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共同记忆
哪怕是一个最低级最没有战斗力的一级亡灵，其实它的灵魂，也承载着大量的讯息和能力，只是得不到激发而已。可以想象，洛宁族在创建灵魂时，就是希望制造万能的生命，他们把整个宇宙都复制压缩在功能球内，包括一些基础知识和超级能力，却发现了一个难以突破的瓶颈，那就是没有足够的能量，无法实现功能球内的全部内容。 布莱恩在几十个一级亡灵的灵魂中“游览”之后，总结出了许多共同的特点，任何一个灵魂，它拥有的功能球，都不少于三十个，这三十个小球里，大部分却不能发挥作用，或者只能发挥极小的作用，相当于摆设。比如“宇宙”球，它虽然把整个宇宙都记载于其中，但是亡灵的感应力很微弱，魂光进入“宇宙”球，只能感应到其中的极小部位，也就是它目前所处位置的周围一带，对于远处茫然无知。 “宇宙”球和“感应”球配合起来，把感应到的情况，传递给灵魂核心，最终亡灵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和位置附近的状态，这就是灵魂的作用。事实上，所有的球体都在配合工作，不存在孤立的情况，而魂光在灵魂里运动一周，感应和认知结合起来，就形成了一个生命体的形态和能力。 于是等级的本质就很好理解，它其实是灵魂结构变得紧密，而魂光的速度加快，运动一周的时间缩短，可以激发的能力更多，感觉起来就像升了一级，变得强大许多。而森林女妖的魅惑术，则是影响了另一个灵魂的“感应”，把一种虚假的感应映射在灵魂核心内，于是出现错误判断。 布莱恩呆在各种灵魂里，对它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他现在才明白，其实增加功能球是错误的，因为每增加一个，就增加魂光的运行距离，等于加重了灵魂负荷，相对以前，就需要更庞大的能量，来维持运行。比如给大黑增加了记忆，那么魂光就要去读取记忆内容，这显然是增多了工作的项目，所以大黑吸收了许多灵魂，目前也不过是三级，比起别的亡灵，升级要慢，西尼尔则更是如此，他还有“逻辑”球和“知识”球在工作，升级更糟糕，数万灵魂，才有了今天五级的状态。 但是减少灵魂球呢，又是一项极度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魂光就飞了出来，造成灵魂崩塌，这个生命就只剩下灵魂碎片，等于半死不活。 “洛宁族真是自找麻烦啊，搞了这么复杂的一个东西出来，连自己都解决不了。”布莱恩在灰爬虫的灵魂里叹息。 不过对于灵魂的理解，只是布莱恩个人的推想和揣测，直到八年之后，三十三岁的布莱恩，遇到了宇宙中真正的洛宁族，活了七百万年还没死的休斯顿教授，他才能够真正理解灵魂，迈上成神之路。 布莱恩思考了很久，觉得自己有两件事情可以做：第一，阅读所有灵魂的记忆球，对冥界有更全面的认知，如果运气好的话，西尼尔的仆从之中，可能有存在了千年的亡灵，那么他多少能够知道，冥界究竟还有那些秘密。第二，就是试图用自己的意志和精神力，缩短两个功能球之间的距离，让魂光运行一周的时间变少，如果实现了这一点，改造之后的亡灵会升级很快，迅速强大。 找到了方向，布莱恩立即开始行动，当然，这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大部分的亡灵，记忆球是和灵魂结构分离的，虽然它们自己读不到自己的记忆，幸而布莱恩的灵魂可以进入其中，拾起它们曾经的经历，这个神奇的小球，并不是脱离了灵魂结构就不再工作，它依然在记录着过去发生的一切，只是亡灵不知道而已。 大部分的记忆是单调的，尤其在冥界这一部分。比如一个灰爬虫，它在冥界之中，很多时候都是伏在某个岩石缝里，一动不动，这种状态甚至维持十年，几十年，那么它的记忆就只剩岩石和土壤，体会起来是多么无聊，但是布莱恩并不放弃，这种来自某个主位面的软体生命，死后到了冥界擅于隐藏和伪装，而且很不起眼，很多强大的亡灵，纵然发现它们，可能也不愿意发起攻击，所以，灰爬虫是冥界的“老寿星”。 布莱恩通过“老寿星”的记忆，可以知道冥界千年之前的历史。 就这样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二月，布莱恩才阅读完上百个亡灵的记忆，他终于找到了，冥界的一些秘密。 可以说，除了意外死亡，比如像西尼尔那样纵欲而死之外，大部分的亡灵，和大黑一样，突然遇到了世界末日。本来生机盎然的世界，在一瞬间，失去了能量，失去了光芒和色彩，变成了死寂的冥界。不断的，有主位面这样演变消失，但是消失之前，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它们所处的主位面，几乎有所生命都开始信仰圣奥西丁！ 圣奥西丁，就是冥界的制造者，他夺取了一个又一个主位面的全部能量，然后将其变成冥界。 这就是亡灵的共同记忆，它们在死前悔恨不已，然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的确，信奉圣奥西丁的人，最后得到了永生，只要它们不被其他亡灵吞噬，就会拥有无尽的生命，可那是茫然无知的“生命”和永无生趣的生活，信徒们最终成为亡灵，这就是结果。 但是，在鲁凯大陆上，人们还不清楚这个最终结局，还在向往“永生”，沉寂了四百年的辰星教会，再一次被南方人热捧，渐渐地，还会往北方发展，最后，鲁凯大陆也会变成冥界的一部分。 布莱恩感到震惊和害怕，第一次如此的害怕，信仰的结果是毁灭，圣奥西丁在汲取能量的同时，毁去了亡灵的记忆，所以，哪怕是黑暗巫师，也不知道这一段隐秘，无数人被蒙在鼓里，布莱恩感到，自己无力让他们明白真相。更糟糕的是，自己的对手，已经活了七百万年，这漫长的时间里，他汲取了多少能量？ 自己，用什么来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