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福家
周一,冯祎凡打完卡后,站在打卡机前各种感慨。 她提议去菩市查案到现在,又是车祸又是负伤的,本来计划的三天来回,没想到一待就是把来个星期。这会儿,她一脸真难得的表情,看着市局突然有了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等她坐电梯进了Doctor徐特例的办公室,司徒千正好抱着一大叠的档案出来,见她来上班,笑着示意,“早餐放在桌子上你自己去拿,好在你来了,不然我等会又得吃两份了。” “好嘞。”冯祎凡应了声,独自一人安分守己的吃着早餐。 从司徒千那儿得知,最近宁市风平浪静,没什么特别大的动静。徐骁湳公务在身,只身一人去调查王行那位藏着掖着许多年的“已故”妻子。原本是安排司徒千陪同的,只是徐骁湳算是怕了冯祎凡这种病情反反复复的状况。还是一如从前,单打独斗惯了出发查案。 两个小徒弟中午一块下食堂吃了餐饭,周叔今天出勤,没法跟这两小年轻凑一桌。 饭后,司徒千留在办公室里看陈年旧案,冯祎凡是个坐不住的主,想起了南城那起浮尸案还有些细微末节没处理完,跟他打了招呼后,跑了法医组。 法医组一群男同胞对冯祎凡早有所闻,特别是这些天新闻大肆报道她在菩市遇险的一幕,实在是触目惊心。各个隐隐为她担心,没想到这会儿看见正主活泼乱跳的推门进来,然后轻车熟路的坐在椅子上,一头黑线的问道:“我真好奇,电视这几天反复重播那辆被撞得稀巴烂的宾利,真的是你开的吗?” 她点头,“可不是!我这是命大,你们不懂。我赶在他们追上来之前,已经先爬走了,电视上看见的被撞得稀巴烂,都是后来的了。我也是小伤别担心。” “那你这会儿来法医组做什么?” 冯祎凡探头探脑的看了这群年轻的法医们,发现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后,直接开口问道:“杨法医不在吗?” “你找他?” “当然不然我没事来法医干嘛,难不成来遛尸体看标本啊!快帮我找找他,我有关于南城的事儿要问他呢。” 一听是南城的案子,几个人心下都清楚,这起案子牵扯的人事可多着呢。这会儿都心照不宣的帮冯祎凡找人。小姑娘在法医组等了一会儿,那位杨法医才姗姗来迟。 见是冯祎凡,招手示意她跟着一块进办公室。 冯祎凡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拿回之前让这位杨法医帮忙看管的,有关于分赃谋杀的另外那位嫌疑人的血迹。 “你身体好些了吗?” 或许这位杨法医的开场白不过是最为普通的寒暄,可对于冯祎凡来说,连个谈不上熟悉的外人,也会来关心她身体状况,为什么她想要被询问的那位却一直不问呢? “好多了。那份血迹你有帮我收着的吧?没告诉别人的吧?” “当然,不过有件事情,我还得跟你说一声。我从那些已干的大块血迹里提取了百分之二十,登入市局的系统,发现宁市暂时比较符合血迹拥有者的人了。” 冯祎凡双眼放光,“是谁?!” “知道星福社吗?”杨法医显然有些难以启齿。 “你不要告诉我,拥有者是那两位名满天下、豪气馈赠的福家人?”冯祎凡一脸不可置信。 只见,杨法医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开口:“没错……不过人选只有一位,是那位女当家——福蕴。” “……” 最后,话题结束在冯祎凡的一脸遭雷劈的表情里。杨法医虽然不知道这起案子中的门门道道,但多少也清楚这事儿对冯祎凡的打击有些大,安慰似的拿出了个密封的小玻璃瓶。他把剩下的那部分血迹做成真空标本,放进了玻璃瓶,再做最后烧溶,串成一条项链递过来。 “你这算什么安慰!搞了个不可能的大人物让我啃也就算了,现在是准备让我带着别人的血招摇过市?你信不信我揍你一顿啊!”冯祎凡气急败坏,嫌弃极了的看着手上的小玻璃瓶。 杨法医不明所以,“有问题?你看看外头小刘,他平时最喜欢的爱好,就是收集各种皮肤标本。因为在显微镜下,你能看见那些肌肤纹理,和DNA……欸,我还没说完呢,你上哪儿去啊?” 本来以为谜团有解的冯祎凡,这会儿失望而归。认命似得的跑了去洗手间,不情不愿的带上了那个小瓶子。 司徒千在办公室看档案看得正入迷,见冯祎凡进来刚想和她探讨,没想到小姑娘的脸臭得跟茅房里的石头一样。他也不问为什么,回过头继续看档案。冯祎凡在座位上坐了会儿,很快就坐不住了。 “我今天能早下班吗?” “你干嘛去?”司徒千问。 “有点事儿,急事儿。”
司徒千想着她身体也没好全,加上也没什么事情,答应了下来,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到家记得打电话才作罢。 冯祎凡出了市局,招手打的离开。她熟稔的报了一串地址,然后安安静静的在后座上听着歌。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跟福家打交道。 福家,在宁市,甚至整个中国,大家都略有所闻。外界传闻,福家主管事的是只有两个人,据说是对龙凤胎的兄妹——福乾、福蕴。 他们两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男的把金融圈那些大鳄吃得死死的,女的把国内各地的灾区守得死死的。兄妹两,有人负责拼命赚钱,有人负责玩命送钱。所以,福家每年在慈善榜都是位列前茅的。 这样的人物,上哪儿都有人夸。 冯祎凡真是没法想象,怎么会DNA会和那位把捐款救助贫苦当为己任的大小姐重叠呢? 她甚至开始想象,待会自己估计还没和人管家说明来意,就会被丢出去的惨状。一想到这里,冯祎凡心上又在打退堂鼓了。 小姑娘这么一纠结,很快车子停在了那幢宏伟的建筑前。兵临城下,冯祎凡只好认命。她付了车钱,开了车门下去。 面对眼前这该烧不少钱的建筑,冯祎凡纠结极了。她头大的在大门走来走去,耗了小半个小时,终于忍不下去,长痛不如短痛的按了门铃。 下一秒,通讯视频出现了一位中年男人的脸。他礼貌的问:“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欸……没有。能不能麻烦您,跟福先生福小姐说一声,我叫冯祎凡,是市局的人,有点事情想要和他们谈一谈。呃,当然,如果没时间的话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走。” “冯小姐?您请稍等。” 突然被点名的冯祎凡,反而有点不知所措。小姑娘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约莫是五分钟左右,那扇两米高的雕花浮金门开了。在冯祎凡目瞪口呆的时候,一辆观光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冯小姐请上车。” “欸……好的。” 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良好心态,冯祎凡还是坐上了车。只是,这种被客气的尊重着,让她有些不习惯,伴随着还有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