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私心

    四级战士击杀五级土系法师，可能性几乎为零，除非在巴特勒进入冥想，出于浑然不知的状态下，一剑将其毙命。法师进入冥想，一般是完全放松的，精神力不再外放，没有了魔法盾的及时保护，这时候一根带着毒液的弩箭，就可以射入他的身体，使其毒发身亡。

    但是法师并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最脆弱，在冥想之前，自然有可靠的防御措施，首先会选择在密室进行，其次要安排护卫，另外法师通常掌握魔法阵，巴特勒的住所周围，不可能没有警示魔法阵和陷阱魔法阵，这些魔法波动只有刺客才能轻易察觉，战士不具备敏锐的感知力，魔法阵一旦触发，死的只可能是布莱恩自己。

    巴特勒的守卫至少还有一个三级战士，那个忠实的布道士一直贴身保护着助祭，虽然不是布莱恩的对手，可是只要阻挡来犯者一小会，法师就有反击的余地，何况马洛还有下属，巴特勒的守卫恐怕并不是一个。

    傀儡术的威力布莱恩已经见识过，土元素的确笨重，但是它的攻击和防御都不容忽视，只要被大家伙的拳头擦点边，难免伤筋动骨，布莱恩感觉，自己或许连土元素都解决不掉。那么其他法术呢，地刺、落石、大地之墙，哪一招可以轻松应对万一巴特勒还有魔法卷轴呢，老东西在教会浸yin多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魔法卷轴很难制作，价格非常昂贵，它的好处在于，只需要一丁点精神力，就可即刻发动卷轴内储备的魔法，并不受到任何等级限制，比如海洛伊斯手上的那个七级分解术魔法卷轴，随时就可以分解掉一个强大的敌人，把对手变成碎块。这样的卷轴拿钱根本买不到，一定是某位魔导师的珍藏，作为礼物送给了海洛伊斯。

    五级，是成为强者的第一个台阶，和四级相比似乎存在质的区别，如果布莱恩现在的修为是五级，斗气就能够外放，那么杀死巴特勒的几率会增加数倍。布莱恩并不知道如何升到五级，就像他稀里糊涂达到四级一样，人们常说只要坚持修行基础进阶术就可以升级，但是练到什么程度和什么时间进阶，一直没有标准答案。

    萨林娜拿着一个装着紫褐色溶液的小玻璃瓶，放在布莱恩的面前，告诫道：“毒药拉米配出来了，可以毒死三头大象，那又怎么样，你觉得有机会？”

    布莱恩苦笑着摇摇头：“没有，经过思考，杀死巴特勒的可能性为零。”

    “既然为零，还想什么呢，目前只有忍耐。”

    “我还是想干掉他。”布莱恩道，“这个人的存在，给我带来太多的烦恼，打乱了所有的步骤，而且他让我时刻感到威胁。”

    “你是一个理智和冷静的人，在伐木场，在奥尔科特死去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最正确的决定，但是现在你却要做一件百分之百不会成功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我拥有更多的缘故，在以前，我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吃饱睡好，就很满足，不用cao心其他事情。后来有了伐木场，我开始惦记木场的经营，现在有了小镇，我又琢磨着怎么把镇子建设好。出于私心，我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地盘被别人蹂躏，自己的人被别人欺侮，我虽然不想建立什么理想之国，但我要保护他们。”

    “谁是你的人？”萨林娜笑道。

    “你，你就是我的人，至少目前是我的朋友。”布莱恩道，“以后嘛，可以发展。”

    “怎么发展？”

    “我们尝试着再亲密一些，帮助你克服厌恶男人的心理。”布莱恩说出自己的思路。

    “哼！我都克服三十年了。”萨林娜道，“你倒是什么方面都想有所突破。”

    “当然，你看现在那几个野蛮人，已经变得很接近我们了，他们正在学习种植。”布莱恩道，“最初我接手托比镇，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不过想破案保命，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我开始关心他们，和这些人分不开了，我想为他们寻找财富，为他们寻找更好的出路，刚刚有点起色，巴特勒就过来杀人，我岂能不管？”

    “可你的能力还不够，结果反而可能惹来更大的灾祸。”萨林娜提醒道。

    “是的，正因为如此，我还在犹豫，没有轻易做决定。”布莱恩道，“我发现私心是个不错的东西，它可以让一个人绞尽脑汁保护自己的财产和所有，也可以让一个人慎重地做出决定，更可以让一个人努力去强大自己。”

    “那不是私心，是爱心。”萨林娜纠正道。

    “爱心？爱心不那么准确，爱也是出自于自私，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不会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轻易交给其他人。”布莱恩道，“我们必须承认这一点，但是自私不能没有限度，不能像马洛那样，因为自己爱财，就夺走别人的财富，也不能像巴特勒，因为自己的需要，就夺走别人的生命和自由。所以，对于这样的人，必须有一定的律法来约束，那么人人虽然自私，但是不可以影响到别人的自私，反而会形成更好的秩序。妈的，这比人人平等要靠谱！”

    “你要成哲学家了，布莱恩。”

    “我们似乎跑题了，不是在商量怎么干掉巴特勒吗？”布莱恩脸上的兴奋又消失了，“我有再好的想法，也经不起巴特勒的土元素来折腾。”

    萨林娜走后，布莱恩劝说自己克服内心的懊丧，无论怎样，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比豪斯曼的理想国度更好的路，要坚持这条路，必须强大起来，像邓巴一样强大，甚至超过他。布莱恩闭上眼睛，开始了冥想，他希望在魔法方面有所获益。

    又是同样的梦，或者说是幻觉，长长的地道，宽广的大厅，数不清的房间，数不清的古怪仪器，一张张桌子上，摆满了很多瓶子，五颜六色的，都写着标签。布莱恩拿起一个看了看，上面依然写着——116号，肌体快速复原。

    梦继续在延伸，比上次做得更长了一些，布莱恩往前走去，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面目不清，只有金色卷曲头发的女人，给了他一张白纸，纸上写着《艾斯翠德笔记》。

    布莱恩睁开眼，浑身都是汗，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书房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灰影。

    （未完待续）