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猫鼠游戏
在同一天之内，观察者魔法装备店永远关闭了大门，仆人供应所人去楼空，暗流公会的所有人失去了行踪，彷佛这个神秘的组织从来就不存在一般。 但是休斯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们的存在，整个教会突然陷入了恐怖的处境，没有人再敢轻易离开浮空大神庙，无论是裁判员还是祭司长，或者毫无地位的修士，出门就等同于死亡，尤其是夜里，那些依然留恋城市夜色的神职人员，通常见不到第二天早晨的太阳。 休斯大为火光，他现在才知道，自己颁布的宵禁制度并没有很好地被执行，一些夜店和赌场还在偷偷地开放，只是更加隐蔽罢了。无论在什么时刻，拥有权势和金钱的人们，总有一颗按捺不住的娱乐之心，大好良宵，怎么可能在家读书或者修行呢？ 也许和暗流公会开战，才彻底杜绝了教会人员一切龌龊的活动，整个城市，只剩下咯林古彭大神庙属于安全的地方，人人开始怨声载道，纷纷指责裁判总所的过激行为，导致帝都治安急剧恶劣。 多年以来，很多大人物都有过同样的理想，希望能够彻底整治城市的地下秩序，能够一网打尽那些黑暗的势力，可惜都以失败而告终。不管能力多强，手段多狠，滋生在阴暗之中的力量，似乎生生不息，就像一栋房子需要地下室和菜窖一般，城市需要地下势力，它与那些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所谓的“正义”并驾齐驱，各置于天平的两端。 休斯偏偏不信这个邪，他绝不承认，在亚梅洛帝国之中，还有教会无法触及的死角，当然，为此他也非常头疼。暗流公会只是一个民间组织，只是一个刺客联盟，它可以不需要办公场所，不需要挂出招牌，它在一瞬隐匿于民间，根本无从寻找无法辨认。 也就是说，街上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刺客，夜店里的老鸨、妓女和皮条客都有可能是刺客，赌场里的荷官、侍者和打手，也有可能是刺客，他在没有行刺之前，你无法做出准确地判断，在行刺之后，通常没有机会再做什么判断。 两百个超级战士在街上日夜巡逻，并没有任何作用，庞大的城市拥有无数的小巷和拐角，拥有无数作案的地方，根本无法巡查，这么大的地方，也不可能到处都布置侦查之眼，而且刺客对于魔法波动，天生就很警觉，魔法侦查和魔法陷阱往往无济于事。 休斯不得不佩服暗流，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公会，在对付其他黑暗组织的时候，裁判所会利用人性的弱点，来逐渐瓦解他们。比如总有人会在金钱的诱惑之下选择背叛，总有人会在死亡的威胁之下选择告密，然而这些手段对于暗流没有用，裁判所好不容易抓住了两个暗流公会的刺客，他们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死亡，毫不犹豫自杀，立即让所有的线索中断。 连教皇哈利法克斯大人也已经受不了了，把休斯找来，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因为他同样感觉到了恐惧。 “休斯大人，我曾经对您提醒过，没有把握的话，不要去招惹这个国家背景最深的黑暗势力，可您却没有听进去。要知道，暗流公会建立的时间，几乎和帝国同岁，它根深蒂固，盘根错节，拥有的资源和力量都难以估量。现在倒好，由于您直接和它宣战，我们不仅失去了必要的消息来源，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我现在几乎不敢让人给我送女人过来，因为我不知道，在欢愉之际，那个女人会不会割断我喉咙！” 教皇给出最后通牒，半个月，要不摆平暗流，要不休斯主动辞职，去担任别的工作，算是教会对暗流的一种示好和妥协。 “这个公会，它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撑，为何如此嚣张？”休斯不解。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刺客们崇拜的暗影之神，没有神的支持，他们怎么能如此强大？”教皇道，“我们可以默许他们的存在，不再企图控制他们，而是形成心照不宣的合作，万一得罪了暗影神，只怕连我都有危险。” 休斯垂头丧气地从教皇密室里走出来，心里并不服气，还有半个月时间，他还是决定要把这个猫鼠游戏继续玩下去，该如何做一只捕捉猎物的猫，必须好好想想，找到可恶的老鼠的弱点。 休斯刚刚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下，平复了思绪，却听到了敲门声，一位助祭跑来报告：“铁面大人，不好了，今天康格里夫那个老头子假装生病，趁着祭司给他看病的时候跑了出去，现在还没找到。” “真是废物，你们连一个没用的老头都看不住？”休斯勃然大怒，转而冷静了下来，“想必他不可能跑出去，肯定是在某个角落里躲了起来，让人观看所有侦查之眼的影像，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决不能让他离开浮空神庙，要是去了城里，和托比商会碰上，那就糟糕了！” “是的大人，我立刻去安排。”助祭说道。 “他的，好吃好喝加上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仆，还拴不住你？康格里夫，现在来给我添乱，是嫌我不够麻烦吗？”休斯发现自己在屋子里坐不住，没有康格里夫的消息，一颗心根本落不下来，什么思绪也没有，干脆亲自来到魔法侦查屋，等着消息。 “大人，有了发现。”一个裁判员道，“康格里夫中午的时候，假装昏迷不醒，卫兵和女仆把他送到了治疗室，后来他偷偷翻出了窗户，躲进了祭司院的假山里，估计还在那没有离开。” “他是想等到天黑再行动，真是越老越天真，走，跟我去把他抓回来。”休斯腾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往祭司院赶去。 很快，人们搜出了康格里夫，老头子见被发现，自己没有了回家的希望，一脸的绝望，不由痛哭流涕。 “我想回家，休斯，让我回家！”老人苦苦哀求。 休斯却更加愤怒，因为康格里夫随意报出了他的本名，这是他最重要的秘密，于是冲上前给了康格里夫一掌，把他打昏了过去。 康格里夫被抬走，休斯看着自己的手掌，呆呆地愣了很久。。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