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渡河
天就快亮了，可城北帝国军联队司令部作战室的灯到现在都没有熄灭。 士兵们早已睡下，但联队指挥官米哈伊尔·米哈伊洛维奇·雅尔加罗夫准将还没有睡下，听着这连绵不断的炮声他说什么都睡不下。 不是说他得了大炮恐惧症没法在这种炮声中睡着，恰恰相反，自从上次失恋女友劈腿被拐跑之后他就发誓一生只爱大炮不爱美人。 整天睡觉都谁在值班室里与大炮和地图为伴大炮和炮弹是他毕生最爱，听着炮声他睡的比谁都踏实哪里会害怕？ 他睡不着的原因是这一晚上不温不火不咸不淡不痛不痒的炮击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充满了阴谋的气息让他说什么都没法安心睡觉。 凭借着本能和嗅觉，雅尔加罗夫敏感地从这意义不明的炮击中感觉到了阴谋得气息但是却始终没法窥破其中得奥义，他知道加利亚方面缺乏炮弹缺少大口径火炮绝对没有理由在战场上无畏的浪费炮弹那不符合加利亚军队一贯小家子气的性格。 “敌人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大规模的进攻了。” 看着地图上那些被敌人炮兵重点照顾的地区都是二线炮兵阵地和预设炮兵阵地，那些原本适合于展开炮兵部队的地区都被敌人的炮兵精心的照顾过了一遍。不要小看这随随便便的一次‘照顾’，懂得炮兵的人知道这精心的照顾代表着这个地区的射击诸元已经完全被敌人的炮兵掌握，如果自己的炮兵那些被照顾过的地区就位还没等他的炮兵发威敌人的炮兵就会把他的宝贝们炸额一干二净。如果自己的炮兵在数量和质量上有优势硬着头皮来一次倒是也没问题但偏偏这批和自己对阵的加利亚炮兵展现出来的战斗素养居然出奇的高，能和自己进行培养炮兵部队对垒进行一场旗鼓相当的炮战并利用数量优势压制自己这在之前的加利亚军事不可想象的。 “难道联邦军的炮兵在暗地里支持加利亚？” 这是雅尔加罗夫首先想到的可能性不然一只炮兵部队在没有优秀指挥官和正规训练的情况下不可能展现出这种在联邦前线都是一等一水准的炮战水平。 会想着昨天到今天的战斗，加利亚军队的工程兵在和自己炮战的时候抓紧时机在城南抢修工事建立观察哨进行校正的事情还历历在目，那些加利亚军的前沿炮兵观察员们冒着被自己方狙击手射杀的危险在河岸边用无线电为炮兵进行校正用航天器破解观察死角把自己炮兵的隐藏位置一五一十地探明并汇报给后方。 对面的加里亚军现在不但在数量上超过了自己搞不好在战斗素养上也已经追上了自己的部队，从指挥体系到部队协调再到单兵素质以及协同性有着全面的提高。 一切的一切都叙述了一个让所有加利亚攻略军不安的事实——加利亚军已经在战争中迅速成长起来了，成长成一个精明强大的战争机器，这是让雅尔加罗夫最为不安的事情。 “加利亚军到底是使用了什么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有了如此质的提高？他们的军官从哪里来？他们的自信从哪里来？他们的物资和军火从哪里来？” 这一个个为什么都是制约一支军队迅速成长的关键而加利亚人……至少是自己对面的加利亚军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就有了如此的飞跃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根本想不到答案。 他，以及整个加利亚远征军已经被当成了实验品弃子和小白鼠，被帝国军方的两大派系同时抛弃了。 等待他们这些弃子的只有更加灰暗的明天而今天…… “但愿今天的雾不要散去……多一天的准备时间也好……哪怕多一天……” 而今天，这些命运早已注定要被帝国遗忘的人还需要在异国他乡进行一场殊死的作战，为了见到他们绝对不想见到的明天。 ………… “哗啦——！” 随着一河岸边一声巨浪，从河底行驶过来的火绒草号和第七小队全体顺利的渡过了兰斯河，整个渡河的过程十分顺利，没有被敌人发现。 连绵起伏的炮击，整夜的警戒和大雾让帝国军的士兵对河岸边发生的事情敏感度明显下降。 加上渡坦克渡河作战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帝国军缺乏这方面准备，同时也得说第七小队真的很幸运。他们登陆的这片河滩正好处在帝国军两个减员严重的中队的结合部，没有警戒兵力在岸上巡逻。 “这里是第七小队，部队渡河成功没有遭遇敌人，部队现在准备冲上河堤，向敌人发动攻击。” 看着不远处一座巷子斜角内的隐蔽火力点，伊萨拉等待着总部发来的攻击命令。 “第七小队暂时不准发动攻击，422部队这边需要时间……” …………………… 趴在利艾拉的脚边，卡尔擦了下头上冒出的大汗取出匕首，一手拿着通信器向伊萨拉命令道 “暂时不要打草惊蛇，422在在东面进入雷区，有人踩到地雷了！” 原本一切都是很顺利的，原本是这样没有错，三型坦克的登陆，突击部队的渡河原本都是很顺利的，但当他们前进到一半的时候，利艾拉突然感觉自己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颗步兵地雷。 “你快走开吧，团长，不要管我了。” 从自己踩到地雷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分钟了。还有五分钟时间，炮击就会停止，部队需要在这段时间里顺利进入攻击位置，卡尔需要为炮兵做校正指导，按理讲他不应该跑到这里来。 “闭嘴，见到自己人踩到地雷不救我做不来。” 可事实上，卡尔却来了，他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来到了利艾拉身边，帮她排雷。 “团长，这里的排雷工作已经来不及做了，我建议我们沿着坦克履带的压痕向河堤边前进，这样应该可以通过地雷带。” 知道部队不能继续呆在这片开阔的河滩上，克鲁特来到卡尔身边建议道 “可以，让坦克向河堤方向前进，全军按照坦克履带压痕通过河滩地雷带。” 听到卡尔的命令，克鲁特立即前进执行命令，422小队的士兵和快就撤到了三型坦克后面跟着缓缓开动的坦克往河堤边开去。 “团长，您走吧，您能赶过来救我这个二等兵已经很感谢了。” “闭嘴，救人不救完算什么救？现在听我的话。” 说着卡尔取出匕首和和身为坦克手随时随身携带的修理工具开始排雷。 “我不说动你说什么都不能动，一切听我的命令知道了吗？” “您说不动就不动是吗？好的……” 看着已经开始排雷的卡尔一片全神贯注的样子，利艾拉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是给于完全看不见自己面容的卡尔一个感激的微笑 “明白~” 然后抬起头看着渐渐发白的东方天际看了手表的时间…… 距离炮击结束，还有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