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冤家路窄
苏月不在的时候，梁雪偷偷将指纹输入了电子锁，想着等苏月发现吓她一跳时的样子自己就小小地开心。 下班后，梁雪按着自己的轨迹行动着，更衣、教cao、吃饭，然后去网吧上班，不过胸卡和钥匙以及手机，她可一样也没敢忘，除了苏月交给她办公用的手机外，自己的手机也是充满了电的，错过一次，她可不希望再错。 晚上，苏月果然打来了电话：“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你先睡吧，我还有事，晚上不回去了。”梁雪说。 “你又去网吧了对不对？”苏月问道。 梁雪嘿嘿一笑。 “你等着，明天一早咱再算帐。”苏月气呼呼地说道。 挂断电话，梁雪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老板问：“谁呀？” “苏姐，她比我妈管我还严。”梁雪笑着说道。 “那是因为她关心你。” “我知道，对了，老板，老板娘不来吗？我还没见过呢。”梁雪问。 老板叹了口气道：“中国太小了，装不下她了，所以她就出国了。” 这时，吧里走进来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手里提着盒饭和一瓶酒。青年看见梁雪笑道：“哟，小美女，你也来玩儿啦。” 梁雪莫明地问：“你认识我吗？” 青年笑道：“美女谁不认识呀。” “小雪，别听他胡说，他是我小舅子李凯，也没个正经工作，整天游手好闲的，以后别理他就是了。”老板道。 “姐夫，怎么说话呢，我特意给你做了饭菜送来，怎么叫游手好闲了？”李凯不依不饶道。 “我告诉你，小雪是我新雇来的员工，往后你也向人家学习学习，人家有工作还来做兼职，补贴家用，你年纪也不小了，长点儿心吧。”老板生气地说道。 “我……”李凯不服气地还想辩解，继而想了想说道：“放心，以后这里就交给我了，我保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梁雪听着了李凯的话，“噗”地笑出了声。 “美女，我的话很好笑吗？”李凯绷着脸问道。 “不是好笑，是很风趣。”梁雪道。 李凯得意地笑道：“看看，还是美女有文化，姐夫，你听听，我这叫风趣，懂吗？” 老板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进单间吃饭去了。 网吧的工作对于梁雪来说很轻松，老板很照顾她，因为怕她被盛世的员工认出来，所以让梁雪在单间里呆着，做一些维修之类的工作，有事再叫她，李凯不停地围着梁雪转，一会儿递水，一会儿讲笑话，把梁雪逗得合不拢嘴。 夜深了，梁雪对李凯说道：“凯哥，你累不累呀，别贫了，让我歇会儿吧。” 李凯眨眨了眼道：“有美女陪着，一点儿也不累，不过既然你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我到外边替你值夜，放心啊。” 看着李凯滑头滑脑的样子，梁雪就觉得好笑。 五月的早上，阳光真好。梁雪边走边用手理着自己的长发，已经及腰长了，虽然发丝有些细，不过又黑又长，梁雪特别喜欢，这头长发留了有七年多了，记得那年王超说过：等你长发及腰时，就该嫁人了。 梁雪的心猛地痛了一下，如今已长发及腰，却不知道该嫁与何人。梁雪轻轻地叹了口气。 走进食堂，刚好看见苏月。 “你又玩儿了一夜？”苏月瞪着梁雪。 梁雪又是嘿嘿一笑，算是做了回答。 这时走过来一位大美女，那身材才叫性感火辣，连梁雪的眼睛都直了，特别是胸前那两个rou球，呼之欲出的样子，同样的工作装穿在她身上，就变成性感时装了，再看看梁雪，整个就象是穿了一个大道袍在身上。 只见她开口道：“苏姐，这位小美女是谁呀？” 她的声音很好听，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娇气和傲气。 “曹秘书，这位是档案部新来的梁主任。梁主任，这位是曹秘书。”苏月严肃地给梁雪她们做介绍。 