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移花接木
听闻张老头突然提到“移花接木”这个词，我顿时愣了下，因为最先告诉我这个词的，并非是眼前的这张老头，而是此刻，还在我家喝茶那个“哑巴”男，只是这话，突然从张老头嘴里说出，就不得不让我惊讶了。 见着我突然愣住的神情，胖子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唉，我说你小子想啥呢？告诉你哦，你姐还没好呢，可没力气跟你干那嘛事！” 要说啥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喏，我眼前这胖子就是，听到这话，我的脸顿时就红到了脖子根，一面心中暗骂，一面装听不懂胖子在说什么... 张老头虽说是个胆小的人，可年纪也一大把了，这眼力还是有的，见我刚在听到他话时一愣神，便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嘿笑着看向我：“小娃子，怎么的，是听人说起过吧？” 我闻言，这心里头就立刻就开始慌乱起来，不由皱起眉头。 因为，这告诉我”移花接木“的那主，可是说我爷爷已经死了啊，并且加上此刻张老头说出话的意思，又有种不谋而合的意思，让我忍不住就问道：“张爷爷，我爷爷是不是出事了？” 而这时的张老头在听到我的话后，又开始看向了九龙潭，叹了口气点点头。 如果说在张老头第一看九龙潭，我还没有注意到的话，那么在他接二连三的看向九龙潭，立刻便让我意识到了，我的爷爷应该就是跟着九龙潭有关。 “唉，老头儿，我瞅你咋老看这潭里头，难不成你想说，这小子的爷爷这么大岁数的人，还跑着潭里头游泳不成？”胖子皱眉。顺着张老头的目光看去。 只是张老头在一阵短暂的沉吟后，摸了下自己的胡须，随即定睛向我看来：“小娃子，还记得我在你家，救你jiejie时，说过什么吗？” 听到这话，我瞅了瞅胖子，冲他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已不记得，问他记得不？ 而胖子这人，光那副德行，便让人一眼看了，就会觉得不靠谱，只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原原本本的，复述起了张老头当时救我jiejie的情形，末了还道出了张老头说的那句，我姐不是他救的话... 见着胖子已将话说了出来，我皱眉看向张老头：“张爷爷，您是说，我jiejie不是你救的，是我爷爷救的？” 此刻的张老头，已将视线从水潭中收回，看向我点点头道：“小娃子啊，不是老头子我瞒你，是你爷爷藏得太深啊...到今天我才知道，咱村的那位高人，嘿，原来就是你爷爷，而且，要是我没说错的话，这引魂阵十有八.九，就是他的杰作...”说完，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爷爷藏得深？而且还是高人？ 张老头的话，听得让我有些发愣，要说爷爷是个说一不二，一板一眼的退伍军人我信，但要你说我爷爷跟张老头一样，是个神棍，那是打死我都不信... 一旁的胖子，此刻听得也是稀奇，嘿笑着看向张老头：“我说老头儿啊，胖爷我就够能扯的了啊，你这当师傅的还真是更胜一筹啊，这扯犊子都能扯得面不改色，我说你就不怕被拉去批斗啊？” “呵，批斗？”此刻的张老头不在弓背，挺直了腰板，伸了伸懒腰，神秘的一笑：“你以为老头子我真怕被批斗，就那些个红卫兵，老头子去山上随便驱点尸，吓都吓死他们了。” 听到张老头此话，我和胖子都楞了下，随即相视了一眼，皱起了眉毛。 很显然，一直怕被批斗，并且胆小如鼠的张老头，很现在的形象，有些格格不入，但让我却看起来是那么的真，那么的自然，也就说，以前的他，也许都是假的，而此刻，站在我和胖子眼前的，才是张老头真正的样子... 见到我和胖子都有些惊愕，张老头并没有理会我们吃惊的神情，随即转身，对着九龙潭就拱手作了个辑，言道：“泠老哥，我虽不知你为何瞒我如此，但我却是对你是掏心掏肺，文.革时，要是没有你，我早就饿死在牛棚里了，大恩不言谢，今日，你为整个村子，移花接木，竟殉身压阵，我张青云佩服，若不是怕断了传承，我倒是愿陪老哥走一朝，又何妨？！”说完，那种不属于以前张老头所拥有的豪迈气息，在他转身之际，全部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见到这情形，我和胖子都被张老头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为之所震。 说句实在话，胖子对着自己的这挂名师傅，压根就没有什么尊敬过，这会见到张老头此刻挺直了身子，站在九龙潭旁边，也是感到不可思议，皱着眉毛，半天才说道：“你...你...你是我那师傅？” 张老头闻言，对着水潭”哈哈哈“笑了起来，一张满是褶子的脸上，竟流出下了两行眼泪，让我这个刚二十出头的人见了，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五十年！哈哈，我下山五十年啊，人不人，鬼不鬼，就是为了等着一声师傅，唉，泠老哥，只有知道我，眼下...” 听到张老头这话的我，一时有些蒙圈了，不过对于他一直对着九龙潭提起爷爷，此刻心里也多少有了底，但还是不确定地问道：“张爷爷，我爷爷真的在这水潭里？” “怎么？你不相信我？”张老头转过头看向了我：“小娃子，泠老头对我有恩，你是他后人，而且我曾经承诺过他一件事情，你觉得我会骗你么？” 说句实话，在张老头提起“移花接木”时，我便已经感到了不安，想到自己的爷爷，竟为了救jiejie，跳进了这九龙潭，此刻心中更是有些酸痛... 而我越想，心里就越堵得慌，看向长老头良久后，才哽咽道：”张爷爷，我爷爷这辈子也不容易，能把他给拉上来吗？至少让我们好好安葬他，敬下孝道”。说着，我的眼泪就不自觉得流了下来。 张老头闻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的我话，意思已在明确不过。 而这时的胖子，似乎是有意要帮我，开口道：“就是啊，老头儿，这人家的爷爷，沉这潭里头救自个儿孙女，救都救完了，干嘛还不让捞上来？” “唉，移花接木，你们是听不懂嘛？泠老头，拿自个儿当葬魂棺，跳进这水潭里头，镇那旁边的引魂阵，你们以为就拉上来这么简单么...”张老头无奈得叹气道。 我闻言，心中苦涩，不知该说什么，叹了口气，打算自己先回去，把爷爷的事情跟父亲说下，然后顺便问问那葛涅，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爷爷“移花接木”的事情... 可就在我刚要转身之际，张老头忽然叫住了我，看了我良久，才长出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拉你爷爷上来，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得想好怎么收拾这引魂阵。“ 对于张老头口中所说的“引魂阵”，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东西，而且在我心目中，爷爷就是个一板一眼的老头，要说他会这些，我实在无法接受，此刻听闻张老头说收拾这阵，我更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啥玩意的鸟引魂阵，要我胖爷我说，直接几铲子刨了就完事”说完，胖子偷摸撇了一眼张老头，似乎是想用自己的方法来帮我，不过他也不确定这样做的后果，所以那一撇，完全是在看张老头的脸色。 而我在听了张老头的话后，心里更是为的爷爷离开，而感到酸痛，满脑子就是回去，找父亲商量，所以也没在想其他的... 但这时的张老头，在见到我和胖爷二人，都是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嘿笑了下，看向我：“小娃子，我问你，是谁告诉你老泠移花接木，殉镇九龙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