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原始祭舞
尼雅脸色一红，不过由于纳美人的肤色原因在外表上倒也看不出来。 她当然不会告诉方言，那支箭矢原本要瞄准的位置，其实根本不是它最后落到的那个部位！能成为那少数几支，对死神兽身体造成有效攻击的箭矢之一，着实是走运蒙着了的缘故。 晚餐过后，是一场十分具有原始风情的篝火舞会。 婉言拒绝了尼雅的邀请，方言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欣赏着纳美人的舞蹈。 除了方言之外，在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所有纳美人都兴高采烈地围绕着篝火堆，开始跳起了他们部族文明所独有的舞蹈。 纳美人这种类似原始祭礼动作般的舞蹈，着实是让方言大开眼界。 相比于人类文明中那些花样繁多、动作复杂的舞蹈，这种“原始祭舞”更加讲究神韵，不太在意外在的动作。甚至与其说是舞蹈，还不如说这是纳美人为了与神灵沟通所总结出来的一套仪式。 家园树那庞大的根系之下，一块宽敞广阔的空地上，围绕着一堆篝火，数百人里三圈外三圈地在那舞动着身体。 圈子中心，最靠近篝火丛的位置，奥玛媞卡娅部落的精神领袖莫娅，正带头在那跳着“原始祭舞”。 如果只是一人跳倒还罢了，此刻在场将近数百人，都在部落精神领袖莫娅的带头下统一跳起了这种舞蹈，那种声势……啧啧，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数百人精神高度统一所构成的气场……方言仅仅是在一旁看着，都隐约感觉到有一股宏大的意识在围绕着他们转动。 方言目光无意中落在了莫娅脸上——好吧，只看她那满脸激动的神色，方言便知道自己刚刚的感觉没有出错，只是不知道，那真的是伊娃的意识，还是单纯的是在场数百人一起舞动所构成的精神气场。 虽然方言很想说是后一种，但突然从他心灵里闪过的那一抹悸动，却告诉他答案很有可能是前者。 “伊娃……” 方言心中默默闪过了这个名字。 不论是从原著影片中得到的情报，还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真实感受到的一切，都告诉方言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 伊娃知道方言的存在，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实。甚至方言已经和伊娃通过精灵水母间接接触过了。 不过让方言感到很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在伊娃那里感受到任何危险的气息，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仿佛是小时候在母亲怀抱里的感觉一样。 在思索许久后，方言还是觉得这应该和自己的阿凡达分身有关，毕竟他的本体是来自其他世界，不说是与潘多拉星球、就是与整个阿凡达宇宙世界都没有太大干系。 唯一能够让方言受到“伊娃”青睐的，恐怕就是这具以纳美人身体细胞为原型，所培育出来的阿凡达分身了。 至于为什么格蕾丝博士他们没有得到与方言同样的待遇，恐怕与他体内那枚特殊器官所发生的变化有关吧。 自然感应能力，与遍布潘多拉星球的植物神经纤维网络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 “……不对，格蕾丝他们应该也受到了伊娃意志的影响！” 正感慨间，方言好似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脸色一阵变化。 “或者说，所有的阿凡达驾驶员，应该都受到了伊娃意志的影响！” 原著影片剧情中，除了“杰克”这个地球人jian是主动站在了纳美人这一边之外，其他的阿凡达驾驶员们在面临地球与潘多拉的阵营选择时，似乎也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自己身为人类的天然立场，没有过多考虑便站在了纳美人这一边。 方言在看这一段剧情时，原本也以为是因为那些科学家们的顽固脾性和善心的影响，可当他真实处在了这方世界之后才发现，能做到一部门主管的科学家，可不是那种只知道埋头研究的书呆子。 格蕾丝之所以坚持“阿凡达计划”，除了学术研究之外，也不乏有为公司谋取利益，减少开发损耗的心思。 要说善心他们自然也是有的，但要说为了纳美人的利益与自己的同胞、与自己效忠多年的公司拼命，那就有点开玩笑了。 “……这么说来，应该就是伊娃在通过阿凡达身体中属于纳美人的那一部分基因，在缓慢影响着阿凡达驾驶员的意志了？” 回过神，方言望着眼前这些，依旧还沉浸在伊娃意志气场中不断舞动身体的纳美人，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他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不然很难解释原著影片剧情中出现过的那些BUG。 一时间，方言心中对“伊娃”的忌殆不由更甚起来。 “好在从目前看来，只要不强行破坏潘多拉的自然环境，伊娃却也不会刻意针对自己……毕竟也只是一堆植物神经纤维网络的统合体而已，没有自我意识。” “……哪怕这些植物神经纤维网络，因为承载了大量死去纳美人的精神记忆而受到了影响，本能地偏向于纳美人！” 这也是方言唯一感到庆幸的事。 没有贸贸然就去用意识探查伊娃的这股意志，或者说，方言目前也是有心无力。他绝大部分的力量，此刻都留在基地中的本体那边。 没有灵魂本源的支撑，方言此刻能够动用的精神力量，也受限于这具阿凡达分身所能承受的极限而并没有多少。 这些精神力量，平时用来探查一下身体和环境倒还勉强足以，探查伊娃的底细？恐怕就远远不足了…… 因为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节庆日，所以纳美人的篝火舞会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连续跳了两遍“原始祭舞”后，众人便在莫娅的示意下停了下来。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不过在那些奇异的发光植物照耀下，丛林中却并不显得多么黑暗。 似乎是看方言与尼雅相识，莫娅直接指派了尼雅来帮方言安排休息的地方。 家园树的顶端，有许多张由藤条互相交织而成的天然吊床，数量比整个奥玛媞卡娅部落的族人还要多，是纳美人们日常休息时最喜欢待的地方。 尼雅在她睡觉的附近为方言也挑选了一张，方言躺在上面试了试，感觉出乎意料的还不错。 互相道了句晚安，方言学着尼雅的动作，轻轻拉起了吊床两边的藤网，然后便合上了眼眸。 他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今天的经历真的是很精彩……” “……晚安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