挠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马魁脸色有些发黄。 “好吧，确实在一起。”刘子江承认了。 马魁那张严肃的脸立刻浮现一丝痛色，紧接着是一抹失望闪过，“好，好吧，你还算坦白。现在的年轻人，在那种事方面都很放得开！不过，你是一个男人，应该管住自己的家伙。你和小溪不合适，小溪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你呢？物业保安一枚。” 刘子江挠挠头，“其实，现在已经不在是……” “听我把话说完。”马魁冷冷的道：“一次经历，就当你们是好奇，男人要有担当，如果你真的喜欢小溪，我也不会不给你机会，拿出你的诚意来，拿出的你水平实力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当我马魁的女婿，成为了我女儿的未来夫君。” 刘子江冷汗冒出，“马叔叔，你误会，实际上我和马小溪真的是普通朋友。” 马魁咬紧牙关摇摇头，“你还不承认？这辈子，我从未见小溪那么护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你是头一个，你俩要是没事，要是普通朋友，她怎么可能跟你过夜？她又怎么可能违背自己的原则，将你带走！” 刘子江无语，看来马魁铁定认为他和马小溪之间有问题，解释在他面前就是掩饰，并没有什么用。 马魁叹息一声，心中充满悲伤，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是他的心头Ｒ，曾几何时他也有十分的遗憾，遗憾女儿不是男儿身，成为一名真正的辣手神探！ 好在女儿努力，好学又有男孩子性格，考警校，考公务员，都是靠的她自己，老马并未帮忙。 在马魁看来，女儿的人生规划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找一个身份相当的公务员，或者是一名律师或者医生结婚，婚后生子，一个或者两个，然后继续工作，从刑警的路子一路上升，最后成为某个局的领导退休，颐养天年…… 抛开他和市立医院院长秦胜利的私人恩怨，其实秦胜利的儿子秦东升挺适合他女儿的，一个是年轻有为的脑科医生，一个是泼辣飒爽的女刑警，两个人结合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眼前这个有些忧郁表情的刘子江，看上去很帅，甚至有点像梁朝伟，但是和女儿真的不合适。 马魁不是没查过刘子江，刘子江被带进派出所的时候，马魁还真调查了一番，刘子江虽然是龙江一中的，但在学校期间表现并不好，打架斗殴，连校长都敢威胁吓唬。毕业后，失踪了几年，在马魁看来，失踪的这几年可能就是在社会上胡混。 刘子江要文化没文化，要工作没工作，在一家地产公司上班，这种民企在马魁看来十分不稳定，今天说是经理，明天没准就被开除。 工作好坏，全凭借老板一个人说了算。 这种人最多找个城乡结合部小老板的闺女，或者是在外打工多年的大龄剩女结婚，想娶他的女儿，有些癞蛤蟆想吃天鹅Ｒ了。 但是女儿马小溪从小叛逆，似乎就喜欢这种浪荡男儿……这是马魁最头痛的地方。 他不能劝说女儿，只能找刘子江谈话。 马魁误解很深，解释已经没用，刘子江也不多说，“好，马叔叔既然这样说了，我以后不会主动找马小溪。”刚刚说完，刘子江手机响了，正是马小溪打来的。 刘子江当即让马魁看。 马魁老脸都绿了。 “接还是不接？”刘子江问。 马魁吸了口气，“打开扩音器，接听！” “好吧。”刘子江当即将扩音器打开。 “刘子江，你在哪呢？” 刘子江抬头看看马魁，那张脸能滴出水来，“在外面吃饭，怎么了？” “我在你家门口，那天晚上我的充电器好像落你这里了，还有啊，那天晚上熬夜太久，太累，一天都没休息过来，我去你那里睡一会……” 刘子江吸了口气，他和马魁之间的误解已经很大，马小溪的这一番话，将两人之间的误解更加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