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鬼魂杀人
萧离锦美美地睡了一觉，一早起來沒见到康铭流，江捕快倒是主动找上了门。 “离锦姑娘，莫老爷的尸体抬回衙门了，所以我特地來找你。”江捕快反而比她更急，“今天是第二天了，但是案子还沒有多大进展......牛县令是会真的对付你的。” “我昨天想了一下，那个大夫人似乎知道点什么，你还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大概是申时。”江捕快不解，“这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时间点大夫人说要去诵经念佛，分明是在赶我们走。”萧离锦解释道，“刚开始我还沒注意到，但是大夫人手腕上沒有佩戴佛珠，说明在这之前，她是不信佛的，一个人突然间信佛了，这事不蹊跷吗，而且还是在她的丈夫去世后的同一天。” “你是说，大夫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莫老爷的死和这个秘密有联系？”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要怎么从她口中得到信息呢？” 萧离锦和江捕快來到衙门，正好看到坐在停尸房门口的钟捕头，他似乎也发现了他们，但就是不让开。 “钟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萧离锦还真沒见过这样的捕头，不仅不协助破案，还给别人在半道设路障。 “我就喜欢在这里挡着，我还躺着了，怎么样！”钟捕头完全沒有让开的意思，反倒是躺在了长凳上，一副挑衅的模样。 “钟捕头，大人说了让我们配合离锦姑娘的。”江捕快看不下去，站出來为萧离锦说话。 “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我是捕头，你只是个小小的捕快，哪凉快哪呆着去！”钟捕头被一个女人比下去本來心里就不爽，居然一个小捕快也要來说道他，他就趁机骂了他，给自己心里出一口恶气。 “钟捕头，我再说一次，你让是不让？”萧离锦挡住江捕快，心中生出一计，于是和颜悦色地问道。 “不让，我就不让！”钟捕头见她突然露出的笑脸，心生防备，但是仍然嘴硬地说道。 “真不让？” “我就不让！” “好，你可别后悔。”萧离锦见他铁了心地不让，于是就抬腿要往里走。 “你要干什么？”钟捕头见她要往里走，觉得不对劲，他可是还在门口的长凳上躺着的。 “你说不让的，那我也不能改变你的心意，说实话，你对我而言只是个高点的门槛而已，人家喜欢跨门栏，而我喜欢......踩门栏！”萧离锦说着“踩门栏”三个字，而她的脚已经踩在了他的肚子上，脚下施了一分力，在钟捕头鬼哭狼嚎着翻下身子的同时，已经落到了停尸房内。 “你居然敢踩我！”钟捕头死命揉着肚子，弯着腰哀嚎着。 “我早就让你让开的，是你死活不让开，怪得了谁？”萧离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暗骂活该。 在外面的江捕快也暗暗发笑，心中大喊痛快。 “哼，你等着瞧，如果你破不了案子，有你好果子吃！”钟捕头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江捕快，你也进來吧，看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再來找茬了。”萧离锦让江捕快进來。 萧离锦拉开莫老爷尸体上的白布，开始认真地检查尸体。 除了之前发现的线索，莫老爷的左手的形状也有些奇怪，不是人死后自然的那种形状，似乎生前手中还握着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应该是他死后被人取下了，所以手仍旧保持着死前的状态，萧离锦打开莫老爷的手掌，他的手掌有厚茧，说明他是用左手写字的，那就是说他是左撇子，而手心有一道被利器划过的痕迹，是死后造成的。 口腔中很干净，脖子下也沒有勒痕，胸口的致命伤附近皮rou萎缩，是生前中的刀，死因无误。 萧离锦摸索着他的衣物，穿戴很完整，沒有任何线索。 “江捕快，凶器在哪里？”萧离锦检查完尸体，下一步就是检验凶器。 “在那边。”江捕快指了个方向，萧离锦转过身，走到后面，拿起那柄匕首。 匕首很精致，刀口锋利，但是除了留有血迹其他什么也沒有。 “有问过这柄匕首是属于谁的吗？” “问过，但是莫家上下都不太清楚，而大夫人一口咬定是莫老爷的。”江捕快说道。 “这柄匕首分明是女子佩戴的，怎么可能是莫老爷的？那个大夫人果然有问題。”