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隐患
这一点驳杂的精神念头自然不算什么，方言只是精神力微微一震，便将其彻底磨灭。 但随即让方言忍不住皱起眉头的是，他发现，只要自己和小六之间的信仰通道一直没断，那么这些驳杂的精神念头就会随着信仰之力的产生而一直不断出现。 这就让人有些发愁了。尽管分出一点心神，处理这些驳杂的精神念头也费不了方言多少工夫，但要知道，这还是只有小六一个信徒而已！ 如果等将来，方言开始正式大规模的传播信仰的时候，信徒们每天所产生的精神杂质就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数字了。 “怪不得在巫师大世界，也只有晨星级别以上的巫师才会开始接触信仰之力……”方言眼中闪过一道明悟，“在没有神性或神格的情况下，也只有在已经将力量和灵魂结合、精神力浓缩千万倍后形成的晨星质点的保护下，巫师才能够不受这些精神杂质的侵扰吧……” “也只有到了那时，巫师才能够真正掌握并运用信仰之力！” 方言心中忍不住一叹，但当想到自己所拥有的森罗世界时，他的眉头却不禁松了开来。 “幸好自己拥有森罗世界！” “有着森罗世界作为中转，再加上分身的帮助，却是不必和普通巫师一样，非得等到成为晨星巫师时才能运用信仰之力。” 一边庆幸的想着，方言一边开始动作了起来。 只见方言识海中幽光一闪，本来坐镇在森罗世界中的分身便出现在了他的识海上空。 因为本来便是方言一缕灵魂本源所化，所以森罗分身与方言本尊之间是能够记忆互通的，不用方言吩咐，森罗分身便明了了方言此番召唤他的用意。 “真是麻烦。” 脸上挂着无奈之色，感情有些格外丰富的森罗分身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却老实的按照方言的意思，开始动手将小六的信仰通道从方言本尊的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信仰的转移不是那么轻松的，目前已知的在诸天万界中的职业，也就只有“亵渎牧师”才拥有能够轻松转移信仰通道的能力。而这个职业也因此一直受到各界神灵的通缉和捕杀，数量极为稀少罕见。 小六信仰的对象自然是方言，但因为方言的分身与本尊有着相同的灵魂本源气息，所以转移信仰通道对其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很难做到的事。两者本来便是出自一体。 而当小六的信仰通道在彻底被转移到森罗分身的一刹那时，方言莫名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轻松了许多。 这也让方言瞬间意识到，恐怕信仰之力给自己带来的负担还不止是那些精神杂质而已，可能还有着一些他没能注意到的隐患。 这让方言不禁深深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及时将信仰通道转移到了森罗分身之上。 有着森罗世界做中转站，不管这信仰之力有什么隐患，都没办法直接作用到方言本身上了。 而森罗世界毕竟是一方世界，哪怕只是一方处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虚拟世界，也不是一点信仰之力就能干扰到的。方言对其倒是很放心。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方言还是通知了分身让其再小心注意一些，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就果断截掉与信徒之间的信仰通道。 毕竟，方言搜集信仰的根源就是为了森罗世界的发展，而如果因此却反而对森罗世界造成什么损害，却是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的是，方言所担心的隐患并未真的出现。 在将信仰通道转移到森罗分身上后，小六所提供的信仰之力便已经不再经过方言本尊，而是直接流入到了森罗世界之中。 对于如何利用森罗世界处理信仰之力中的杂质，方言并不陌生。早在当初构建副本空间的时候，方言就曾经让森罗世界吸收了大量的魔化丧尸灵魂，其中所蕴含的精神杂质也不比信仰之力中的少上多少。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灵魂只是一笔买卖，而如今的信仰之力却是源源不断。精神杂质的产生可能一时还比不上那些灵魂，但日积月累下来就不是个小数目了。 方言得为其重新设置一个完善的转化过程才行。 当然，这个工作就用不着方言自己亲自动手了，不然森罗分身是放着干嘛用的。在将这件差事扔给苦逼的分身之后，无良的方言假装听不见身后分身的嘟囔，直接拍拍屁股就从森罗世界中跑了。 以上的一切都发生在方言的意识海中，看似过去了很久，现实中却不过一瞬。 所以当方言回过神来时，一群人依旧还围在他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对伤员进行救治。 “行了。” 散去掌心最后一缕残光，方言笑着对众人道。 “贫道已经治好了他们身上的伤势，不过虚弱期还是会有一段时间的，需要好好休养一番才能真正恢复如初。” “多谢仙长大恩！” 陈五等人脸上已经是满溢的喜色，如果不是方言刚刚已经说过不用众人跪拜，恐怕此刻又是磕头一片的画面。 一个，两个，三个…… 收获的时候终于到来，只是短短瞬间，方言的信徒在除了小六之外，就又增加了二十多个。 可以说，这支镖队中几乎已经有九成多的人都已经成了方言的信徒。 虽然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浅信徒，与方言之间的信仰通道十分薄弱，提供不了多少的信仰之力。但也有几个，是如同小六一般的真信徒，内心中是真正将方言当做唯一神氐来崇拜敬仰的。 其中便包括那张卓。 方言看了看，发现这些真信徒，都是如同张卓一般被他从死门关外拉回来的那几个重伤员，这让他心中不禁稍感安慰，暗道至少自己没有救错了人。 至于那几个没有与自己产生信仰通道的镖师，方言也不再理会。 信仰这种东西是勉强不了的，方言曾经就试过，用精神催眠的方式来人工造就信徒，但最后却是失败了。那些人工造就的信徒看上去是在狂热的信仰着他，实际上却产生不了一丁点的信仰之力。 这其中具体的原因方言也不明白，只是推测可能是与灵魂和意识有关。 只是别看方言早就已经能够制造灵魂傀儡这种存在，但实际上对于灵魂方面的研究，他依然是十分浅薄。 甚至严肃点说，方言可能是连灵魂最表层的内容都还没研究清楚。 而根据自己所了解到的关于神灵的一些浅薄知识，方言将信徒按照所提供信仰之力的多寡，从低到高分为了浅信徒、真信徒、狂信徒和圣徒四个阶段。 其中浅信徒又叫伪信徒，就是指内心相信有神灵存在，并且愿意去信仰神灵的人。 但在这种信徒心中，信仰的却又不止一个神灵，更多的是在自己需要什么时才会去信仰什么样的神灵。比如向观音求子，向财神求富贵等。 信仰讲究的其实就是唯一、唯纯，这种信仰广泛的信徒，能够提供的信仰之力就可想而知了。 除了数量稀薄之外，浅信徒所提供的信仰之力，所含有的杂质也是真正信徒的数倍甚至十数倍之多，对神灵来说根本就是鸡肋。 而真信徒则就不一样了，只有专心信仰一个神灵的信徒，才能够被称为真信徒。 这一类信徒，也是构成神灵信仰体系中的根基，是占据信徒数量最多的一部分。真信徒所提供的信仰之力，所蕴含的杂质比起浅信徒就好了很多，已经能够初步被神灵所运用无碍。 但真信徒的信仰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生灵的思想毕竟活跃，一生中都在不断变化。所以可能一个人在经历某个大的思想波动时，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甚至是信仰。 这样的例子并不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