梁雪想起来，在档案里看见过曹秘书的资料，就是名校毕业的那位，不过照片上没看出这么火辣的身材。 曹敏一听自己嘴里的小美女竟然就是档案部新来的冷血主任，不敢置信地打量起梁雪，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梁主任好年轻啊。” “不年轻，二十二岁了。”梁雪说，从曹敏的眼神里，梁雪已经看出了难以置信和不屑的神情。 曹敏似乎还想说什么，只见苏月说道：“梁主任，饭后韩主任还有事情和您商量呢。” “噢，知道了。”梁雪疑惑地说。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说完，曹敏迈着修长的大腿走了。 看着曹敏的背影，梁雪问：“你什么意思？” “不想理她。”苏月说。 梁雪笑道：“我看她挺好的，名牌大学毕业，模样也好，体型更没的说，你怎么就不喜欢她呢。” “她眼里除了武院长，再没别人了，只怕连韩主任她也没放在眼里呢。”苏月气道。 梁雪心里隐隐地痛，名校毕业，天之骄女，如果当年自己不是一错再错，想必如今不知道比她要风光多少呢。 看梁雪不说话，目光中有着不易察觉的伤痛，苏月道：“梁主任，你不用和她比。” 梁雪淡淡一笑：“她骄傲，因为她有骄傲的本钱，而我即没有她那样的学历，也没有她那样的身材，我拿什么跟她比呢？” “盛世需要的是实力，不是本钱，她来盛世五年了，做了五年的秘书而已，她那点本钱，武院长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若论本钱，你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能干……”苏月一口气说道。 梁雪冷笑：“你这是恭维我呢还是讽刺我呢？” “我可没那意思，在盛世，以下犯上可是大错，要开除的。”苏月说。 梁雪已经看过员工守则，对上司出言不训，以下犯上，不服从命令，给予开除处罚。 梁雪道：“苏姐，在我面前，您是上，我是下。” “可不敢这么说，工作上，你是上，生活中嘛，无所谓啦。”苏月笑着。 梁雪也笑了。 吃完早饭出来，只见盛世的大门外停着一辆车，梁雪虽然对豪车没有什么研究，不过那辆车一看就非同一般。 梁雪惊叹道：“这车真威风，能坐一坐就好了。” “那有什么难的，这是武院长的车，改日让他带你兜兜风不就行了。”苏月道。 梁雪嘟起小嘴道：“谁要和他兜风，他不是出国了吗？车子怎么会停在这儿呀。” “听说武院长父亲病了，所以连夜赶了回来，李院长接替他去出国考察了。”苏月道。 梁雪看了苏月一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如果你不是夜不归宿，你也会知道的，谁让你一下班就没了人影呢。” “……”梁雪语塞。 苏月接着道：“你还没说你昨晚怎么又没回来呢。” 梁雪苦着脸道：“苏姐，你能不能别象我妈一样啊。” 苏月瞪眼：“你不说，我就告诉韩主任去，我就不信，你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 梁雪也瞪起了眼道：“你敢，你敢打小报告，我就……” “你能怎么样？”苏月道。 “我……我就不请你吃冷饮了我。” 苏月气得大笑。 分卷、立档工作既是体力活儿，也是脑力活儿，梁雪等五人尽全力地工作着，为了提高众人的打字速度，梁雪把打字的活儿都留给了他们，而且还不住地摧促着，自己则把体力活全包了，只累得腰酸背痛的。 午饭后，梁雪请苏月来到鲁冰花冷饮店。 “苏姐，你说这家店怎么样？”梁雪得意地问。 “好象生意不太好。”苏月道。 “十天之内我保证能让它火起来，你信吗？”梁雪问。 “这店又不是你的，你管那么多干嘛。” 梁雪笑笑，不再说话。 这时叶姐走了过来，对梁雪道：“小雪，你过来了。” 梁雪点头，为叶姐介绍道：“这位是苏助理，在盛世工作七年了，以后她来消费，全记我帐上，知道吗？” “是，以前我见过苏助理的，有苏助理照顾着，我们店的生意一定会更好。”叶姐答。 苏月忙对叶姐说道：“你别听她的，她是我上级，哪能让她消费，是吧？” 叶姐笑笑，又对梁雪说：“隔壁的红枫树烧烤店也要出兑呢。” “咱去看看？”