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感情是奢饰品,你分享不起。
霍昕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嗓音温润:“人一直都在祁琛手里。刚才,她已经见到了www.shukeba.com。” “你是说……绑架小六六的,是陆祁琛?!” 朗蔓一头雾水,忙道:“小六六和他们根本就是两个圈子的人,他有什么理由千里迢迢的从加州绑他回夕城?!” “而且,他为什么要瞒着念念呢?!” 霍昕吸了口气,“不是他瞒的,这件事,他不知情。” “这些话,我只会说一遍。余六六是当年游艇的驾驶员,林夏死的时候,坐的就是那艘。” “祁琛为了这个事,懊悔了很多年。我和袁凯不忍心看他自责一辈子,也是希望这件事能尽快查清,所以隐瞒了此事。” “不过……好像给他们添麻烦了。” 朗蔓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游艇……林夏……死不死的?” “以后有机会,你还是亲自问她吧。” 挂了电话,袁凯靠着墙壁,沉思了一会儿,便看见他们走出来。 陆祁琛经过他的时候,只淡淡瞥他一眼,连声招呼都没打,径自离去。 袁凯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次,只怕他是真的生气了。 …… 一路到家,苏念泽都是由他抱着的。 陆祁琛径自抱着她上了二楼,轻轻放到床上,吻了额头,“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 她睐着他,红唇一动,眼里不禁又蓄满一层雾。 他越是对她好,心里的失望和酸涩就越是厉害。 “你就不准备和我解释一下吗?” 哪怕是编个谎言骗骗她,也好过这般恍若无事吧。 他的眸底一片平静,面庞冷凉,偏看她的眼神,又是那样真挚深重,薄唇掀动:“你信我就够了。” 等送走他们母子二人,他会和她说明一切。 眼下,的确不是时候。 “我困了,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她轻阖双眼,疲惫之色写满脸颊,唇动了动。 陆祁琛忽然眯眸,面上徒增一丝危险之色,目光锁在她红肿得不太明显的半边脸颊,伸手拨开头发,仔细瞧了瞧,嗓音蓦地变得低沉:“谁打的?” 她睁开眼,雾蒙蒙的双眸与他对视一眼,抿唇笑了:“我自讨没趣挨的。” 深邃的精致的五官,不动声色的溢出森冷骇人的冷冽。眉间的褶皱很浓郁,大掌轻轻抚上她细嫩的脸蛋,皆是怜惜心疼的力度,声音里却是隐忍的怒火:“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徒然起身,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陆祁琛拿出手机,面不改色的拨通了号码:“袁凯,你立刻给我查,今天下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动她。” 苏念泽望着他,心中酸涩不已。 一股nongnong的无力感,彻底束缚了她。 明明是对她好的,明明也像是在乎她的…… 可为什么还要欺骗她。 陆祁琛掩门而出,下了楼,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苏念泽从床上坐起来,双腿蜷起,下巴抵在膝盖上,发愣。 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理由会为难小六六…… 当年在加州,有一次她和朗蔓偷偷跑到黑人区,结果伪装不当,被一群挑事的黑人发现了。若不是遇上了余六六,估计,她们就回不来了。 发神之际,朗蔓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念念,你……你还好吗?” 她握紧了手机,深吸口气:“你也知道了吗?” 朗蔓在那头长叹一口气,“恩,霍昕和我说了。” “念念,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林夏是谁啊?” 提到那个人,她本就无神的清眸一时间更是黯淡不已,牵唇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林夏是他的初恋女友,九年前,死于一场游艇爆炸案。” 朗蔓一听,豁然开朗了,喃喃道:“怪不得……” 她皱起了眉,“什么怪不得?” 朗蔓认真思虑了半响,叹了口气,坦诚道:“念念,你知道,陆祁琛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找小六六回来吗?” 苏念泽听着,心跳开始加快。 “你说的那场意外,小六六就是当年游艇的驾驶员。” “他们找他回来,无非就是想调查清楚,那场意外到底是不是人为……”
“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小六六九死一生了,可是念念……”朗蔓顿了顿,虽觉得有些残忍,但仔细思虑之后,还是觉得趁早说清楚对她的伤害才能减到最小。 “你家那位,都快十年过去了,似乎还没能放下那个女人。” “这样的深情,有时候真让人哭笑不得。他有情有义,对你自然也无可厚非,可若是一直都缅怀着过去不放,我担心你以后会受伤……” “他已经记了十年了,难保不准还会有下一个十年、二十年……念念,一个女人不论多大度,感情这种奢饰品,分享不起的。你现在不介意,你能保证未来的几十年,你都能做到心无旁骛置身事外?” 手机,早已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床上。 屏幕上,一颗一颗的泪滴落了满屏。 “喂?念念,你有在听吗?喂?……” 朗蔓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刹那间,她全都懂了。 一切的隐瞒与疑问,一时间全都得到了解释。 因为林夏,他绑回了小六六…… 因为林夏,他欺骗了她…… 都是因为那位已故之人。 苏念泽无奈又凄楚的发现,原来死人的感情,是没有办法争夺或取代的。 她突然很羡慕林夏,就算在另一个世界,也能这样长长久久的被他记着念着爱着,多幸运。 顷刻,苏念泽环抱着膝盖,任由眼泪悄无声息的冲刷着面庞,一双眸底,空洞无神。 原来,早已经爱了那么深啊。 连劝慰自己分出一点点爱给别人都不愿意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仿佛一时天地无息,岁月静止。 只是心底那些凄楚难过,委屈心碎,总是不愿意放过她。 那些伤人的情绪,乍然间,皆像是化作了猛虎野兽,疯狂的撕咬着她的五脏六腑,直至血rou模糊,肚破肠流还不肯罢休。 心也好像同时被千万根银针扎住一般,密密匝匝的痛楚,四面袭来,让她无处可逃。 只能在他为她铸造的桎梏里,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