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厕送纸人
王枪这小子完全忘了我们打入传销内部的目的了。他说他有个计划：今晚混入女生宿舍。 我问王枪你想女人想疯了吧？ 王枪一本正经的对我说，你要救得那姑娘不可能睡男生宿舍吧。 我又问，你知道她在哪个宿舍吗？ 王枪嘿嘿笑了两声，说我们不是知道肖茵在哪个宿舍啊。 好吧，我只能支持王枪混入女生宿舍了。但愿王枪不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此时夜已深，宿舍里原本嘈杂的吵闹声渐渐消失。王枪悄悄打开门，偶有宿舍里传出微微鼾声。 王枪拉着我从二楼楼道处那个玻璃窗钻了出宿舍并跳了下去。 没想到王枪掏钱包手法一流，爬墙手段也很熟练。等王枪把我拽上女生宿舍二楼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有一分恐惧。 这种恐惧并不是害怕遇到危险，而是害怕被人抓住了当色狼来骂。那样的话，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王枪透过玻璃窗偷偷看了看清冷的楼道里。此刻楼道里只有一个女生，那女生全身上下只剩下重要部位遮住，边打着哈欠边揉着朦胧的睡眼往厕所这边走来。 我生怕那女生看到我们，忙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我们站的地方空间有限，我险些从二楼摔下去。亏得王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我。 王枪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我不要出声。末了他看到那个女生若无其事的蹲进一格厕所，并把厕所的门关上以后才轻声在我耳边说：不要怕，我们在暗，厕所里的灯光亮，她看不到我们。 我跟王枪一直潜伏在二楼厕所外的窗台上，本想等这女孩子走后我们再爬进去的。可我跟王枪等了近十分钟，那女生仍旧蹲在厕所里没有动静。 王枪等不及了，轻轻拉开窗户要跳进去。 我急忙拦他道：万一她出来了呢？ 王枪用手指指厕所里面，示意我听。我侧着耳朵在窗边听了听，只听蹲在厕所里的那名女生正在打电话。 怪不得她蹲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出来。原来跟一个男的聊起了天。 王枪把窗户打开，并率先悄悄地钻进了女厕。 我虽然有些担心，但为了尽快找到邓紫佳，只好硬着头皮跟王枪钻了进去。 我跟在王枪身后小心翼翼的往厕所门口挪动。也在这期间，我听清了蹲在厕所里的那名女生打电话的内容。 那女生正在跟10086客服对话。 那个客服是个男的，他说，尊敬的客户，您为什么总选我的人工号咨询？你不要再sao扰我了。我不会向你泄露客户资料的。也不会加入你们的，即便你们那一行很赚钱。 那女生继续嘚啵嘚啵的跟客服介绍着她的行业。可男客服认她如何引诱，始终不肯接受她的条件。 我听那女生声音有几分耳熟。但一时也想不起这声音在哪儿听过。 看来这女的是想把10086客服洗脑。如果她洗脑成功一个这样的客服，客服手里拥有着无数人脉，可想而知她今后的‘事业’发展会有多快。 客服劝她说，尊敬的客户，看在你是VIP的情面上我才处处忍让，但是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我们的谈话可是被录音的。怎么可能会有10086客服做你们这一行？ 电话那头的客服异常吃惊地问。 那女的在厕所里非常平静的说了声，有啊，我们邓讲师下线老邓就搞定一个电话客服，所以他的业绩才突飞猛进。我跟他不一样，我不要求你做我的下线，我只要跟你合作。合作懂不懂？ 不要搞笑了好不好，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我有录音，告你搞传销。 哎呀，我只是想跟你聊会儿天嘛，008号话务员。我为跟你通话，偷偷跑厕所蹲的腿都麻了。 那你快回去啊。尊敬的客户，如果您没有什么事儿，请挂机。 艹，早告诉你叫我肖肖了，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蹲着呀，我没带纸。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无意偷听到邓明敏拉来的那名超级业务员发展下线的方法。我不禁惊叹那名叫老邓的超级业务员发展下线的手段。 我这一惊不要紧，脚下一滑，竟然踉跄一下。 “谁？”听到我的脚步声，蹲在厕所里的那名女生惊叫一声。 王枪狠狠瞪了我一眼，用手势指责我怎么这么笨。 我没敢反驳。打了个手势问王枪该怎么办。 王枪忙掏了掏口袋。我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儿已经发黄的湿巾。随即将那块儿湿巾从厕所下面的缝隙伸手递了进去。 看到那块儿皱巴巴的湿巾，蹲在厕所里的那女生尖叫一声，大叫到：“你是谁？” “我是那客服派来给你送纸的呀。” 王枪捏着鼻子，他的声音连我都听不出是男是女。 也不知道是厕所里的女的主动接受了王枪的手纸，还是王枪硬丢了进去，反正王枪手出来的时候，手里空空的。 见我还愣在那里，王枪忙拉着我匆匆离开女厕。 好险，好险。等我们安全了，王枪拍拍胸脯，贼头贼脑的不断往那边伸脑袋。见楼道里仍旧没有人，王枪这才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我说王枪，我们这样太容易暴露了。 王枪问我，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找到楼道里管电的总闸，直接把电闸拉了。楼道里顿时漆黑一片。因为此时已经熄灯，所以宿舍里熟睡的女生们并没有知觉，只有刚刚蹲在厕所里的那个女生因为厕所的灯突然关了，吓得尖叫着从厕所狂奔回宿舍。路过我们，她竟然也没停下来问问是谁。 王枪说你小子行呀。有做贼的潜质。 我说别开玩笑了。我真后悔跟你胡闹了。赶快去找肖茵去吧。 王枪嘿嘿坏笑了两声，摸黑找到了肖茵的宿舍。 王枪用手机余光照了照门牌号，又确信一遍以后才轻轻扣了扣门。 “谁”肖茵还没睡熟。听到有人敲门，她问了一声。 “我。”王枪捏着鼻子道。 “你是谁？”肖茵又问。 “我呀。”王枪继续捏着鼻子道。 “啊？”宿舍里那人听了王枪的声音尖叫了一声。我听她的尖叫怎么那么耳熟。末了只听肖茵匆匆的跑到门口，隔着门问我们：“你是刚才10086客服派来给我送纸的那个人？” 我瞬间晕倒。原来刚才在厕所里打电话忽悠客服的那个人是肖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