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送药
吃饭的时候，二人开心地聊天说地，李牧很会把握尺寸，不说半句出格的话。卫岚旁敲侧击，不停地询问他跟王劭成之间的交往，企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李牧虽然在嘻嘻哈哈，其实很谨慎，卫岚不可能获取半点想要的信息。 “明天上午咱们一起去看劭成吧。”卫岚说。 “好啊，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李牧说。 “八点半吧，你来接我。” “好，到时候我给成哥买点好吃的带过去。” “你这不是越俎代庖了吗？”卫岚笑道。 “也是。那我先走了嫂子。” “再见。” 李牧带着那盒东西，直接打车去了医院。到了之后发现小宝已经出院了，于是李牧又满心欢喜地往旅馆去。到了前台，郑老板笑着打招呼：“还没吃呢？” “啊，天热，买回来吃。”李牧扬了扬手中的保鲜盒。 “里面装的是什么啊，不会又是宝贝吧？”郑老板笑道。 “就算历史会重演也不会那么快吧？”李牧笑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郑老板没听过吗？” “算我多嘴。您请便。”郑老板笑道。 “不客气。”李牧觉得郑老板应该听不出这三个字背后的内容。 李牧敲开张博房间的门，发现胡医生和徐明星也在。 “我刚才去医院，才知道小宝已经出院了。”李牧说。 “暂时度过了危险期，我们就回来了。”张博很客气地说道。 “怎么，送神药来了？”胡医生笑问。 “我看也像。”徐明星说道。 “有事要不咱们出去说吧。”张博说。 “不用了，明人不做暗事，我确实是送药来了，不过不是神药。”李牧笑道。 “拿出来也让我们开开眼吧。”胡医生带着嘲笑的口吻说。 “真的带来了吗？”张博激动地迎上来。 “在打开以前我有些话需要说。”李牧说。 “可千万别说后果自负，治病都有危险之类的话。”徐明星笑道。 “首先我要说的是，小宝的病还是得手术，单靠药物肯定是不行的。” “这……我知道。”张博的脸似乎有些扭曲了。 “第二点，你到底相不相信我？”李牧又问。 “我当然相信了。”张博有意挺起了胸膛。 “第三点，你能不能保密？”李牧再问。 “能，当然能。”张博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好吧。那我就打开了。”李牧将保鲜盒放到众人面前打开了。 “这不是王劭成的旺仔黑馒头吗？”胡医生笑道，“我能尝一个吗？” “不能。数量有限，不能浪费。”李牧说。 “八十块一颗不是吗，我买一颗尝尝就是了。”徐明星说。 “对不起，不卖。”李牧斩钉截铁地说。 “王劭成卖假药的事胡哥和徐哥已经告诉我了，这也是王劭成的假药吗？”张博问。 “你刚才说了你相信我，既然相信的话就不应该这样问。”李牧说。 “人家总得有知情权吧，孩子本来就有病，怎么敢给他乱吃东西呢？”胡医生说。 “这是怕人揭穿吧？当初你没本事帮人家就不应该大包大揽，大包大揽了以后帮不了人家就应该如实相告，而不是故弄玄虚。”徐明星指责道。 “张博，我能说的，能做的，都已经呈到你面前了，你自己做决定吧。不论你信还是不信，感激还是忿恨，咱们再无半点瓜葛。”李牧说完便离开了，此刻他终于能体会到王劭成当时决绝的心情了。 李牧离开后，张博赶紧关上了门。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张博问。 “王劭成的秘密李牧历来守口如瓶，这会怎么可能大摇大摆地拿出来呢？”徐明星说。 “可他刚才为什么要我相信他呢？”张博打心底肯定是愿意相信的。 “老弟你糊涂啊。你要是相信，他就成功了啊。”徐明星笑道。 “成功什么？”张博问。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啊，满足了他的虚荣心，成全了他的成就感。至于药效如何，跟人家可就没有半点关系了。”徐明星笑着，继续说，“你要是不相信，那他的计划就要落空了，他本人也就成了骗子，成了不守承诺的人，所以他才问你那些问题，极力让你相信他的承诺和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既然已经答应我了，当时信誓旦旦的，这会又怎么会拿假东西来糊弄我？”张博继续说。 “李牧那小子不是爱耍花样的人，我看只有一种可能性。”胡医生说。 “胡哥你说。”张博说。 “我觉得他是没能耐帮你。你想啊，他毕竟不是王劭成，可能他只是王劭成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并未接触到秘密的核心。当时他一时冲动答应了你，然后去找王劭成，可能王劭成并未答应。没办法，他只能拿这些假东西来糊弄你。”胡医生说。 “我赞同胡哥说的。”徐明星说，“是不是真的，你让专家来帮你鉴定一下不就行了吗，咱们这不是有现成的专家吗。” “我能试吃一个吗？”胡医生笑问。 “胡哥请便。”张博说。 “试吃？成卖水果的了。”徐明星笑道。 “跟昨天咱们弄到的一模一样。”胡医生试吃了一颗，笑道。 “看来咱们的猜测是正确的，李牧那小子也算是狗急跳墙了。”徐明星笑道。 “也可能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心打算帮忙。”张博说。 “我看不像。通过我跟他的几次接触，我觉得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也算是情非得已吧。”胡医生说。 “在医院的时候，他的表现，说实话，我都有点感动了。”徐明星笑道。 “他第二次来到这，也算是彻底融入了王劭成的生活，就算王劭成想隐瞒也有点困难吧。”张博说。 “老弟你把这事给想简单了，我要是王劭成的话我也不会把秘密和盘托出，那不等于把自己放到砧板上吗，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李牧就像是工厂里的cao作员一样，知道生产流程，却不知道配方。”胡医生说。 “我在想，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有关王劭成的一切都是闹剧？我跟他从小玩到大，还真是有点不大相信，尤其是这次卖假药的事出了以后。”徐明星说。 “兄弟，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正因为你跟他太熟了，所以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我可以告诉你，王劭成有没有特异功能我不敢确信，但是李牧他mama的癌症肯定是被某种神奇的药物给治好的，不可能是因为吃了什么食物，或者闻了什么东西才好的。”胡医生说。 “胡哥的见解是科学的，也是有直接证据的。”张博说。 “什么直接证据？”徐明星问。 “出发来这之前，我曾去过李牧家。他mama经不住我的屡次恳求，终于开口说了实话。”张博略带骄傲地说。 “说了什么实话？”胡医生问。 “她说李牧在王劭成这里求了一个螺母，拿回去让她吃，结果吃了以后就开始大量吐血，到了医院一检查，病还真就好了。”张博说。 “螺母，就是那小铁疙瘩？”徐明星问道。 “说是青色的，可能是处理过了。”张博说。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早说？”胡医生说。 “他妈让我偷偷地跟他联系，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是怕给他儿子带来麻烦，二来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办起事来不就麻烦了吗。我承认我是有私心的，为了儿子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又不是圣人。”张博很会为自己辩解。 “我们能理解。”徐明星说，“要是真有那样的神药，李牧弄不来也就更合情合理了。” “李牧他妈只知道这么多，很可能李牧本人也就知道这么多。联系到郑老板告诉咱们的，李牧曾经抱回来一个大瓶子，现在想来，那个瓶子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那个什么青色的螺母。”胡医生说。 “一个小螺母也不必用那么大的瓶子啊，那里面肯定还装着其他的东西。”徐明星说。 “就算咱们现在解释得再合理，那也只是猜测，知道了也等于不知道，就像刚才胡哥那个比喻一样，只知道流程，不知道配方。”张博说。 “可不是嘛，王劭成铁嘴钢牙，咱们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胡医生说。 “李牧这条路看来已经行不通了，就只有在卫岚身上打主意了。”徐明星说。 “要不咱们直接去绑架她吧，逼王劭成就范。”张博并不像在开玩笑。 “别逗了行不行，先不说咱们不能铤而走险，把自己往监狱里送，单说王劭成，他是那么容易就能就范的？郑老板讲的故事你们都忘了，反正我是一身鸡皮疙瘩？”胡医生说。 “我一直以为郑老板在胡说八道呢，现在看来还真是八九不离十。”徐明星说。 “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张博问。 “这个还得从长计议。现在王劭成被关起来了，正是咱们大展拳脚的好时机。”胡医生说。 “对付女人我还是有些手段的。”徐明星笑道。 “那你回去就好好谋划谋划，我们听你的差遣就是了。”张博笑道。 “没问题。”徐明星笑道，“那咱们就不用再在舆论上下工夫了吧？” “王劭成这招金蝉脱壳使得妙，他又有那么多烟雾弹守卫着，咱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胡医生说。 李牧回到自己房间后，故意将门半开着。他听到胡医生他们半个多小时以后才从张博那离开，因此基本可以断定张博已经投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