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怪事
看到爷爷突然下跪，我整个人就愣住了。要知道，我爷爷那可是当过兵的人啊，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这衣服要是扒开，那满身的都是疤啊，这能让爷爷跪下的，在我映像里，除了死人，我就真想不出能有什么人，能让爷爷下跪的了，更何况是jiejie... 而我的父亲是个憨厚的农民，见到爷爷跪下，虽然也是八竿子摸着头脑，可毕竟爷爷是长辈啊，长辈都跪下来了，他一个做晚辈的还能怎么招？自然也就跟着跪了下来。 而此刻的我，则是被眼前的一幕，给弄懵了，心说，这是要干嘛啊？求神呐？ 可还没等我细想呢，爷爷就向我看了来：“月昕，跪下。” 说句实话，给jiejie跪下，其实到也没啥，关键是我实在有些闹不明白，这爷爷和父亲都是长辈，给jiejie跪下这算什么？所以也是好奇，便问道：“我说爷爷，我姐不就是有点精神不正常么，咱给她送医院不就完了么，也不至于给她下跪不是么，再说跪她也不会好啊...” “让你跪下，你就跪下，哪那么废话”听到我的话后，爷爷脸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 见着爷爷这般神情，我哪还敢多说，“噗通”就跪了下来。 要知道我这爷爷，可不比我那父亲，可以这么说吧，小时候我犯点错，父亲顶多就说几句，事情就算这么过了，但要叫我这爷爷知道，那就少不得一顿棍棒了，所以，就算现在长大了，我还是依旧打心眼儿得怕我这爷爷。 待我跪下后，爷爷就让我和父亲一起朝jiejie磕头，嘴里还捣鼓着什么什么，大仙让道，我泠家感激不尽之类的话，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就跟电影里请神的片段那样，让我简直要把爷爷当神汉看了。 然而更让人诡异的是，这时候，jiejie的疯笑，竟停了下来，一直紧闭的眼睛，也在此刻，睁了开来。 看到jiejie那双睁开眼睛，我整个人就有些呆滞了，那是一双漆黑的眼睛，黑得里面看不到一丝眼白，要知道，这正常人的眼睛，在这大半夜有灯光的屋子里头，怎么得也该有点折射吧？而此时jiejie的眼里，确是连一丁点的杂色都没有，那是纯粹的黑，就像两个漆黑的空洞，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一样。 见着这一幕，着实让我吃了一惊，简直让我无法相信，一个正常人的眼睛里面，竟然会没有一丝白色... “大仙，我泠家就这么一个女娃娃，你要是真想要副皮囊，就冲老头子来吧，还望饶了小的吧...”爷爷的口气里，带着哀求，让我实在无法想象，能让一个曾经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老兵，在这刻，显得那么得无力。 “哈哈哈哈...” jiejie在这时又笑了起来，虽然被捆着身子，但依旧显得很是高傲：“本宫要的皮囊，岂是你能给的？就你那副干巴巴的样子，拖去喂狗都嫌rou少，省省吧，哈哈哈哈...” 说完，jiejie那双漆黑空洞的眼睛，就向我看了来，让我浑身就是一个机灵。 “爷爷...我姐到底是咋了啊？”此刻的我，要说再不信，那也就真是傻子了，任谁看到眼前一幕，都能猜到，此刻的jiejie，已不在是往日的jiejie，这那是精神不正常啊，分明就是撞邪了么。 我的疑问，并没有得到爷爷的回答，可就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那把被丢在九龙潭边的剪子，便又叫了声爷爷，将发现剪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而爷爷在听了我的话后，眉头紧皱，良久后，才叹气道：“我出去找张老头下，你们在家看着香凝...” “爹，要不还是我去吧...”听到这话，一直在旁未说话的父亲，也站起了身，露出了担忧的神色，看向了爷爷。 “没事，一把老骨头了，再折腾也就那样了，我去就行...”听到父亲说话，爷爷立刻摆手阻声道，随即就出了屋子。 待爷爷走后，父亲生怕这大半夜，饶了驴友和邻居，传将出去不怎么好听，便又找了根麻绳，和我二人，捆在了jiejie的嘴上。 看着床上那被五花大绑，我这心里头，着实有些酸痛，回想年幼给我洗澡穿衣的jiejie，一时间眼眶就有些模糊了... “唉，行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父亲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了屋子。 父亲走后，我独自走到床前，蹲下了身，因为有些话，我想对现在的jiejie讲... “姐，上大学后，我就对你冷言冷语的，其实我也不是疏远你看不起你什么的，你可能不知道，大学生在外头，呵，其实连狗屁都不如，到处都是，我那样，其实是喜欢你。”说完，我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唉，所以我怕，怕被人笑话啊，怕被爸跟爷爷知道，更怕被你知道，所以我才会疏远你的...姐...”说完这些话，我便低下了头。 良久后，我看到jiejie依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也不在闹腾，这心里头略微一松，毕竟这些话，我是不敢真的当着jiejie说的，也就是这时的jiejie，才能让我敢把这话说出来。 出了jiejie的屋子，我回到卧室，听着耳边飞来飞去的“嗡嗡”声，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隐隐得听到外头传来的说话声，好像是村长来了。 洗漱一番后，穿好衣服，我出了屋子，看到父亲和陈村长正在说着什么，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就走近了些，听到他们好像在讲那口石棺的事情。 而这时，陈村长看到了我，见我一直站在那没过去，就对我招了招手：“月昕啊，我家那阿雪天天在家念叨着你，我说你啥时有空，到我家瞧瞧她去，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难道还想打光棍不成？” 我们龙王村的村长啊，姓陈，叫陈国忠，子女都移居到市里头去了，家里也是重男轻女的厉害，就把这女儿陈晓雪，丢给了陈国忠抚养，也就是刚才村长口中的阿雪，其实就是他孙女。 听到村长一说到阿雪两字，我这头皮就是一阵发麻，到不是这妮子多丑，相反还挺好看，就是吧，太黏糊人了，那真不是一般人受的了的，我跟她从小学就开始同一个班，也不知道造得哪门子孽，就跟她一直同班到高中，而她呢，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天天只要不上课，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 而我呢，又因为这妮子是村长的孙女，毕竟还是个女的，也没辙啊，就只能让着她，一直忍到了大学，才算是解脱，可没想到我前阵子一回老家，这妮子，就又开始了，幸好我这现在明面上，还有个说头，就是我家有客人，我得招待，没工夫和你说话，这才把那妮子给忽悠开... 而此刻，父亲在听到村长的话后，也是一笑：“月昕啊，待会有空去看看人家阿雪，多好的姑娘，年轻人么，主动点。” 听到父亲的话，我这心里头是暗骂啊：啊呦，我说亲爹呦，你不是把自己儿子往火坑里推么... 不过好在，也就是这个时候，昨日来的那胖驴友，正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着我们几个，笑着打了几个招呼，才算是让我父亲和陈村长闭上了嘴。 这胖驴友啊，在打完招呼后，见着父亲和陈村长，也懒得说话，打了个哈，便拿着一大堆东西出门了，说是去采风了。 可就在这人前脚刚出去，村长的那孙女，陈晓雪，便慌里慌张得跑进了我家大院，见着中堂的几人，先是楞了下，随即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两眼，那脸上竟还红了起来，然后低低得叫了声“月昕哥”弄得我是鸡皮疙瘩一阵。 村长见到自个孙女的样，嘿嘿一笑：“阿雪啊，啥事这么急啊？” 听到村长的话后，陈晓雪就跟刚回过神一样，着急的说道：“爷爷，不好了，娄叔他疯了，在村子里边闹腾，乡亲们给他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