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江捕快问道。 “这柄匕首有些年代了，但是可以看出这不是普通的匕首，而是一件古董，就是用來收藏的，一个古董怎么会被当作凶器？所以你派人去查一下这柄匕首的來历。”萧离锦把匕首放到江捕快手上说道。 “好，我这就找人去调查，那接下來是不是要去莫家？”江捕快问道。 “正是，既然大夫人隐瞒了什么东西，那我们不去莫家怎么能知道真相呢？” 萧离锦和江捕快來到莫家。 管家带他们进了会客厅，告知他们大夫人正在念佛，要他们稍等片刻。 萧离锦和江捕快正等着，沒等來大夫人，倒是把二夫人等來了。 二夫人看见他们也有些意外，而后反而释然，坐在他们的对面说道：“你们在等大姐吧，她自从老爷走了之后就开始念佛了，不知道她是在超度老爷还是别的什么人。” “二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萧离锦听出二夫人话里有话，立马问道。 “我能知道什么？我很晚才进的门，听以前这里的老妈子说，大少爷的娘似乎不是难产而死的。” “秀红，你又在嚼舌根了！”大夫人从后堂出來，腕间有一串檀木的佛珠，呵斥完二夫人就在上首坐下了。 “好吧，大姐，那我先下去了。”二夫人眼神似是不屑地瞟了一眼大夫人，然后扭着腰出了门。 “大夫人，二夫人所言是否属实？”萧离锦问道。 “其实在秀红入门前，本來老爷还有一个侍妾的，也就是荣儿的亲娘，她是老爷的通房丫环，老爷对她也是百般疼爱，但是她再生荣儿的时候不小心早产了，生下荣儿后，身子太虚就去了，老爷为此很是伤心，所以我做主给老爷又纳了一个妾，就是秀红，她长得和荣儿的娘有几分相似，所以老爷也很是宠爱她。” “大夫人的意思是，二夫人是胡说的？”萧离锦听明白了，大夫人完全是反驳了二夫人的话。 “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道听途说而來，但荣儿的娘的确是难产而死的。”大夫人一边说一边转动着手上的佛珠，明显是心里不安，难道莫老爷的死和那个小妾的死有关？ “大夫人，你是知道的，牛县令给了我五天时间，而现在是第二天了，说实话，嫌疑最大的可是二少爷，他有杀人动机也有时间去做。” “萧姑娘，华儿不会这么做的，老爷不是华儿杀的。”大夫人慌了神，连忙解释道。 “那就是说大夫人知道谁是真凶？”萧离锦见大夫人上钩了，立马追问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老爷不是华儿杀的，他是我儿子，他会不会杀人我很清楚，他是嚣张跋扈，但是杀人的事他绝对沒那个胆子去做。”大夫人说道，“若是华儿有嫌疑，禄儿也同样有嫌疑的，他自己也承认在亥时到过老爷房间的。” “大夫人，我沒说二少爷是凶手，我只是说他有嫌疑而已。”萧离锦解释道。 “反正华儿不是凶手，我身子不舒服先行告退了。”大夫人似乎有些过分敏感了。 “江捕快，匕首的事查到了沒有？” “还不知道，今天之内一定能查出來的。” 他们被管家领着要走出莫家，正巧看到莫荣陪着莫小莲在放风筝。 “管家，那边是在放风筝吗？”萧离锦有些奇怪。 “是的，四小姐觉得闷，所以拉着大少爷陪她玩。” “大少爷和四小姐感情很不错，似乎比和二少爷要亲密许多。”萧离锦也很奇怪，莫小莲对自己的亲哥哥不亲反而和异母的哥哥这么亲密。 “大夫人也觉得奇怪，可能是只有大少爷对小姐比较宽容吧，小姐小时候很调皮，经常闯祸，都是大少爷代她受罚的，可能是因为这样，小姐和大少爷比较亲厚吧。” “原來是这样，不过莫老爷才刚死她就玩上了，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他们离开莫家，到了衙门，匕首的信息也得到了。 这柄匕首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出处不明，但是价格不菲，最后的买主就是莫老爷，他买下的时候说是自己心爱的女子有了生孕，所以买给她的，这件事是发生在二十一年前，也就是莫荣出生的那一年，那个时候有身孕的不是大夫人，她生下的二少爷如今也不过十九岁，这柄匕首是属于那个难产的小妾的。 “江捕快，我可能知道些什么了。”萧离锦似乎明白大夫人为什么说凶手不是莫华了。 “怎么说？” “这柄匕首是莫老爷送给他最喜欢的小妾的，那位小妾难产死了之后，这些东西包括这柄匕首都应该随她埋入地下了，但是这柄匕首居然成了杀人凶器。” “你的意思是，，鬼魂杀人！”江捕快把猜测说了出來。 “是不是鬼魂杀人我不知道，但是大夫人肯定和你是一个想法。”萧离锦打定主意道，“我们再去一趟莫家，我要把事情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