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杀的不是人
布莱恩的脸一直是阴沉的，完全不像往日那般，他等着天彻底黑下来，这才随口吃了点已经冷掉的食物，慢慢站起身。 “我们要出了吗？”海洛伊斯问道，她从怀里，拿出两个隐身卷轴。 “用不着，我有变异的视力，很远就可以感知一切敌人，包括隐身者。”布莱恩道。 “带着更安全。” 海洛伊斯跟在男人后面，感到布莱恩有点可怕，这个家伙身上不断散出一种震慑人心的气势，只有神才能拥有的威压。两人走在阴暗之中，布莱恩仿佛对所有巡逻士兵的行动了如指掌，恰到好处地拐弯或者停顿，轻松避过了一队队的卫兵，来到了城墙根。 “怎么上去？”海洛伊斯有点傻眼，三十米高的墙，她可不会什么攀登之术，也没有准备工具。和布莱恩呆在一起久了，很多事情都成了习惯，有了依赖，这些细节都是布莱恩考虑，自己似乎没想过。 “跟着我。”布莱恩伸出手，拉住女孩，很随意地往上跨了一步。海洛伊斯感到身体一颤，如果说当年是害臊，今天的感觉却是无比心跳。她看到城墙神奇般地生了变化，居然凭空凸起，形成两段阶梯，正好支撑在布莱恩的脚下，也连忙跟进了一步。差点忘了，布莱恩是五米之神，他的意志力，可以改变周围任何事物的形状。 布莱恩再往上跨，前面又出现了阶梯，而后面的便随之消失，等于这两节台阶，随着布莱恩的脚步一直在往上升。当然，海洛伊斯相信，布莱恩就是用空气变成两团飓风，也能把他们吹出去，也许那样动静太大吧。 “上面有士兵！”海洛伊斯提醒道。 “知道。”布莱恩并没有停止，他的声音从牙缝里出来，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什么人！”城墙上士兵现一对男女的时候，他们已经登上了城，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赏月之人。”布莱恩道，“站在这里，离月亮会更近。”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敢擅闯城墙，报警！”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喊道，接着不多久，便响起了沉重的号声，那动静，仿佛是千军万马从城外杀来。城墙上的两队士兵，分别从两边涌来，而城墙下面的营房里，也立刻出来了一对战士，天恩城的应急措施倒是很快。 “要打架？”布莱恩喝了一声，附近所有人都感到肝胆颤，有一种想跪下臣服的恐惧，都不敢向前。只有级战士并不害怕，他们有十几个人，继续冲向布莱恩。 国王手一伸，军官手中的剑就被吸走，飞入他的手中，布莱恩突然化作一道光，连海洛伊斯都看不清，他在级战士的队伍里游走了一圈，也就几秒钟的工夫，所有级战士的人头同时落地，巨大的身体倒了下去。战士们都看的呆了，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强者，杀级战士比杀小鸡还简单，顿时后退逃跑。 “级战士也不过是如此。”布莱恩扔掉了剑，浑身一滴血也没有沾到，抓住了那个已经瘫软的军官问道，“告诉我，谁杀了暗流的老大？” “据说……据说是神将大人。”军官吓得魂不附体。 “很好。”布莱恩说完，来到海洛伊斯身边，将她横抱而起，跃下城墙。他们的身后，卷起一阵狂风，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等人们能够看清的时候，早已看不到敌人，只是看到门口立着两排铁杆，全部齐刷刷断掉，上面的头颅不知去向。 “该松手了。”布莱恩提醒道，他已经来到一个山丘上。 “哦。”海洛伊斯脸色通红，赶紧放开搂着布莱恩脖子的手，周围是一片树林，把星光完全挡住，下面漆黑一片。 “你好像……更加厉害了。”海洛伊斯独自扭捏了一会儿，这才说话。 “只是领悟的东西更多了一点。”布莱恩一边干活一边回答，用意志力弄出一个大坑之后，身后旋转的风球这才停下，所有卷在里面的头颅，全部落入坑中。这次布莱恩再没有使用任何技能，而是用手捧土，一点一点地洒进坑里。 “为什么选择杀戮，我知道你不喜欢杀人的，这次是因为愤怒？” “不是，我杀的都不是人，他们已经没有了人的基本状态，只剩下一个躯壳。”布莱恩停顿了片刻，“当然，也有一点愤怒。” “难道，你要杀光他们？” “我可没那个本事，杀了十几个，我的精神力就耗去了一半。” “我来帮你。” 两人依靠纯粹的人力，一直干到天明，这才填平了大坑，布莱恩叹口气道：“挖的太大了一点。” 海洛伊斯噗嗤一声：“这时候，能不说笑吗？” 布莱恩看着女孩，因为填土，脸上不少的污迹，他肯定地道：“海洛伊斯，这是我见到的你最好看的样子，上一次是在避难农庄的城堡里，你穿了一身长裙。” “你在嘲笑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知道现在的天恩城，会是个什么样子？” “又是全城大彻查呗，这次我们伪装成两个中年农人，混进城里。”布莱恩道，“就徒步走进去，表达我们对神奥西丁大人的虔诚。” “可以，但是不要把我变得太老。”海洛伊斯道。 “老朋友，恐怕这是永别了，你的女儿，我已经接到了神盾城，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布莱恩对着坟坑道，“本来很想和你喝一杯，但是没有达成心愿。” 布莱恩伸手，空气开始凝结，丝丝缕缕的寒气，固化成为一个冰晶的杯子，杯子里盛满了清水。布莱恩将水一口饮尽，感到一股透心的凉爽，一天来的郁结，也都随之消散。完成了容貌的变化，布莱恩对着海洛伊斯道：“走吧，小土妞，咱们去大神庙膜拜去。” “好尴尬的称呼，不是吗？”海洛伊斯佯装生气。 “很亲切。”布莱恩还在女孩脸上捏了一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