梁雪笑道。 叶姐笑着点头。 苏月拉住梁雪：“你消停消停吧，当主管还嫌不够，难道你还想当老板呀。” 梁雪神秘地对苏月道：“苏姐，你是不知道，当老板有瘾。” 梁雪笑着朝叶姐暗暗点点头。 吃完冷饮，梁雪和苏月手挽着手回到盛世，刚上楼，就见武怀远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苏月忙打招呼：“武院长好。” “苏姐好。”武院长很有礼貌地回道。 “梁主任，这位是武院长。”苏月示意梁雪问好。 梁雪没好气儿地道：“认识了，不就是长得高点儿嘛，长颈鹿的个子可比他高多了。” 苏月莫明奇妙，不知道梁雪的话是什么意思。 武院长看也没看梁雪，对苏月道：“苏姐，你什么改当保姆了？”然后“哈哈”大笑着走了。 苏月看了看梁雪，又看了看武怀远的背影道：“你们两个认识？” 只见梁雪气道：“不认识，谁认识他这天摩星，早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哼。”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晚上，去网吧上班前，梁雪偷偷跑到冷饮店里，与叶姐商量烧烤店的事儿，叶姐道：“其实烧烤店比我们这店要强一些，再过些日子，生意会很好的，那店主家是南方的，听说他父亲中风了，需要他回去照顾，所以才急着将店兑出去，店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店主说了，只要给个房租钱就行了。”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约那老板明天中午见面吧。”梁雪说。 “你真的决定了？”叶姐问，毕竟一下子兑下两家店不是个小事。 梁雪笑道：“叶姐，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轻轻松松就能挣到钱，有的人拼命干了一辈子也挣不到钱吗？” 叶姐摇头。 梁雪道：“有的人有机遇，却没有胆识，有的人有胆识，却没有机遇，当然，就算有机遇也有胆识也不一定会挣钱，但至少天时、地利、人和我是有了，就算我不能挣大钱，但也不会赔钱，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试一试呢？” “小雪，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没胆子自己开店，但我会全力支持你。”叶姐道。 梁雪点头：“谢谢。” 事情谈妥，梁雪很是得意，自己即将是两家店的老板，不得意才怪。 来到网吧，李凯立刻过来搭话，梁雪有一种感觉，她觉得李凯并不象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嘻嘻哈哈的，其实他的心里很孤独，从他的嘴里得知，他母亲去逝得早，父亲忙于生意，对他的事从不过问，至于jiejie，整天飞来飞去，连自己的丈夫都视若无物，何况于他这个弟弟呢。梁雪并不善长与人聊天，但她至少是个倾诉的对象，梁雪并不介意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梁雪并不讨厌李凯，因为她看得出来，李凯很单纯，他没有恶意的。 这天，老板喝多了酒，梁雪帮着李凯扶着他在单间里躺下。李凯说，老板今年三十六岁了，比他的jiejie大五岁，因为jiejie说还没玩够呢，所以两人个至今还没有孩子。李凯还说，jiejie和姐夫就是一对冤家，不见面还好，见了面就红眉毛、绿眼睛的，吵个没完。 梁雪心里很不好受，以前常听珊珊说她父母之间吵架的事，如今眼见着老板这样年轻就要醉酒解千愁，不免庆幸自己或许还算是幸福的吧，谁的人生又能是完美的呢？ 李凯照顾着姐夫，梁雪只好坐在了吧台的位置上。 这时，网吧里进来一人，梁雪吓了一跳，心里暗自叫苦，什么叫冤家路窄，梁雪终于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